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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黃金屋裏:都說了叫我爹爹

  書中自有黃金屋,黃金屋裏有美人。


  美人如玉世無雙,見者心慌亂如麻。


  若是詩裏的這個美人除了那個“美”字倒是和他身邊的這個人很相似啊,被頭上那柔弱無骨的手按得昏昏欲睡,迷迷糊糊裏,今天作為黃金屋爹爹的男人如是想著。


  夜色正盛。


  樓外的花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來往客人極多,但進來黃金屋的卻是不用屈指都能數的清楚,兩年都是零客人的記錄依舊保持的很好。


  椅子上的男人已經漸漸地睡沉了,長相漂亮的男人也停了手蹲在男人的身邊,趴在椅子一側的扶手上看著男人的睡顏。


  因為他們十個裏最小的白瑞雪,在一次出任務回來的時候因為受了太重的傷,被樓裏的大夫診斷為無治,當時他們十個人的主人也就是現在這個看上去柔弱無害的男人,卻是直接殺了那大夫,然後帶著他們叛逃了風雨樓。


  或許白瑞雪的傷重隻是一個誘因,一個讓男人,也就是白塵再也無法忍受讓他的十個孩子每天麵對死亡,於是十年前白塵才會護著他們踏過了無數的屍體離開了風雨樓,再也不去過問江湖上的那些腥風血雨。


  明明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來著,怎麽會終於決定讓我們跟著你遠離那些呢。直到現在暮都不明白,對白塵而言他們十個他從小撿來養大的人,究竟在他心底是什麽地位。


  夜漸漸深了。


  黃金屋的大門也早就被關上。


  “主人?爹爹?”


  暮在白塵的耳邊輕輕的喚了兩聲,可那椅子上的人依舊是睡得噴香沒有醒來。


  “爹爹真是啊,都說了好多次不能在床榻以外的地方睡著了,總是不聽。”


  彎腰抱起那還在椅子上翻了個身的男人,白塵低頭在男人的額角輕輕親了一下,麵上帶著笑意,慢慢的穿過大堂走去了後庭。


  隻剩。


  黃金屋迎客的大堂裏,桌上一張銀票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第二日。


  一大早烏蘭索就匆匆洗漱完然後換上他最喜歡的一件衣服,直接的就試圖推門而入到隔壁尋藥的房裏,畢竟雖然昨天他沒能搶到和尋藥住同一個房間的機會,但今天說不準就可以看到尋藥因為時間尚早,匆匆來給他開門時衣衫不整的模樣。


  然而這個美夢在烏蘭索敲了有一刻鍾的門之後終於破滅了,並且烏蘭索沒來得及哭的時候又被烏蘭圖一巴掌拍到了後腦勺,猝不及防的烏蘭索當場就被拍的一個趔趄頭撞到了門板上。


  “你幹什麽打我啊!”蠢弟弟捂著額頭淚眼汪汪,他這個壞哥哥絕對是因為自己比他搶先一步,來找了先生所以惱羞成怒!真是恬不知恥!


  冬季的天明的比較晚,所以在天還透著黑的時候就被烏蘭索跟不要命似的,把尋藥的房間門板拍得砰砰作響的聲音給吵醒的烏蘭圖,到此時臉都是黑的。


  “你就不怕先生怪罪你麽,”烏蘭圖覺得有必要讓自家的蠢弟弟,好好回想一番上次被尋藥下的毒給痛得生不如死的感覺。


  烏家兩兄弟還在爭吵的空檔,尋藥的房門卻是從裏麵被打開了。


  刹那間。


  尋藥門外的兩隻都噤聲了,都是抬頭挺胸站得筆直。


  “剛才是誰一直在敲我的門?”男人臉上帶著明晃晃的笑意,讓對麵的兩個心都忍不住顫了顫。男人並不長這麽笑的,但一旦這樣笑了就讓人挪不開視線,儒雅平凡的麵孔並沒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卻就是帶上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是我,是我。”烏蘭索笑得見牙不見眼,被男人難得一見的笑給奪去了全部注意,從而並沒有察覺到男人的異常。


  烏蘭圖眼睜睜看著弟弟在作死,卻又在尋藥的威壓下不敢出聲提醒,遂隻能明哲保身,往烏蘭索的身邊站得遠了些,一臉不忍的撇過頭去。


  “其實我是打算叫先生一起去吃早飯的,怕先生起的晚了,所以才早早來喊先生起床。”烏蘭索說著說著臉上還露出了少女懷春般的羞澀表情,“先生覺得呢。”


  我覺得?尋藥在心底冷笑一聲,臉上卻依舊是帶著笑。昨天晚上點著徹夜燈火在研究一種藥丸配方,到今天早上才有了一點眉目所以熄燈上榻,可睡下的時候到被人用力的拍著門板給吵醒的間隔還不到半個時辰的男人,他會怎麽覺的?


  “自然是覺得你乖巧又能幹了,”尋藥笑著說完這句誇讚,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轉身回房,然後拿了一杯茶出來,輕聲道:“看你辛苦了一個早上,那我這杯茶權當是給你的慰勞好了。”


  蠢弟弟啊!看樣子就知道這茶一定不是普通的茶!你可不要傻傻的就接了過去啊!烏蘭圖緊張的手指都發顫了,就怕烏蘭索作死還不夠還想主動湊上去作死。


  “這茶……”出人意料的,烏蘭索卻是目光深沉的看著男人,像是發覺了什麽一樣道:“竟然是先生親自為我到的啊啊啊啊啊,”然後就捧著臉一臉幸福的結果那茶杯,一飲而盡了,讓烏蘭索想要阻攔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挑眉看著簡直一點察覺都沒有就自己跳進火坑的烏蘭索,男人挑了挑眉,還沒想說什麽呢,又清楚的看見了烏蘭索的動作。“怎麽,你也想來一杯?”男人問著烏蘭圖。


  “多謝先生的好意了,但我真的是不渴。”烏蘭索幹笑著收回自己的手,還左右甩了兩下。“隻是手有些發麻而已,沒什麽其他意思的。”很是欲蓋彌彰。


  先是一口氣喝了男人給的茶水,被涼了的茶水給冰的胃痛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問怎麽是涼茶的烏蘭索,就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哥哥和尋藥光明正大的打情罵俏,這簡直不能忍好嗎!而就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


  先生!先生?張嘴說著話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烏蘭索伸出手就去拉尋藥的袖子,不明白他又是哪裏惹的尋藥不高興了,但手在拉上男人的袖子的時候,卻是像摸到了刺一樣極快的速度收回了手。


  先生這又是在茶水裏下了什麽藥啊,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烏蘭圖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幸運,還有自己的弟弟實在是很可憐。


  不僅說不出話來而且碰到東西的時候身體也會很疼,已然明白自己是中毒了的烏蘭索,心不禁就涼了。他不敢相信尋藥竟然會這樣對她,明明他都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了!為什麽啊!


  “乖,以後記得不要在天還沒有明的時候就來敲我的房門,知道了麽。”男人向前一步,用手摸了摸烏蘭索的臉頰,又在對方因為他的碰觸疼的臉色發白的時候,用手捏住了對方的下巴。


  “要明白,我可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對著烏蘭索,尋藥嗬氣如蘭。


  下巴被人捏住,疼的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的烏蘭索,隻能眼含著淚點了點頭。


  “真是乖孩子,”尋藥似是很滿意烏蘭索的所為,笑著收回了手。


  看完了弟弟被虐全過程的烏蘭圖,心路曆程很是複雜,雖然很不想說,但是他也真的好想被男人這麽對待啊!男人對烏蘭索像是對待下賤的奴隸一樣的淩虐,已然激起了烏蘭圖心底的變態抖愛慕基因。然而比起蠢弟弟烏蘭索多了一份隱忍的烏蘭圖,並沒有把心底的渴望表現出來。


  天蒙蒙亮的清晨。


  黃金屋二樓的走廊。


  “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也有趣的事啊?”白塵、也就是黃金屋的爹爹,在二樓一處樓梯的最高層看著尋藥門前的三人,一臉的饒有趣味。


  是錯過了但並不是什麽有趣的事,烏蘭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自己有些躁亂的心,若是被男人發現了他心裏的肮髒心思,他絕對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你是這裏的管事?”尋藥看著遠遠在對麵向他們望著的白塵,開口問道:“如果是的話就送些早飯來我的房裏,他們兩個也各送一份。”男人口中的他們自然是烏蘭索和烏蘭圖。


  有多久沒人敢用這種吩咐的語氣來命令他了呢?白塵已經記不太清了,但是他卻很清楚那些曾經這樣做過的人他們都早已不在這世上了。此時對男人的話有些新奇、又有些說不出的懷念。


  “好啊,那先生和二位可沒有什麽忌口的吧?”白塵從善如流。“沒有的話,那我可就去吩咐後廚準備了。”


  男人自然是沒有什麽忌口的食物,烏蘭圖看男人都沒有意見自然是也不敢有意見,而烏蘭索就算是有也說不出來。


  眼見無人有異議,白爹爹也就扭著腰順著樓梯往下去了。這裏的廚子早上都起得早,這個時辰想必也早就開始著手早上的飯食了。


  回了自己的房間之後,男人收拾了自己昨晚那些放在桌子上沒有收起來的藥方和單方,以及擺在桌上的筆墨,隻是剛把一堆雜亂整理成一塊的時候,房間的門就被人輕輕的敲了兩下。


  “客人快出來接你的早膳啊,這些重的要命,我可是快拿不住了。”白爹爹甜得發膩的聲音伴著敲門聲響起,直叫尋藥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開了門,嘴上說著重的白爹爹又是繞過了男人和男人伸出的手,徑自端著那托盤進了房間。


  對白爹爹的不請自進,男人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反感,但也並沒有歡迎的意思。在托盤被放到桌子上的時候,就應該離開的白爹爹,卻是一屁股坐到了桌邊的凳子上,還順手拿起了男人放在桌上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的那摞紙方子。


  宣紙上寫的都是些煉藥的推算和步驟,雖然繁複倒也能讓人看得出大概。不問而取的白爹爹看著這張方子,卻是連聲音都帶上激動之意。


  “你是大夫?”壓抑著心的的情緒,白爹爹不自知的把手中那張宣紙的一角都捏皺。


  尋藥正在把托盤上的粥、包子還有小菜一個個的端出來,聽見白爹爹的話也沒有什麽情緒,是據實以答。


  “你有病嗎?”尋藥看著白爹爹問。


  白爹爹:“……”有點想殺人怎麽辦!

  看對麵的人好像誤會了什麽,男人坐下之後又是慢條斯理的問了一遍。“我的意思是問你有什麽病。”


  然而這有什麽區別麽!白爹爹覺得要不是現在他手邊沒有刀……


  “其實是我兒子有病。”


  男人也覺得白爹爹的回答和他的問話沒有什麽區別,不逞多讓。“那你兒子得的是什麽病?有看過大夫嗎?”


  “十年前受了很重的傷,傷了根基,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什麽用。”說起自己最小的那個兒子,白爹爹也是真心的著急,但十年間從不間斷的搜尋世間名醫卻無一能治好瑞雪,這樣的結果早就讓白爹爹的心都寒了,對男人會醫術這件事也沒有抱多大的期望,隻是覺得尋藥是未見過也未聽說過的大夫,或許能試一試。


  “還有呢?”尋藥已經拿著勺子吃起了那碗米粥,順便問著關於接下來的病人更多的病情。


  “還有?”白爹爹也不是很懂瑞雪的病情,因為之前找來的那些大夫都是說瑞雪的身體很糟糕治不了,然後就沒有下文了。“還有就是我看那些大夫都那麽沒用,就把他們都殺了啊。”


  男人握著粥勺的手頓了頓,一勺的米粥都撒回了碗裏一半。然而這失態卻並不是因為白爹爹對以往那些大夫的粗暴對待,而是——“我問的是貴公子的病情,是他的病已經有多久了,病的症狀是什麽,還有在這之前他都是用的什麽藥和他現在的狀況如何。”


  患者沒有在眼前,患者的親人也說不清楚患者的症狀詳細,這病可怎麽診治呦,心大的男人很躊躇。


  “瑞雪病了十年了,一開始的時候身體很差但精神還不錯,這些年都是用補藥滋養著身體,但每況愈下,和開始相比瑞雪現在每天清醒的時辰都越來越短了,而且整個人都很消瘦。”說起自己可憐的小兒子,白爹爹忍不住的從懷裏抽出了一隻粉色的手帕,按著眼角。


  “雖然每次醒來的時候他都會和我說他一點都不疼,可是我都知道這是他不想讓我擔心而已。”白爹爹抽泣兩聲,眼角泛紅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疼並且娘。“我可憐的瑞雪呦,真的好讓我這個做爹爹的心疼。”


  “哦。”對白爹爹真情流露,尋藥很冷淡的表示了理解。


  “那大夫你什麽時候去給我家瑞雪瞧病啊?”白爹爹也沒在意尋藥的冷淡回應,隻是一心為自己的小兒子尋醫。


  “你兒子現在在哪?”人命關天、救病先救急,尋藥快速不失優雅的喝完了一碗粥,心裏想著要是病人離這裏遠就立馬啟程。


  這是現在要去的意思?白爹爹也很欣喜,覺得尋藥是個不錯的醫者。“瑞雪就在四樓就是黃金屋的頂樓,大夫現在就要去麽?還是先把早飯吃完了再上去?”


  “四樓?”男人問得一字一句。


  “沒錯。”白爹爹點點頭,難不成他還會記錯了不成。


  把手裏的勺子放回粥碗裏,男人拿起手邊的一張薄帕擦了擦嘴角,有一點點的遲疑,但還是問了出來。“可昨天你不是說,四樓住的是你們這裏的……這裏的人?”身體不好的話也能接客人?不不不!重點好像是那個瑞雪明明是這個白爹爹的兒子卻為什麽是個倌兒吧!

  一時間男人雖然麵無表情,但腦袋裏的想法多的快要爆出來。


  “對啊,瑞雪是這裏的倌兒。”並不覺得讓自己的兒子做小倌是一件羞於開口的事,非常磊落的白爹爹還很自豪的繼續道:“其實不止瑞雪,我們這兒的倌兒都是我的兒子,而且個個都漂亮的很,昨天啊你沒有點上一個作陪真是虧了。”


  “哦。”對白爹爹的引以為豪,尋藥很冷淡的表示了讚同。


  “因為瑞雪的身體不好,所以這些年他都沒有接過客人。”白爹爹說起這些也是很心痛,“我很希望瑞雪能夠好起來,然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接待客人呢!畢竟我的十個兒子裏就屬瑞雪最乖巧聽話了,客人一定喜歡。”


  尋藥麵無表情的聽著白爹爹的話,覺得他還是不治好這個瑞雪比較好,畢竟身體好了就接客什麽的聽上去很不怎麽樣。而且聽這白爹爹語氣也沒有很急迫的樣子,想來那個瑞雪的病情也還沒有到很差的地步,這麽想著尋藥幹脆繼續用起了自己餘下的早膳。


  “其實一開始啊,我也不想讓我的兒子們來做這種生意的,但實在是沒有什麽其他謀生的辦法,不得已才忍痛讓他們淪落了風塵。”許久都沒有機會和人訴苦的白爹爹,這下終於等來了尋藥,自然是想說個痛快。


  “剛開始建了這黃金屋的時候,也是有人往這打量的,但那人卻是對我的幾個兒子都沒有上眼,唯獨對我動手動腳。”說起多年前的舊事,白爹爹的神色不無可惜。“我又不是能伺候客人的,而且那時候我的幾個兒子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年輕氣盛,因此手上也沒有什麽分寸,就把那個客人給打得半死,還是我在那人還剩一口氣的時候,把他給丟出了黃金屋扔到了街上。”


  “但可能是當時這件事給旁人的印象太深了,所以這些年來我們黃金屋都沒有客人上門,維持著黃金屋花銷的錢都是我那幾個兒子做生意賺來的。”說到這裏,白爹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要是有客人就好了,那他們就不用每天還要那麽累的去做生意賺錢。”


  槽點好多,尋藥完全不知道該從那一點開始吐槽,隻是覺得這白爹爹下限特別低而且有病。


  一碗米粥、三個小肉包還有一碟可口小菜和兩塊棗泥油炸糕下肚,尋藥已然十分飽。而且他在聽白爹爹說了這麽多之後,他對白爹爹的那些兒子們都很好奇,尤其是那個臥病在床卻被親爹惦記著治好了病就下床接客的瑞雪更是好奇。


  “我們是不是該去看病了?”尋藥對白爹爹問道。


  就是等你說這句話啊!白爹爹對男人的話表示讚同,“瑞雪就在四樓,我帶大夫你去吧。”


  作為黃金屋的倌兒,雖然迄今為止都沒能接過客人,但該有的東西卻是一樣不缺。


  四樓的每個房間外麵的門上都掛著一個刻著屋子裏倌兒花名的木牌,紅木的木牌還刻著花紋。


  上了四樓在經過了“問慈”、“苦夏”、“憫香”的房間之後,白爹爹在一個掛著“瑞雪”木牌的房間前停了下來,然後輕輕的推開門,帶著男人進了房間。


  就像白爹爹說過的,瑞雪是他的兒子裏最為乖巧可愛的那個,男人在見到臥病在床的青年公子時,也的確是那樣覺得。


  在看到白塵帶著一個陌生人進來自己的房間,原本在靠著床邊半坐著看書的白瑞雪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好奇,但因為白爹爹也沒有先開口,瑞雪也懂禮貌的沒有問,隻是笑著對尋藥問好。


  “你看我們瑞雪多懂事!”白爹爹走到床邊彎腰揉了揉白瑞雪的腦袋,把白瑞雪原本順滑的長發發頂都揉得亂糟糟了。但就算是對著這麽懂事的兒子,轉眼間白爹爹還是忍不住的嗬責道:“我不是和你說過了麽,不要總是看書,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會累著你的。”


  “因為有些無聊所以才看書來解悶。”瑞雪任由白爹爹的手在自己頭上作惡,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爹爹就不要怪我了嘛,下次一定不會了。”


  知道自己兒子的保證是摻了很大的水分,但白爹爹還是忍不住心軟了。


  “那這可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你要是悶就找你的哥哥們或者是我陪你聊天記住了麽!”白爹爹說完,又見白瑞雪認真的點了點頭,這才重新把一邊的男人介紹給了在床上的白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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