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真心投誠

  南宮明棣鳳眸眯著，九王府多年如一日的一直咬著東宮不鬆口，卻一直沒法子給東宮致命一擊。


  這幾年負責南下賑災的秦左侍郎，正是南宮明晟側妃的嫡親哥哥，上表朝廷的奏折一水順利，是以南宮璋一直信以為真。


  南宮明棣卻探得，朝廷近幾年年年撥出去三萬兩白花花的紋銀，年年都給人中飽私囊。


  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就要奪回重要證據賬冊時候，卻給人搶了先，功虧一簣。


  “你說的事情，本王自然會查，不勞煩小將軍費心了。”


  “臣自然相信九王爺的實力，隻是臣認為，太子殿下見色起意，平素卻並無大過，陛下會小懲大誡，卻不會廢位。”


  “放肆，司徒垚，你好大的膽子，膽敢非議儲君，圖謀不軌。”


  南宮明棣折扇合攏，一把扔在桌上，發出一聲重響。


  “臣真心投誠，臣隻希望王爺入主東宮時，對我司徒家多加照拂。”


  南宮明棣不置可否，端了杯茶，捏著茶蓋浮著水，不喝也不說話。


  司徒垚從懷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呈上。


  “這便是王爺一直在尋找的那本賬冊，本要交給太子殿下邀功，誰知昨夜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一切皆由臣妹挑起，難辭其咎，臣被逼無奈，思來想去，隻有王爺才可以保我司徒家，留臣一家老小一條後路。”


  “良禽擇木而棲，且臣跟爺爺不一樣，爺爺認為嫡子為尊，臣卻覺得有能者，後來居上未嚐不可，東宮剛愎跋扈，日後未必會善待司徒家，臣爺爺老了，有些事情，他不太會選擇。”


  南宮明棣接過賬冊，翻了幾下，轉而浮起一絲微笑。


  “司徒垚，你倒是識時務。”


  “三萬兩紋銀，每年實際賑災不過用到五千兩，臣有證據證明，太子殿下在北郊有處私人賭坊，剩下的銀子都在那裏，賬冊記錄詳細，臣已找人驗過，千真萬確。”


  南宮明棣喝了口茶水，眼睛裏浮起一絲猶豫。


  “萬一是陷阱，本王可就栽了？”


  “王爺想必知道，臣自幼與趙侍郎家的千金青梅竹馬，可她卻被太子殿下強搶入府做了妾室，奪妻之恨，臣怎能咽下！”


  本來一直保持平靜的司徒垚說到此話時，已是表情痛苦，咬牙切齒。


  南宮明棣的確知道這件事情，正在猶豫中，一黑衣屬下走進來，附耳輕語，南宮明棣臉一下變得鐵青，捏著茶杯的手青筋暴起。


  淩家的老老小小在流放途中感染瘟疫全部喪命。


  南宮明棣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了桌上的東西，勃然大怒。


  “好你個南宮明晟，欺人太盛！司徒垚，你打算怎麽做？”


  司徒垚一聽，立馬抬起衣衫，跪在地上。


  “今日早朝，臣會主動呈上賬冊參本東宮，且我朝自開國以來，有明令禁止，朝中王侯公爵不可開設青樓賭坊，違令者重則斬首，輕則貶為庶民，運河水患，百姓苦不堪言，東宮卻私吞災銀，已是罪加一等，臣相信陛下定會秉公處理。”


  頓了頓又道：“臣願意以司徒家一百一十口性命起誓，如若臣是東宮派來的奸細，司徒全家不得好死。”


  言辭懇切，南宮明棣再不遲疑，起身走下去，扶起了司徒垚，雙手拍了拍司徒垚的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