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話不投機半句多
等到翟若塵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快下山了,醒來的一瞬間,肚子就適時的叫喚起來了。
“咕咕…咕…”來不及關照自己的肚子,意識清醒的那一刻,有很多事情快速從腦海裏麵竄了出來。這裏是那裏?他記得自己是在一個移動的昏暗的車廂裏麵糊糊塗塗的暈過去的,好像還有一個裝著東西的紙箱子?好像還做了幾個讓他頭有點脹痛的夢,自己這是醉生夢死?難道像小說裏麵的人物一樣穿越了?
翟若塵伸出纖細的手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這都什麽時候了,自己還能胡思亂想,要是被自己家哥哥知道了,肯定又要罵他粗心眼了,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失蹤了,應該不太會發現吧,自己在A市也沒有幾個朋友,也沒有什麽上班單位,更不用說同事了。自己在A大教了三年的課,也沒有熟識一個同事,自己這交際能力啊。
翟若塵咂咂嘴,自己已經不發燒了,頭也不暈了,這個時候,餓就光榮的升為第一個重要感官,此時已經在翟若塵肚子裏麵唱起《梁祝》了,那聲音此起彼伏的,很有樂感啊。
“你醒了。”厚實的木門被人推開了,進來一個,呃,怎麽說呢,就是很女性化的男人。翟若塵亮晶晶眼睛眨巴了一下,感覺到自己的想法好像很奇怪,但又找不到不對勁的地方。進來的這個男人姿態有慵懶,但不給人以慢吞吞的感覺,而是那種悄無聲息的靠近,就像大型捕食動物在看到目標時,先不動聲色的接近目標,最後迅速出擊,讓獵物在毫無防備的時候進入自己的魔爪,這個男人長的很精致有點異域風情,像是西方奇幻裏麵的吸血鬼,優雅而危險。
看到小家夥並沒有要回自己話的樣子,唐似孰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在看到翟若塵臉上並沒有一絲懼意的時候,唐似孰有點驚訝了,任何一個人遇上這種事情,不應該是瑟瑟發抖,驚恐不安的嗎?怎麽到小家夥身上就沒有這些東西的影子了?看來小家夥的心理素質不錯啊,唐似孰笑了笑,又出了門,動作十分自然的把門外某人端著的托盤親自端了進去,末了,還把門給關上了,獨留唐起一個人呆在那裏。
“吃飯吧。”動作熟練的放下托盤,端起一碗粥,親自遞給了翟若塵。看到翟若塵沒有伸手來接,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定定的看著翟若塵。
翟若塵無語的接過碗,手腕因為被尼龍繩很緊的綁了很久,現在全是一片青紫,自然也就沒什麽力道了,隻能雙手捧著碗慢慢喝了起來,眼睛也不去看坐在自己身前不遠處的男人,他心裏麵有點怕這個男人,隻是這種怕並沒有讓他到控製不了自己手腳的地步,在他潛意識裏麵,這個男人不好惹,那雙像蛇一樣的眼睛中有著很多算計,剛才那雙眼睛眯起來看著他的時候,他仿佛感覺自己被狙擊槍給瞄準了一樣。
唐似孰自然也注意到了翟若塵的手腕,那裏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一片白皙的皮膚中出現一段黑紫的於青,他看著這片東西心中開始不爽了,眼睛更是不由自主的眯了起來,仿佛想要從自己的眼睛裏麵射出激光,然後把那些讓他感覺到不爽的東西全部消滅一樣。
翟若塵努力無視某道讓他想忽視卻又忽視不了的眼光,等到喝完粥,翟若塵才鬆了一口氣。將碗輕輕放在托盤上,就開始專心致誌的盯著那個男人了,他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個問題無疑眼前這個男人一定能解答。
“看我做啥?”唐似孰似笑非笑的回視小家夥,他知道他最想要知道的是什麽,但想用這種方法讓自己開口?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這種把戲是自己經常玩的,現在卻論到自己來被人這樣對待了,唐似孰在看到那些傷口的時候,低沉下來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來,語氣中也有了一絲輕快。
“…”翟若塵看著明顯知道自己意圖的男人在那裏明知故問。心中有鬱悶了起來,這都什麽人啊,這麽不厚道,不要臉,內心腹誹了無數遍男人,翟若塵才開口問了,為什麽要把他綁來這邊。
“有人要我綁你。”唐似孰開心的回答著翟若塵的問題,也沒有打算要隱滿什麽,不過也的確是這樣,那個人讓自己把小家夥綁來的。
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翟若塵內心無限吐槽,如果是他要把自己綁回來的,那麽現在還會這麽,呃,友好的對待他?這根本不可能的嗎,他又不傻,自己又不是什麽大人物,閑著沒事也會被人給綁架,翟若塵直接翻了個白眼給唐似孰,看到麵前的男人又一副沉默的樣子,翟若塵咬了咬牙,咬牙切齒的又開口問了,那又是什麽人讓你把我帶來這裏的?
“啊?傻問這個啊,我記得那個人,好像四五十歲左右的樣子,頭上白頭發挺多的,高子挺高的,跟我差不多高,體型有點胖的,其他好像也沒有什麽明顯的特征了。”唐似孰抬頭看著天花板,餘光卻鎖定在床上的小家夥身上,看到小家夥聽了自己的話後,臉上的表情由平靜轉變成了惱怒,心情直接從輕快上升到了飛揚。
“你可以閉嘴了!”翟若塵隻感覺自己頭上的頭毛都要氣的豎起來了,這都什麽人啊,自己又不是警察,需要這些外貌信息,自己也不會認識那個想綁架自己的人,可能連看都不會看到過的,他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還在努力裝作回憶狀態中的男人,肯定是在戲弄自己。
“嗬嗬,小家夥,我這是實話實說啊。”唐似孰終於忍不住輕笑出聲了,太可愛了,真的是越來越不想把他送到那個人手裏了,雖然那個人不太會傷害他,但還是有點不忍心,那件事情如果被這個小家夥知道了,心裏麵肯定會不舒服的。
“我現在在什麽地方?”翟若塵現在是連個眼神都不想給男人了,太氣人了。這個男人嘴裏麵,他就不用想問什麽話了,什麽都白搭。他現在需要知道自己在那裏,翟若塵看著窗外的樹,心裏怪怪的,這裏的溫度明顯比A市要溫和,沒有A市的高溫,但是窗外陽光明媚,他不會在江南吧?心中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才暈了一個晚上,怎麽可能就這樣坐著車到了老家?
“南方。”唐似孰有點意外,沒有想到小家夥這麽聰明,直接轉移了話題。他跟隨翟若塵的目光,看向了窗外,天空已經大亮了,湛藍的天色配上幾朵純白的雲,剛下過雨的第二天,天氣額外的好。
“果然啊。”這裏的天還是這麽藍,自己三年沒有看過這裏的天了,這麽漂亮,A市的空氣並沒有江南的好,這裏對於翟若塵來說,是沒有壓力的,自己從小在這裏長大,吃這裏生長的植物,喝這裏的水,他在這裏庹過了二十一個年的光陰,人生能幾個二十一年?
唐似孰看著翟若塵臉上那抹仿佛解脫的微笑,心中有點奇怪,但又說不出什麽,不過今天晚上還是把小家夥送到那邊去吧,不然自己這信用就沒了,努力無視自己內心的不舍。“今天我要將你送到別的地方去,你好好休息吧,晚上我來找你。”唐似孰也不等翟若塵的回話,端起托盤就快速往外走去了,輕輕的送上門,隨意的將手中的東西交還給了依然在門口充當木頭的唐起,也不管他,徑直離開了,他想他需要靜靜了。
送去別的地方?應該就是那個真正想綁自己的人吧,溫飽思淫欲,吃飽肚子的翟若塵躺在久違的床上,眯起眼睛,有一絲困意從心底冒了出來,明明腦子前一秒還在想事情,結果後一秒,已經進入睡眠狀態了。
陽光照射在一個小院子裏,但卻無法趕走屋子從內到外的一種莫名其妙的陰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保姆在廚房裏小心翼翼的做著飯,盡量讓自己的動作輕一點,不要打擾到在客廳中那個像惡魔一樣的男人,如果不是為了這一份很高的工資,自己也不會每天驚心動魄的在這間陰森的房子裏了。
腳步快且輕的走到地麵上,保姆小心翼翼的一次又一次端著早餐,不時眼睛偷偷看一看那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今天他很早就起了,就這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但是奇怪的是今天他居然沒有發火,在她記憶裏,男人每天起床都要發一次火。終於端好早飯了,保姆有點顫抖的,輕輕走到了沙發那邊。
“先生,可以吃飯了。”聲音小的可憐,以往常現在男人應該已經聽清楚了,慢慢起身去吃飯了,今天他好像並沒有聽到保姆那微小的聲音,還沉迷在自己的世界裏麵。
“先生,可以吃飯了。”保姆無可奈何的提高又叫了一遍。
“嗯,下去。”男人拉回自己的思緒,頭也沒有抬,就叫保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