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決斷,海上來的戰船
與此同時,在驛館最高的一座閣樓頂上,一襲白衣的白澤與一身青長袍的金鑾兩人,負著雙手正好整以暇的觀看著下方廝殺的一幕。
“墨哥,你說這些隻有三腳貓功夫的刺客,到底是作何而來?”金鑾大睜著眼睛,滿眼不解的盯著下方,“俺怎麽感覺,他們不是來刺殺的,好像是來送死的呢?”
白澤的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說的這麽明顯?“你說,他們是作何而來?”還用說嗎?肯定是衝著瀾兒來的。
“他們是想要刺殺主子?”金鑾不屑的冷哼一聲,“就憑這些臭魚爛蝦?”真不知道指使這些刺客前來的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大個,你以為這隻是全部?”白澤沒有回答金鑾的問話,而是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麽一句。
“哦?”金鑾將負著的雙手,收了回來,而是改為雙手抱臂,“墨哥,你的意思是說,現在這批刺客隻是來探路的?”要不要這麽大的陣仗啊?隻是探個路,就要送死這麽多人?
這些人命在那些上位者的眼裏,咋就那麽不值錢呢?
金鑾說罷,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他不是害怕,而是因為想到了這批刺客背後的主子,竟然用這麽多的人命當炮灰,原因隻是為了探路,他不僅為眼前這些刺客感到悲哀,還瞬間想到自己的身份。
同是做人家的屬下的,這命運,咋就那麽不一樣呢?他相信,他的主子肯定不會讓自己的屬下,無辜枉死,更不會為了什麽探路而妄送了屬下的命。
在他主子的眼裏,他們這些屬下的命是很珍貴的,而且身份地位也是平等的,這也才是他當初奮不顧身,想要追隨主子的原因之一。
白澤沒有回答金鑾的話,而是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隨即側過頭,眯起眼睛看了看前方不遠處的一棵參天大樹。
在那裏,一直有一抹紫的身影,雖然他不知道那個身影是何時來的,但是憑他方才的直覺,他知道,那個身影在那裏至少能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白澤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就知道,那個人從始至終都不會背叛他心中的丫頭的,並且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他也會時不時的前來看看。
想來,他從心底壓根就沒有放心過她的安危吧,即使是自己一路陪伴在她的身旁,他也不會安心做自己的事情。
也不知道白麟和墨麒跟在他的身邊怎麽樣了?龍殿傳回來的消息隻是說,那兩個小包子跟著他去了,想來,他會照顧好他們吧,畢竟,那兩個小包子可一直稱呼他為爹爹的。
好像是覺察到白澤的視線,當白澤再次看向那棵大樹的時候,那抹紫的身影,消失不見了,就好像從沒有存在過一般。
然而這一切,金鑾是不知道的,他還饒有興致的,一直在觀看下方的打鬥,並時不時的品評一聲。
“墨哥,春日,春達那幾個小子的修為,提升的很快嘛!”
“是的,他們的近戰功夫,可都是瀾兒親手教的!”白澤轉回頭,應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就是那個叫什麽,忍著體術?”金鑾越看春日,春達,出神入化的時隱時現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詭異姿勢,越是非常感興趣的說到。
“對,也不知道瀾兒是怎麽琢磨出來的,居然給這種近戰功夫,起個忍著體術這麽個名字!”白澤對金鑾的話題,也勾起了一絲興趣,摩挲著下巴,意猶未盡的說到。
“嗯,還別說,挺神似的!”金鑾非常讚同的點了點頭,“但是俺感覺,這套忍著體術,似乎更適合龍殿的暗衛們使用,或者確切說,更適合隱位!”
“是啊,大個子,你來的晚,你可能還不知道,瀾兒發明的這套忍著體術,早就已經教給了龍殿的暗衛和隱位們,否則,你以為憑那些原先還是乞丐和孤兒的人,能那麽快的就適應暗衛和隱位一職?”
身為打探,傳遞消息的暗衛和隱位,憑借的可不隻是表麵的修為,還要有卓絕的輕功,像忍著體術這種,隨時能閉氣隱身的功夫,是非常適合他們的。
金鑾非常佩服的點了點頭,要不是此時的下方還在廝殺,他都想立刻去找自家主子,也學學這種叫忍著體術的詭異功夫了。
不到兩刻鍾的時間,第一波刺客已經被丹醫門的弟子們,斬殺殆盡,還算春日比較聰明,竟然被他抓了兩個活口。
白澤與金鑾立刻飄身而下,並指揮弟子們打掃戰場,隨後命春日帶著兩個活口和春達等幾個堂主來到了穀幽蘭的院子。
茶香四溢,飄飄嫋嫋,當白澤推開房門的刹那,他就被滿屋子的茶香,勾的腹欲陣陣。
瀾兒還真是會享受,外麵都殺的慘叫連天,血腥味撲麵,她這裏到好,事不關己,一派悠閑的烹起了茶啦!
唉,還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瀾兒,你烹茶了?”白澤笑眼彎彎的舉步而進,也不容穀幽蘭回話,毫不客氣的上來就給自己倒了一盞,端在鼻尖,貪婪的吸了吸,“嗯!好香啊,比我烹的梅花茶還要香!”
穀幽蘭給白澤翻了個白眼,這人……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外麵的……都解決了?”
“嗯,解決了!”白澤悠悠的呷了一口茶,“春日還抓了兩個活口!”
一聽這話,穀幽蘭下意識的掃了一眼白澤的衣角,見其白衣似雪,毫無褶皺,於是滿眼鄙夷的冷哼了一聲,“你沒伸手!”
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需要我伸手嗎?”誰不知道你是有意讓丹醫門的弟子們曆練的?再說了,要我伸手……這不是大材小用嗎?白澤繼續品著茶,從嗓子眼扔出了一句話,“殺雞焉用牛刀!”
“切!”穀幽蘭冷嗔了一聲,“有何發現?”
白澤畢竟跟穀幽蘭是靈魂契約者,而且又跟她有幾萬年的交情,她說的每一句話,不需要深思,立馬就知道言之所向,“還沒問!”他的意思很明顯,這是在等穀幽蘭親自拷問。
“無須我手,讓春日他們曆練曆練!”身為巫乞幫和九龍閣的堂主,以後這樣的事情,要經曆很多,如果事事都需要她這個主子親自動手,還需要屬下有何用?
“成!”白澤也不廢話,放下茶盞,轉身出去了。一行一錯間,碧荷也回來了。
“公主,按照您的吩咐,所有侍衛們都在驛館外等候了,並且在東南角那方,留了一道口子,而且此次刺客突襲,我方沒有任何傷亡!”
“嗯,不錯!”穀幽蘭點了點頭,“二公主那邊如何了?”
“二公主……”,碧荷略微沉了片刻,“聽康公公說,似乎受點小驚嚇!”
“受點小驚嚇?”穀幽蘭挑了挑眉尖,並沒有因此埋怨百裏湘雪,這才是身為一國嬌貴的公主,該有的反應!“嗯,待會給二公主送點凝心定神的丹,並囑咐康福,稍後再有任何響動,都不要輕易驚動二公主!”
“是,奴婢領命!”碧荷從穀幽蘭的手裏,接過了一個荷包,福了福身子,下去了。
當穀幽蘭再次端起茶杯,沒多會,剛出去不久的白澤帶著金鑾,走了進來。
“瀾兒,那兩個活口死了!”白澤波瀾不驚的稟告了一聲,就好像早已知道,是這個結果一般,再次坐下,給自己和金鑾都倒了一盞茶。
金鑾自始至終,都沒言語,從進來見到穀幽蘭的刹那,眼中都是一副崇拜的神,而且每每都是欲言又止。
穀幽蘭也沒搭理金鑾,因為據她之前的估算,接下來,會有更大的陣仗等著她。
至於春日抓到的那兩個活口,更是在穀幽蘭的預算之中,身為一個死士,即使修為不高,但忠誠度絕對不低,如果僅憑春日等人的手段,就能讓其招供,那她才會感到意外。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天已經大亮,但是窗外並沒有影出任何的太陽光線,顯然,海上的大霧並沒有散去。
五天之期已過,真不知道欽天監副使,要如何自圓其說?穀幽蘭勾了勾唇角,再次勾出一抹邪味。
看著這樣的穀幽蘭,白澤在內心裏暗暗歎息一聲,瀾兒嘴角的那抹邪味,真是跟那人越來越像了,真不知道,這是他的福氣,還是我的悲哀。
難道我要注定放棄嗎?還是該真正的隱伏與暗處,將自己那顆炙熱的心,埋在心底無人能觸碰的角落?
一時間,穀幽蘭的院落,從裏到外都是靜悄悄的,隻有飄飄嫋嫋的茶香四溢不斷,還有房間內的沙漏,很有規律的流動。
沙……沙……,沙漏有節奏的聲音,仿佛在無聲的伴隨著,房間內幾個人的心跳聲。
兩盞茶的時間過去了,更當穀幽蘭都快質疑自己的決斷之時,從小院外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傳令士兵。
對,是士兵不是侍衛。隻有在內海邊緣守衛疆域的,才是士兵。看來海上有消息傳來!
果然!
“報……啟稟太皇,內海上有數支戰船,正向我方海岸靠近!”
靠近,不是行駛!
這說明,那些戰船已經衝破海霧,悄無聲息的行駛進了我方海域,這說明什麽?海上的大霧並沒有影響戰船的行駛,那些戰船也沒有因海霧導致航線偏離。
“還真是有點意思!”穀幽蘭眨了眨大眼睛,眸中透出一抹狡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