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鍾躍清的招供
這一係列的事情實在是太多,所以林宋一時間也有些害怕自己漏了哪一條,幹脆用紙筆全部都記了下來。
在把這些東西都給記下來了之後,林宋這才退出了停屍房。
剛才他在分析的時候,並沒有瞞著劉青竹,所以劉青竹也已經知道了林宋大部分的想法。
“大人,那我們現在,應該是去找那個鍾躍清?”
“不。”
林宋搖了搖頭:“在這之前,我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他所說的另外一件事情,自然指的是先去卷宗房找找有關於陳康一案的卷宗。
不過林宋倒是不擔心這卷宗已經丟失,因為按照大周的律法,這些卷宗每年都由朝廷發放,每一本都有屬於自己的編號,甚至裏麵的紙張都有各自的頁碼,就算寫錯了也絕對不能撕掉重寫。
朝廷每過一段時間都會來檢查,如果發現頁碼有缺損掉換,那負責的官員輕則丟了烏紗帽,若是嚴重的話,可就直接掉了腦袋。
在卷宗房裏尋找了一番之後,林宋果然找到了之前有關於陳康一案的線索,可是在看到這卷宗裏麵記載的內容之後,林宋卻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這卷宗上記載的內容,分明對這件案子的描述簡單到了極點。
幾乎是每一件案子都必須的破案過程,記載的極為模糊,至於證據和贓物下落,更是隻字未提。
可就是這麽一樁漏洞百出的案子,竟然還真的順利通過的審查,最後由鍾躍清做出了判決,將陳康問斬。
在看完了案子的卷宗之後,林宋更加可以確定,這件案子根本就是一樁冤案,也難怪那鍾躍清那麽害怕。
林宋隻感覺心中一陣憤怒,這鍾躍清拿著國家的俸祿,不僅做不好事情,竟然還要冤枉好人。
他自然是收起卷宗,便直接朝著鍾躍清的住處,去找他質問去了。
鍾躍清的臉色並不是很好,事實上他最近的表情一直都是這樣,特別是在秦鳶兒出事之後,他的心中一方麵因為秦鳶兒的死感到格外的傷心,另一方麵也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就是下一個遇害的人。
現在見到林宋突然出現,他自然也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林大人,你怎麽突然來了?”
他的臉上帶著一抹笑容,向林宋問道:“難道說,大人你已經有了什麽發現嗎?”
看著鍾躍清的表情,林宋不禁一陣無奈,也不知道朝廷到底是怎麽挑選官員的。
這鍾躍清在自己的治地出了命案之後,整日都隻是躲在家中不敢出門,破案的事情竟然指望一個外來的人。
不過,他既然那已經從朝廷離開了,對於這些事情當然不會過問。
比起這個麽,他則是將自己剛才推理的時候記錄下來的種種猜測和線索都給拿了出來,放在了鍾躍清的麵前。
緊跟著,他也給鍾躍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講述了一遍。
鍾躍清就這麽靜靜聽著,等到林宋把事情講完了之後,他卻依舊還在沉思之中。
但是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大人,你的意思是,我的鳶兒還沒有死?”
在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臉興奮的表情。
看著他的這副樣子,林宋也頓時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自己講述了這麽多的案情,沒想到鍾躍清到最後最在意的,竟然是秦鳶兒的死活。
看著他的這副模樣,林宋自然也知道,眼前這人多半是已經沒救了。
想到這裏,林宋幹脆也不再和鍾躍清有過多的討論,隻是就這麽深吸一口氣,將自己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卷宗給拿了出來。
他將這卷宗直接摔在了鍾躍清的麵前,露出一臉冰冷的表情,這才向著鍾躍清問道:“說說看吧,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啊?”
鍾躍清頓時愣在了原地,表情顯得有些古怪,一時間摸不清楚林宋的意思。
但是林宋卻並沒有和他墨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按照大周律法,像這樣的案子從立案到結案,中間的過程肯定都十分麻煩的吧,可是鍾大人,你這卷宗上麵記載著的內容,似乎不太符合大周律法中辦理這種案子的流程啊。”
林宋說到這裏,鍾躍清的臉色刷的一聲變得慘白。
他的目光落在了鍾躍清的身上,就這麽冷冷的看著鍾躍清。
鍾躍清的身子已經逐漸開始顫抖了起來,但林宋卻緊跟著繼續問道:“鍾大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沒告訴我吧?”
在這個案子裏,最關鍵的部分就是鄭鍾思的做法,鄭鍾思的母親乃是鍾躍清的妹妹,所以鍾躍清不可能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知情。
麵對林宋的質問,鍾躍清張了張嘴,最後竟然撲通一聲在地上跪了下來:“林大人……你快救救我啊,你要是不救我,我可就真的要死了。”
他說到這裏,竟然已經是一副痛哭流涕的模樣。
看著鍾躍清的這副樣子,林宋也不禁被嚇了一跳。
這鍾躍清好端端的,怎麽突然開始大哭起來了。
不過在林宋心中還感到十分疑惑的時候,鍾躍清卻已經在這時給林宋講述了起來。
原來,就在昨天,鍾躍清想著進府庫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可是進了府庫之後,他線索沒發現多少,反而是自己被嚇了一跳。
因為他在經過一番清查之後才發現,這府庫之中,竟然又丟失了一千兩銀子。
這個驚天發現,自然是讓鍾躍清差點被當場嚇死。
他到現在為止,心中都是惴惴不安的,現在被林宋逼問,他也終於是瞞不住了。
“林大人,先前我那外甥從府庫中偷了些銀子,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隻不過我想到他到底是我的外甥,而且我妹妹和妹夫去是的早,一直都是我在照顧他,所以也隻好由著他將這件事情推倒了陳康的頭上。”
“可是我沒想到,這小兔崽子竟然如此心狠,直接要把我這個舅舅往絕路上逼啊。”
鍾躍清說到這裏,已經是鼻涕眼淚流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