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見江道華
聽到眼前這女子所說的話之後,林宋臉上的表情驟然發生了變化。
他自然是在這第一時間就明白了眼前女子的意思,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眼前這女子的身份應該和那吳秋龍的徒弟,也就是江道華有著不淺的關係。
但是從她的語氣就能聽得出來,眼前這女子肯定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才會露出如此緊張的表情。
想到這裏,林宋臉上的表情也就變得有些為難了起來。
雖然這女子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但是林宋已經能夠從中獲取不少的信息。
但是林宋依舊顯得十分的淡定,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這女子的身上,這才輕聲安撫道:“這位……姐姐別急,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人,我是從吳秋龍那裏得知了江道華的消息,所以才來這裏找他的。”
林宋自然沒有對眼前這女子有所隱瞞,不然的話,看著女子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指不定待會兒會出什麽事呢。
果然,那女子在聽到了吳秋龍的名字之後,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變得更加淡定了一些,可是看向林宋的眼神之中,依舊充滿了警惕。
不過對林宋來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子的身上,顯得有些無奈:“姐姐,我身旁這位,乃是這一次朝廷中特派來的巡按禦史,想必不久之前朝廷要對貴龍省境內的那些大小礦場進行改革,這件事情你應該聽說過了。”
“但是如今的礦場之內缺少可以操縱熔爐的人,所以我才會找到江老前輩,想著的就是希望他能給我們的這礦場提供一些幫助。”
林宋說到這裏,那女子看著林宋,顯然也楞了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了林宋的身上,有些沉重的歎了口氣:“原來如此,隻是我家丈夫如今臥病在床,根本沒有辦法做事,你還是另尋他人吧。”
“且慢,就算江老前輩沒法親自操縱火爐,但是他的經驗也是無比寶貴的。”
林宋一臉誠懇的對著眼前的女子說道:“況且,我也有其他的辦法讓老爺子站起來,隻要老爺子願意,那我能給到的幫助應該是不少的。”
他的語氣十分的自信,那女子最初的時候還有些懷疑,可是見到林宋誠懇的眼神之後,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見到自己目的達到,林宋這才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你們隨我進來吧,我隻能帶你們去見他,但是答不答應,還是看他自己。”
那婦女說著,轉身便往屋裏走去。
林宋和蘇詠等人對視一眼之後,見到蘇詠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在蘇詠看來此事可行,那林宋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眾人進了屋裏,才發現這屋裏竟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的落魄,整個房間裏出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竟然就沒有了別的家具。
此時在那床上還有一名男子正躺在那裏,這會兒似乎還在睡覺。
那女子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輕聲問道:“老頭子,吳師傅的朋友來看你了,你要不要起來一下?”
"不見,誰都不見。"
看來躺在床上的人應該就是江道華了,原本林宋以為江道華在聽說了自己的事情之後,多少也應該睜開眼看一看自己,可是讓林宋沒想到的是,這江道華不僅沒有睜眼的意思,反而連說話都是如此的毫不客氣。
想到這裏,林宋臉上的表情自然也就變得尷尬了起來。
那女子這才轉過頭來,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林宋。
見到女子的模樣,林宋歎了口氣,但是心中卻並不想放棄。
他還是上前半步,然後輕聲對著身旁的女子問道:“能不能讓我和他單獨聊聊?”
林宋當然知道這江道華為什麽脾氣如此的急躁。
從吳秋龍對他的描述就能夠聽得出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這江道華應該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再這樣的前提下,江道華卻這麽多年的時間癱倒在床,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他的內心之中想必十分的煎熬,而且臉上的表情也同樣古怪。
那在這個前提之下,江道華會如此的憤怒,也就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了。
再這樣的折磨之下,常人不被逼瘋都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不過看江道華說話的時候依舊是條理清晰,在林宋看來,這應該是代表著他還有最後的理智。
想到這裏,林宋的心裏自然也就跟著變得有些期待了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這江道華應該還是處於一個可以溝通的狀態。
想到這裏,林宋的心裏自然也就多了幾分嚐試的意思。
他上前幾步,在那江道華的跟前停下,這才一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的老人:“老爺子,我乃是.……”
“給我滾。”
還沒等林宋說完,江道華的聲音就已經響起,剛才那女子也有些急了。
林宋來的時候,還拎了不少的瓜果蔬菜,再加上他自述的身份,顯然對江道華沒有什麽惡意,反而應該是對江道華心存善意才對。
但是在這個前提之下,江道華竟然對林宋如此的冰冷,她自然有些接受不了。
“老頭子,你不要太過分了,人家隻是好心來看你,你何必如此冷漠的對待人家?”
那女子說到這裏,眼眶都有些發紅。
但是躺在床上的江道華卻並沒有放在心上的意思,隻是就這麽冷哼一聲,在床上翻了個身子。
“老爺子, 知道你的心裏很難受,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願意幫助你的人?”
“比如說吳老爺子,他為了你花了多少錢,比如眼前這位大姐,能夠在你如此艱難的情況下還對你不離不棄,你難道就忍心看著他們一起這樣嗎?”
林宋說到這裏,聲音都變得有些急躁起來。
雖然他來到這裏是懷著目的來的,但是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反而是動了真情。
可就在這時,那躺在床上的江道華竟然已經重新翻身過來,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雙眸子鋒銳如鉤,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