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古怪的江鴻年
“這不太可能吧?”
蘇詠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看當時那黑衣人的動作,不管怎麽看都像是出乎預料才會留下這麽一件東西的。
可是除了這麽一個解釋,似乎別的解釋也都有一些蒼白了。
看著手中的存單,林宋在猶豫了有一會兒之後,這才忽然歎了口氣:“既然我們都想不明白對方的目的,那倒不如別想了,我們回頭調查一下這張存單究竟是怎麽回事不就知道了?”
林宋說著,指了指存單角落上的銀號章子。
存單這種東西,每一家銀號都有屬於自己的防偽手段,尋常人根本無法複製。
看著銀號角落裏的標誌,應該是寶通銀號出的存單,既然知道了是哪家銀號的東西,那回頭去調查清楚不就可以了。
這個提議倒是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現在他們掌握的線索實在是太少,想要破解這個案子,自然要主動出擊尋找更多的線索。
想到這裏,眾人的表情也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原本林宋還想好好睡上一覺,可是有了剛才的事情之後,這會兒也已經是睡意全無,雖然已經躺在了床上,可也還是在睜眼看著天花板,腦海中回憶著自己這兩天得到的東西。
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的是,江州省官鹽傾翻一案的背後,肯定和那些個私販官鹽的人脫不了關係,而且運輸官鹽的船隻都是經過嚴格檢查的,就算是觸礁也很難沉船,在這江淮河上竟然接二連三的沉船,說不定這就是那幫人的所作所為。
如果當真如此的話,那這幫人的膽子可就太大了。
林宋又沒來有的想到了前世那個讓所有大學生都要記住他名字的思想家所說的話,如果給資本百分之三百的利潤,那他們就敢踐踏一切世俗規則。
現在看來,這話就算是放在另一個世界,也同樣適用。
至於李江河的死,隨著這張存單的出現,也已經可以肯定不會是那麽簡單了。
甚至很有可能,他還和那些私販官鹽的人暗地裏有些來往,至於是分贓不均殺人滅口,還是罪行敗露之後栽贓陷害,那就不太清楚了。
各種各樣的可能,一幕幕的場景就這麽在林宋的腦海中不斷浮現。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昏昏沉沉的睡著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太陽已經來到了半空中。
也就是說,他這一覺竟然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一旁的劉青竹等人早已經醒來,雖然昨天還陪著林宋熬了夜,但是劉青竹這會兒卻是精神抖擻,不得不讓人羨慕習武之人的精力充沛。
見到林宋醒來,一旁的劉青竹連忙走上前來:“大人,就在剛才的時候,崇明府府尹江鴻年已經來找過你一次了,說是想要見你一麵。”
“嗯。”
林宋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並不覺得意外,而且他也正有事要找江鴻年問個清楚,這會兒
自然不會拒絕。
一番洗漱之後,林宋也不在房間裏多做停留,在劉青竹的帶領下,一路來到了崇明府府衙的內堂之中。
雖然府衙比縣衙要高出一級,但是大致的結構卻是沒有什麽區別的,在大堂之後就是內堂,內堂則是平日裏接待官員,以及審訊一些不對外公開案件時所用的地方。
等林宋來到內堂之後才發現,蘇詠已經來到了這裏,而在他對麵的,則是一臉緊張兮兮的江鴻年。
見到林宋進來,江鴻年這才帶著一臉諂笑的站起身來:“林大人,昨夜休息的可還好啊?我和蘇禦史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林宋這才看向了一旁的蘇詠,就瞧見蘇詠已經抬起頭來看向自己:“林大人,我和江大人剛才已經喝了兩杯茶,就等你來聊正事呢。”
聽他的語氣,顯然是打算等到林宋來了之後再問別的事情。
林宋這也點了點頭,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目光卻已經落在了江鴻年的身上。
江鴻年這會兒還弓著腰不敢起身,聽見林宋讓他坐下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
可是他麵上的表情卻依然顯得有些緊張:“大人,昨日江某遇到了些事情,有些失態,還請大人勿怪。”
他的目光閃爍著,不敢去瞧林宋,但就在這時,林宋卻打斷了他,反問道:“江鴻年,你可知道我和蘇禦史兩人此行來到江南,是為了什麽?”
“這.……”
林宋的這個問題讓江鴻年頓時一愣,搖了搖頭:“大人,小人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我來到這裏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有關於前任江州省巡按禦史李江河之死,我這一次就是要查個明白,還有江州省眼下官鹽缺貨,這個問題事關民生,也不能有所怠慢,必然要想辦法解決。”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表情顯得有些陰沉,讓江鴻年變得更加緊張。
就在這時,林宋卻轉過頭瞥了一眼蘇詠,蘇詠頓時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沒錯,那李江河據說是在江淮河邊上暴斃,被野狗給分屍,可是正常人都不會大半夜跑到江淮河去吧?”
“而且,就算是去了江淮河,一個大活人怎麽會被野狗給分屍了呢?那些個野狗縱然凶惡,可是一個個饑腸轆轆,再加上李江河李禦史的身邊肯定也有守衛。”
“難道他們就眼睜睜的看著李禦史被野狗咬死?”
“這.……”
蘇詠直白的問題,讓江鴻年竟是為之語塞。
一旁的林宋死死地盯著江鴻年臉上的表情。
可就在這時,他卻瞧見江鴻年似乎是暗中鬆了口氣。
林宋前世的職業乃是法醫,他還在大學裏學習的時候,就曾經因為興趣接觸過一些心理學,所以對此也有所了解。
剛才江鴻年的表情,分明是放鬆警惕時才會露出的微動作。
雖然說這樣的分析並不一定完全準
確,可還是讓林宋感到有些詭異。
他不禁皺了皺眉,心中自然是感到格外的詭異。
與此同時,江鴻年也終於開口回答了:“蘇禦史,此事我也是道聽途說,在李禦史遇害之後,我隻是替他辦好了後事,可是當日的情況,我實在不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