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林宋的猶豫
當杜春山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在自己的麵前竟然站著一群人。
不知何時,他已經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偏僻的房間,房間裏麵充斥著潮濕的味道,看樣子應該是誰家廢棄的房子。
而他此時竟然是躺在房間的一個牆角,顯然對方並沒有打算好好照顧他。
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隻懂啊眼前這幾個人究竟想做什麽。
但他還是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一行四人中站在人群角落裏的那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子,這會兒正帶著一臉詭異笑容的看著自己,看他的模樣顯然是不懷好意。
杜春山頓時打了個哆嗦,他的內心之中瞬間有許多念頭閃過,而在這些念頭之中最為突出的一個念頭就是,眼前這一群人肯定是那些個所謂的鹽販背地裏找來的人。
不然的話,他們為何淡淡就抓住了自己?
想到這裏,杜春山的膽子竟然是大了起來,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眾人,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想做什麽?”
“如果我妻子發現我不見了,肯定會來找我,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可眼前這群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反而是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這一群人自然正是林宋與蘇詠,這會兒把杜青山給抓過來之後,自然也沒打算就這麽繞過他。
不過看這廝緊張的樣子,約麽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主,所以林宋反而在這時並不想把事情鬧大,而是和身旁的蘇詠對視一眼.
蘇詠也立刻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走上前幾步,把屬於自己的那一塊黃金令牌給拿了出來,放在了杜青山的麵前。
雖然杜青山在此之前隻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鹽鋪掌櫃,他所接觸過的官員除了鹽行的鹽大使之外,就隻剩下了崇明府的知府。
至於巡按禦史這個級別的官員,雖然大周不可能有人沒聽過,可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
他一時間竟是整個人如遭雷劈,就這麽怔怔的愣在原地,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但林宋和蘇詠二人在這時可不會放過他,而是湊上前來,舉起手中的令牌擺在杜青山的麵前,冷笑著問道:“我問你,你可知道這快令牌代表著什麽?”
令牌通體金黃,房間裏隻亮著油燈,可依然金光閃爍,杜青山又怎會認不出來,隻打了個哆嗦,聲音有些顫抖的回答道:“大人..這.……這是巡按禦史的令牌啊。”
聽到杜青山的回答,蘇詠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我想你也應該知道我們找到你的目的吧?”
一旁的劉青竹走上前來捏了捏拳頭,拳頭的指節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好似爆豆一般,光是聽著就令人恐懼。
這一瞬間,杜春山也立刻反應了過來,劉青竹此前在江淮河畔所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騙自己的。
他的表情
微微有些凝滯,可是腦袋卻不受控製的搖了搖頭。
就算不說他也能猜的到,可他不能承認啊,不然那不就是知法犯法了?
一旁的李青竹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就這麽上前一步,一腳踹在距離他腦袋不遠處的床頭。
現在眾人所處的地方隻不過是個普通的土屋,被劉青竹這一腳踹上去,他心中對於劉青竹的怨氣自然是煙消雲散,同時也整個人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因為這屋子的土牆,竟然就在這一瞬間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看這樣子,如果劉青竹的力氣再大點,就能把這一堵牆給直接踹塌了。
“再不說真話,我這一腳就要踹在你腦袋上了。”
劉青竹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她的模樣不管怎麽看都像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做這樣的表情的確讓人感覺太過詭異。
可一想到剛才劉青竹展示出來的恐怖的力量,杜青山還是打了個哆嗦。
他的聲音顫抖,甚至連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但還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的事情都給講述了一遍。
而另外一邊,眾人這會兒自然也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可是當他們聽完剛才杜青山那一連串的講述之後,在場三人的表情卻全部都變得格外的難看。
就算劉青竹平日和林宋待在一起,從來不會過問和林宋有關的事情,可她也知道,私販官鹽那是天大的罪過,這麽一件事情早就已經在大周子民的內心之中留下了深刻的痕跡。
杜青山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三人。
他隻知道蘇詠的身份是巡按禦史,可是林宋跟劉青竹既然能和巡按禦史一同出行,那肯定也不會是普通人。
所以他也是聲音有些哆嗦的看著眼前兩人,緊張的問道:“兩位大人,請問我可以離開了嗎?”
林宋這會兒反而沒有心思和杜青山多說廢話,隻是讓劉青竹把他的名字和他鹽鋪的位置給記載了下來,就這麽對著他揮了揮手,讓他離開這間位於距離江淮河不遠處的一件小小破屋。
等到杜青山離開了這間屋子之後,林宋這才轉過頭來和蘇詠對視一眼,卻發現蘇詠這會兒也同樣在看著自己。
兩人四目相對,片刻之後,最終還是蘇詠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
他的語氣聽起來好像有些平靜,可不管怎麽看,都不是心情輕鬆的樣子,反而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林大人,關於此事你怎麽看?”
他輕聲問道,而林宋則是凝眉沉思,稍許片刻之後,這才重新抬起頭來:“我怎麽也沒想到,在這江州省的私販官鹽一舉,竟然已經成了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對於一個國家的管理者,以及他身邊的人來說,像這樣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就好似宣宗,絕對不會害怕大周境內那個地方有叛軍存在。
既然稱之為叛軍,那就說明對方的心中肯定也有數。
可是,像江州省這樣的行為肯定是一件格外嚴重的事情。
要知道,之所以朝廷禁製私販官鹽,那自然有他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