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林宋,接旨
“林宋,接旨!”
這四個字清楚的傳進了林宋的耳朵裏,讓林宋頓時被嚇了一跳,甚至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樣的場麵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可即便如此,他也明白,這裏所說的接旨,當然指的是聖旨。
隻不過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會讓皇上都親自給自己寫聖旨了?
但不管聖旨的內容是什麽,他還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五體投地,恭敬的高聲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馬從龍也已經將聖旨展開,朗聲讀到:“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聞天安府水患,又有倭寇進犯,本該百姓疾苦,民不聊生。太平縣縣令林宋危機關頭力挽狂瀾,率軍禦敵,水淹倭寇,揚我國威。又有安頓百姓,免除禍亂之功勞,為國為民,理當嘉獎。
現授官林宋四品朝列大夫,即日起進京赴職,不得有誤。
欽此。”
宣讀完了聖旨,馬從龍這才將聖旨收了起來,居高臨下的遞給了林宋,而林宋也連忙伸出雙手,恭敬的接過了聖旨:“臣接旨!!”
一整套流程走完之後,四周的眾人都已經傻眼了。
而林宋也終於可以站起來,他連忙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剛才跪下去的時候用力過猛,將自己的膝蓋砸的生疼。
“可惡的封建製度。”
林宋在心中沒好氣的暗罵一聲,但回過神來之後,他卻是有些驚訝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聖旨,還沒回過神來。
雖然早就猜到了自己這次的舉動多半是有功無過,可他沒想到的是,這一次的嘉獎竟然這麽豐厚。
要知道,按照周國官階,縣令隻不過是七品而已,也就是說,他從七品一下子跳到了四品,傳說中的飛黃騰達,也莫過於此了吧?
一旁的鄭克雲也同樣是滿臉笑容,來到林宋的身旁,聲音格外興奮:“我當初就覺得我沒看錯人,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隻不過,以後再見到你,我就得叫你一聲林大人了。”
看到鄭克雲的表情,林宋不禁有些感動,他能看得出來,鄭克雲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其中絕對沒有半點嫉妒的心思。
四周的眾人也都為了上來,紛紛給林宋祝賀。
“兄弟們,為了慶祝林大人高升,再加上我老友重逢,今晚破例,糧倉裏的美酒都給我放開了喝。”
周國雖然戰時紀律嚴明,但是平日裏對這些士兵們管束的倒是還算鬆散,甚至在軍隊的軍需清單上,就有酒水這一項。
隻不過這些酒水隻有逢年過節才能拿出來,從這裏就能看得出來,鄭克雲這一次是真的高興壞了。
四周的士卒們也立刻歡呼了起來,歡呼聲隻衝雲霄。
但就在這時,一旁的馬從龍卻打斷了鄭克雲:“我說老鄭,你這慶祝會恐怕是舉辦不成了……”
“啊?為什麽?”
鄭克雲頓時有些不滿的問道,卻看到馬從龍伸手
指了指軍隊的方向,那裏站著一名男子,白麵無須的模樣,一張口便是一副尖細嗓子,讓鄭克雲也立刻明白,眼前這人是來自宮裏的公公。
“林大人,老奴乃是京中來接應大人進京赴職的劉公公,還請大人收拾行李,帶上家眷,隨我一同進京吧。”
“這……”
林宋剛剛還沉浸在喜悅之中,趙公公的話倒是讓他一愣:“公公,這麽快嗎?”
“陛下有令不得耽誤,得罪之處,還望大人贖罪。”
老太監恭敬彎腰,但是語氣卻十分強硬,讓林宋隻好無奈的歎了口氣。
一旁的鄭克雲也傻眼了,他原本以為林宋至少可以待過今晚再離開,可是既然讓林宋離開的人是個公公,那他自然也無話可說了。
林宋也鬱悶的撓了撓頭,但還是對劉公公說到:“公公請你稍事等候,我片刻之後就出來。”
“還望大人盡快。”
…………
手裏拿著聖旨回到了屋子裏,林宋高升的消息已經傳進了劉青竹等人的耳朵裏,所以他們自然也都一臉高興的圍在了林宋的身邊,紛紛對林宋表示祝賀。
“大人,那我這不會也要和你一起進京吧?”
劉青竹的表情有些擔憂,讓一旁的李二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怎麽,和大人一起進京還不好嗎?”
“隻是……”
劉青竹張了張嘴,但還沒說完,一旁的柳半妝就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舍不得和小巧分開吧?”
說到這裏,她的臉上還露出一抹促狹,讓劉青竹頓時臉頰通紅。
但是林宋看著手中的聖旨,眉頭卻卻微微皺起,讓一旁的柳半妝很是疑惑:“大人,這升官可是好事,你怎麽還悶悶不樂的?”
“切,我看未必是什麽好事。”
陸芊芊突然開口,讓柳半妝更是不解:“芊芊,此話怎講?”
不過在場的眾人之中,倒是梅時雨最明白林宋的想法:“這聖旨不過是初授罷了,隻是升品,又不是升官,有什麽好高興的?”
“初授?那是什麽意思?”
眾人議論紛紛,而林宋也終於開口說話了:“所謂初授,就是隻授予官銜,並無官職。加官進爵分初授與正授兩種,正授就是拿到冊封之後,就可以直接走馬上任,而初授隻是一個虛名,雖然可以每月領取封路,但依然是賦閑在家。”
說到這裏,他不禁歎了口氣:“所以,這對我來說,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啊。”
就如同林宋所說的一樣,他的表情也格外的鬱悶。
一般來說,聖旨上的嘉獎往往都是正授,初授的情況少之又少,在林宋前世的了解之中,能被初授虛銜的人,往往都是和皇帝不太對付,但是又建功立業,所以被皇帝找了個借口架空的人。
隻是……
這皇帝好端端的架空自己幹什麽?難道是因為自己的做法太大膽了,讓他心生不滿?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也完全可以不給自己封賞,這要賞不賞的,算怎麽回事?
他沒來由的想到了一句話,最難猜測帝王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