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初見端倪
賀江魁擺了擺手：“林大人昨夜和顧老秉燭夜談，我又非不通情達理之人，怎會在意？況且是我貿然拜訪，是我想的不太周到。”
啊？
林宋有些錯愕地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這賀江魁的姿態，擺的也太低了。
這還是昨晚那個刻意拱火的老頭嗎？
“咳咳。”
可能是自己也注意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合理，甚至有些卑躬屈膝，賀江魁紅著臉咳嗽了幾嗓子。
林宋也跟著咳了起來，尷尬的氣氛彌漫。
不過賀江魁畢竟臉皮厚，很快就出聲說道：“林大人的那首《水調歌頭》寫的太好了，老夫準備將此詞編入府學授課中，以此詞為中秋詞標杆。”
林宋一愣，而後很快點了點頭：“這是本官的榮幸。”
這種揚名的好事情，他自然沒有放過的理由。
畢竟好酒也怕巷深。
有同順府幫為宣傳，他的名氣才能傳揚的更快，更廣。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林宋了解到，此時在位的宣宗，頗好詩詞。
有點像前世明朝的嘉靖皇帝。
隻不過嘉靖帝時期，是青詞宰相，宣宗這裏，就是詩詞首輔。
詩詞寫的好的人，升官之路，更為一帆風順。
而他坐擁前世華夏五千年文化底蘊，唐詩宋詞如滿天繁星般閃爍。
雖然記得的不多，但他能記得的，大多都是大浪淘沙後，留下的絕唱。
足以和這個時代裏，最好的詩詞正相媲美，甚至蓋過一頭！
“那就如此說好！”賀江魁欣喜地拍掌擊節。
“既然事情定了下來，那老夫就不再叨擾了，林大人尚未吃過早膳，不用多送。”
說罷，賀江魁拱了拱手，起身朝外走去。
林宋撇了撇嘴，他本來就沒想去送。
吩咐衙役去叫李二虎過來後，他就去吃早飯了。
“大人，你找我啊？”
沒過一會兒，李二虎也頂著熊貓眼走了過來。
他可比林宋要起的早，畢竟有值守任務。
“吃早飯了嗎？”林宋一邊問著，一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讓他坐下。
“吃過了，大人。”
林宋點了點頭，放下筷子，問道：“顧老是什麽時候被貶的？被貶為何職？”
賀江魁突然的造訪，以及話語中透露的字眼，然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根源，恐怕與顧老有關係。
李二虎回憶了片刻後，說道：“回大人，在前幾個月，就傳出了顧老被貶謫的消息，好像是被貶為江州府知府，兼任都轉運鹽使司都轉運使。”
江州府？都轉運鹽使司？
江州府位於沿海一帶，乃富庶之地，遠非同順府可比。
而都轉運鹽使司，則是大周朝設立，用來監管食鹽產銷的機構。
都是實職。
看來顧老雖然被貶謫，但實際上依舊有官複原職的可能。
而且這個可能性還很大！
想了一下，林宋問道：“你知道顧老在哪裏落腳嗎？”
“不知道。”李二虎搖了搖頭，又問道：“大人，要不要我派人去查一下？”
“不必了！”
如果李二虎知道顧老在哪兒落腳，他是肯定要去拜謁一番的。
但如果不知道，也沒必要特意去查。
雖然關係需要經營，但也不必特意去經營。
“你去查一下得月樓老鴇的戶籍。”
大周朝對於戶籍的登記和管理，是頗為完備的。
人口普查後，登記戶種（民戶，匠戶等）、原籍貫、現籍貫、戶口姓名、性別、年齡等等。
那個老鴇給他一種很特殊的感覺，絕對不是普通人。
有必要查一查她的老底。
看著李二虎離開後，林宋叫上了劉青竹，兩人一同前往鍾有良的小院。
昨晚那道特殊的香味，很可能和鍾有良有關係。
“林大人！”
去的路上，兩人迎麵就碰上了鍾有良。
“鍾縣丞如此匆忙，是要去哪裏啊？”
鍾有良冷哼一聲，說道：“這需要向林大人通稟嗎？”
林宋搖了搖頭：“本官認為不需要，但鍾縣丞，應該很樂意和本官分享。”
鍾有良此時雖然臉上有些匆忙，但精神還算飽滿，不像是熬夜早起的人。
當然，這並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下官去置辦些家需。”鍾有良被林宋一憋，沒好氣地說道：“林大人滿意了嗎？”
林宋笑了笑，讓開了身位。
等到鍾有良走遠後，給劉青竹說道：“跟上去看看他去了哪裏，見了什麽人，買了什麽東西。”
“注意別被發現！”
劉青竹點頭應是，悄然跟了上去。
林宋在原地頓了頓，然後朝六科房走去。
“大人。”
看到林宋出現，李二虎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查的怎麽樣？”
在案幾上，擺放著亂七八糟的卷宗，基本上都是太平縣戶籍登記冊。
“回大人，戶籍三年一登記，沒有找到老鴇的信息。”李二虎的眼睛裏泛著血絲，顯是疲憊至極。
林宋點了點頭，說道：“找不到也沒事，本官準你一天假，你去休息一下吧。”
“多謝大人！”李二虎臉上一喜。
“對了大人，我發現了一件奇妙的事情。”整理著卷宗的李二虎，突然說道：“之前一任知縣，有個叫劉間的。”
林宋點了點頭，就是被淹死的那個。
他還讓劉青竹扮演劉間，去嚇鍾有良，來套信息。
隻不過信息是套到了，但僅憑“花姬”二字，依舊沒有任何著手的方式。
“大人，劉大人來任職時，曾做過戶籍登記。”李二虎說著，拿起一本卷宗，遞給了林宋。
“我在裏麵發現，劉大人有一個女兒，名叫劉宛馨，當時是跟隨劉大人一起來的太平縣。”
“但是在劉大人死亡後，這個叫劉宛馨的，就神秘消失了。”
林宋拿過卷宗一看，確實如此。
瞬間就皺起了了眉頭。
他很清晰地記得，那個老
鴇，就是姓劉。
想到此處，林宋看向李二虎，問道：“你的意思是？”
李二虎精神一振，說道：“大人，那個老鴇那般熟識縣衙條律，會不會，她就是消失的劉宛馨？而且就時間上，也能夠對應上。”
林宋點了點頭，的確有這種可能。
“但她為什麽要去當得月樓的老鴇？而且她又是從哪裏來的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