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什麽苦衷

  閻念雖然從小就沒有見過閻逸清,可他的照片看了無數次,早已銘記在心中。


  她站在原地,看著閻逸清略帶悲傷的眼眸,心裏竟然跟著痛了一下,也許這就是血溶於水。


  “你走不走?”冷月沒有壓抑住心底的憤怒,拽著閻念的手臂向前,閻念渾身一激靈,她從來沒有見過冷月發這麽大脾氣。


  “你們走吧,讓我和你媽媽好好談談。”閻逸清滿懷愧疚,這些年來他知道冷月受的苦楚。


  “有什麽好談的?在我心中,你已經死了。”


  冷月冷哼著,既然他們沒有人走,她自己走。


  閻逸清讓閻睿軒和閻念進去陪冷月,白慕風一直跟著閻逸清,就像是他會跑了一樣。


  本來好好一頓飯,因為有閻逸清的出現變得死氣沉沉,大家連話都不敢說。


  好不容易吃完飯,大家都是在心底長長舒了一口氣。


  閻睿軒送季萊回家,本來今天新婚,應該回到他們自己的婚房中,但現在閻睿軒更在意的是閻逸清。


  “今天委屈你先回娘家,明天我來接你回家。”閻睿軒麵含愧疚。


  “我正好也要回家收拾一下東西,不急不急的。”季萊低著頭,想著以後就要和閻睿軒單獨生活在一起,她竟然還有些期待。


  閻睿軒伸出手摸著季萊的頭發,她的頭發軟軟的帶著獨有的清香,“今天早點睡覺。”


  直到車子揚長而去不見蹤影,季萊都沒有回過神來,她伸手撫摸著剛才閻睿軒撫摸的頭發,竟然癡癡的笑了。


  “這真是嫁人了,是不是連你媽都要忘了?”林華君幽幽開口。


  晚飯時她先一步離開,一直在門口等著季萊回來,還算這個小崽子有良心,還知道今天回來。


  林華君的話嚇了季萊一跳,她忙理順頭發遮住羞紅的臉頰,“怎麽會呢,我最愛的人必須是媽媽。”


  一句話將林華君的怨氣都驅散了,她不是不願意季萊結婚,隻是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還有些舍不得。


  季萊的父親季書啟遠在國外,知道自己女兒嫁給了閻氏長子閻睿軒,可是高興壞了,連夜從國外趕回來。


  閻睿軒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還活著,他送了季萊就火速趕回家。


  唐璐一直守在門口,閻睿軒剛停穩車,她就火速跑了過去。


  “你媽是真發火了,這麽多年我都沒有見過她這樣。”唐璐現在心有餘悸,她是擔心冷月的身體。


  “唐姨你放心。”


  唐璐點點頭,閻睿軒從小就特別有主見,看到他回來唐璐也就放心了。


  剛推開門,閻睿軒就感受到屋內一陣壓抑,屋內靜坐著白慕風,宋離,閻逸清。


  冷月端坐在一旁,明明想了念了二十年,可見到閻逸清那一刻,她還是恨,咬牙切齒的恨。


  閻睿軒走到冷月身邊,他知道冷月這二十年來對閻逸清的思念。


  “媽,爸爸也許是有苦衷的。”


  “他有什麽苦衷?拋棄妻子二十年,不聞不問,現在怎麽回來了?”冷月還是咽不下心頭的這口氣,究竟有什麽是他們不能夠一起麵對的,為什麽每次閻逸清都擅自做主,從來沒有征求過她的意見。


  白慕風在一旁幹著急,“老閻你到是說話啊,你不說話誰知道你這二十年幹什麽去了。”


  閻逸清依舊不急不緩,他的麵容看不出任何一絲情愫,除了看到冷月眼中會有濃的化不開的柔情,再無其他。


  “他的事情,我來說吧。”宋離開口,當年的事情他也有參與。


  “別說了,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就當我死了吧。”


  閻逸清的眼眸靜靜地落在冷月身上,似乎要把她深深刻在腦海中,這輩子乃至下輩子都不會忘記。


  “說,必須說清楚,不說清楚誰都不許走!”冷月冰冷的聲音充斥著屋內的每一個角落。


  “當年閻逸清心髒和肺部都受到損傷,在搶救過程中的確出現了生命消失的症狀,就在我們以為無法救活的時候,他的體征又慢慢上去了,可也許就是一輩子靠機器或者藥物維持,他虧欠你們母子太多,不想要再拖累你們,所以才……”


  “不要說了。”閻逸清打斷宋離的話。


  如果他知道自己今天還會活奔亂跳的活在這個世界上,他怎麽都不會放棄冷月和孩子。


  閻逸清巡視了一圈屋內,都沒有看到閻念這個丫頭,那丫頭長的和年輕時的冷月真是像極了。


  閻逸清站起來向屋外走去,他的右腿似乎還有些跛,並不像正常人一眼。


  “你去哪裏?”冷月攔住閻逸清。


  閻逸清勾了勾唇角,“怕給你添堵。”


  這些年來閻逸清一直在養病,他也會暗中關注冷月和孩子的生活,看著閻睿軒一天天出息,他心裏比什麽都高興。


  “不想給我添堵,就好好給我待在這裏。”冷月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她心心念念了二十年,現在看到故人就在眼前,閻逸清怎麽能夠說走就走?


  閻逸清愣在了原地,頓時有些欣喜,“你是說讓我留下?”


  閻睿軒忙上前扶著閻逸清,“爸爸,媽媽讓你留下。”


  冷月狠狠撇了一眼閻逸清,“讓你留下是讓你償還曾經欠下的債。”


  不管是因為什麽,隻要冷月能夠讓他留下,就已經從心底開始原諒他了。


  閻逸清清醒以後有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記憶是模糊的,甚至可以說他完全忘記了一切,有心理醫生說,也許是因為他抗拒去想起傷心的往事,才會忘卻那段記憶。


  屋內的人頓時都散去了,隻剩下閻逸清,閻睿軒和冷月了。


  閻念悄悄從屋內走出來,小心翼翼趴在樓梯口屏氣凝神的觀察客廳中的一舉一動。


  “出來吧,還想躲多久?”冷月的聲音有些疲憊。


  閻念吐吐舌頭,雙手在後背扣緊,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每一個人的神色。


  她的目光落在閻逸清的臉上,照片中的父親她記得一清二楚,冷月小時候就會告訴閻念,她的父親是一個英雄,卻始終不提為什麽離開。


  “念念,來爸爸這裏。”閻逸清衝閻念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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