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噩夢
“冷月說的我也讚同,以後她也可以去看你。”墨鈺蹙著眉頭,攥緊戚欣的手。
戚欣咬著紅唇,眼眶紅紅的,用力點點頭。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為戚欣而感到幸福,她值得擁有世間最好的幸福。
手機衝上電以後,才發現原來戚欣給我打了那麽多電話。
宋離也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微信未讀消息也安靜的躺著他給我發的信息。
白慕風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想必是今天早上他和我說的事情。
心下有些苦澀,再次將手機關機。
我躺在浴缸中,氤氳的霧氣嫋嫋升起,我閉著眼睛,就想到了安安小小的模樣。
也許是霧氣濕了眼睛,眼角竟然劃過一些液體,我猛地沉身,將自己整個人都泡在了浴缸中。
直到呼吸在下一刻就會停止,我才探出頭,大口大口地喘氣,也隻有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自己活著。
我穿著浴袍站在落地窗前,冷風吹著樹枝拍打著窗戶,天上的明月正圓。
不知不覺已經深夜了,而我連一點睡意都沒有,每次在夜深人靜之際,我都會非常清醒。
我下樓從酒櫃中拿出一瓶酒,搬家的時候我還是將閻逸清上鎖的櫃子搬來了,我看著櫃子竟有些愣神。
知道胸口一片冰涼,我才恍然回神,不知不覺淚水早已濕透了衣服。
我坐在陽台邊,看著安安的照片,大口大口喝酒,卻怎麽都喝不醉。
人想要醉的時候,卻怎麽都喝不醉。
點燃一顆煙,輕輕吐出煙圈,胸腔不知怎麽有些堵得慌,我煩躁的將煙掐滅。
現在我都不敢閉上眼睛,每次閉上眼睛眼前都會浮現出安安的模樣,我真的很想他。
倚靠在牆壁上,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一口一口的將苦澀的酒灌入心中,也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裏我似乎夢見閻逸清了,他的懷抱還是令我貪戀,我忍不住想向他懷裏靠攏,伸手攀著他的脖子。
“閻逸清,我恨你,我恨你!”我用力錘著他的胸膛。
為什麽夢裏會感覺那麽真實,連閻逸清的呼吸我都能夠感受的清清楚楚。
“傻丫頭。”似乎是他無奈的歎息。
這絕對不是夢,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閻逸清哀傷的眼眸,我所有的酒意和睡意一下子都清醒了。
我用力推開他,他的眉頭蹙的更深了,眼底的哀傷更是像刺一樣插入我的心中,呼吸逐漸變得稀薄。
“冷月,我想你了。”閻逸清的眼眶猩紅,身上的酒味竄入我的鼻息。
我厭惡地一笑,“閻逸清,你真讓我惡心。”
他嘴角用力勾起,“冷月,你剛才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冷笑著,“我剛才說我恨你,恨你恨的咬牙切齒!”
閻逸清眼底僅有的一點希望也在一瞬間消失,渾身無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可我還是想你。”他像是在對自己說,又像是對我說。
我忙將頭扭向窗外,我心裏還是會痛,那是一種不能言說,卻又無法消散的痛。
淚水還是落了下來,我快速用手抹掉,深吸一口氣。
“是你走,還是我走?”我的聲音冰冷到極致。
閻逸清忽然衝上來抱著我,不論我怎麽掙紮他都不放手,我狠狠咬在他的肩上,他連動動沒有動一下。
“冷月,再等我一段時間,最多隻需要兩個月,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一定!”
他將我抱得更緊了,每個字眼都極為認真,我被勒的近乎喘不上氣。
忽然他霸道的吻著我的雙唇,我躲開,他鉗製我的下頜,用力的吻著,像是要將相思之情悉數傾出。
我用力咬下去,他連躲都沒有躲,血腥彌漫了整個口腔,他依舊沒有停下。
直到彼此的呼吸漸漸急促,他才不舍地鬆開我,嘴角掛著猩紅的血液,眼角帶著難得一見的笑容。
他溫熱的手掌輕撫我的額頭,將我額前的碎發綰至耳後。
他的動作真是太溫柔了,以至於我忘記了反抗。
“這樣的月兒才乖。”他捧著我的臉在我額頭輕輕一吻,我幾乎要溺死在他眼中。
“月兒,不論以後我對你如何薄情冷酷,都要記住,我是為了更好的回到你身邊,答應我,不要瞎想,我從來不會拋棄你!”他一字一句頓道。
我冷笑著,一把將他推開,他再次重重跌坐在地上。
“閻逸清,你以為我是被你遺棄的小貓小狗嗎?你揮之即來,拋之即去?”
每說一個字,我心裏都像是在滴血,針刺穿心。
閻逸清再次上前將我抱緊,我也懶得掙紮,隻是冷聲說道:“放開我,對你我都好。”
閻逸清反而將我抱得更緊,“我說過我從來不會放手,除非有一天我死了。”
我冷笑著,死多麽容易,活著才是最痛苦的。
他不舍的鬆開我,步子一點一點向後,他的眼眸像火一般直直盯著我,最後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轉身頭也不回離開了。
門被關上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被誰掏了一個大窟窿一般,血流不止,疼痛不休。
我倚靠著牆壁,身體一點一點向下滑落,淚水更是肆無忌憚落下。
我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閻逸清,哪怕我被傷的體無完膚,我還是忘不掉。
我將頭埋進雙膝中,淚水順著膝蓋滑入大腿深側,最後演變成了嚎啕大哭。
我告訴自己,這次哭完再也不能夠為閻逸清落一滴淚水。
也許是真的累了,也許是絕望更多了,哭著哭著我躺在地上睡著了。
我仿若置身一個冰冷的空間中,看不到陽光看不到希望,不論我說什麽,都會是空曠的回聲。
我瘋狂的奔跑,卻永遠沒有盡頭,黑暗中的我第一次真實的感受什麽叫做絕望,心跳在一瞬間驟然加快。
我瘋狂的喊著所有人的名字,卻沒有一個人肯回答我,猛地一道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欣喜之餘,我卻猛地驚出一身冷汗,那道刺眼的燈光是一輛疾馳的汽車,而汽車上的人正是麵目猙獰的藍蕭。
我瘋狂的奔跑,車輛緊跟在身後。
等我再次回頭,發現車輛已經要撞到我身邊,冷汗早已浸濕了我的衣服。
忽然一個身影從一側猛地躥出來,砰地一聲撞擊在車輛上,血泊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