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慌亂
宮嶼開到下一個紅綠燈,透過後座鏡看到微微發抖的蘇予淳,他伸手從一旁的座位上拿起一件外套,扔在蘇予淳的身上。
她被溫暖所環抱住。
“我不希望有人死在我車裏。”他冷淡的開口。
聽著那過於冷靜的聲音,她哆嗦的把外套給穿上,寬大的外套把她整個人都給籠罩住。
宮嶼伸手將車內空調給調小。
“你家住在哪裏?”
蘇予淳看著難得大發善心的先生,必須得好好把握好這個機會,她快速開口。
“東城小區B棟三樓。”
車飛速的開往家的方向,蘇予淳看著窗外景物飛快的略過,還有看大片的視角,心中不由得感歎,不愧是跑車。
過一會兒,終於到家,她下車。
衝著車裏的人不斷彎腰說著,“謝謝先生!”
宮嶼看著她感激涕零的模樣,到底是為了什麽而急著回家?
“等著,我跟你一塊上去。”
原本還在彎腰著的蘇予淳身子一僵,不知道麵前的人為什麽突然提出這個要求。窮人家的地界,又有什麽好參觀的。
不過看在對方送她回家的份上,蘇予淳還是讓眼前的這個男人送她上樓。
這是郊區地帶,租房子沒那麽貴,而蘇奕淼又不需要上課,當然可以住在這種偏遠的地方,不過也會害怕他一個人在家裏孤單。
她現在也準備存錢去買一隻狗來陪淼淼。
樓道裏的路燈很久沒有俢,如今到了夜裏更加顯得陰暗。她平日裏走習慣,摸黑也能夠走的上去。
害怕著宮嶼先生嫌棄這樣的住所然後沒有形象的摔倒在樓道裏,那她就是罪過了。蘇予淳伸手牽住他的手。
宮嶼微微一愣,這手柔軟到他心坎裏邊去。
“先生可以跟著我走,因為樓道裏的燈壞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怕著身後的人嫌棄,又繼續道,“不過這附近裏的人都挺好的。”
而在一片的安靜當中就聽到了一陣的女聲傳到兩個人的耳中。
“嗯嗯……啊啊……”
她突然的臉紅,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二樓的樓道一牆之隔就有一個人的聲音,讓她突然慌亂。
“恩,我不認識這個女人。”
實際她認識,這個一個三十出頭的女人,保養得當,看起來還像是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是這附近的勾欄女,每到這個時候,從她的房間裏就會傳出這樣的聲音。
“恩。我知道了。”
他回答的平靜,冷靜的聲音讓她稍微平靜了些許。
可是回頭看到對方的眼神卻是格外的亮,讓她忍不住的想要逃跑。對方已經把她的手反轉握緊了。
蘇予淳加快腳步往上走,才能夠擺脫耳邊裏的聲音,她身子都跟著微微發抖,害怕身後的人聽到這樣的聲音,獸性大發怎麽辦。
宮嶼手指微縮,在蘇予淳的掌心上勾畫著圈圈,而她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裏掏出鑰匙。
打開門,四周一片黑暗,她有些慌亂。
“淼淼?”
沒有人回應,她趕緊把燈打開。
客廳一下子變得亮堂,她甩開了宮嶼的手,慌忙走進去,看到沙發上小小的身影。心裏才安定。
蘇奕淼在沙發上已經睡著,身子小小的起伏,而氣息悠長。像是已經熟睡了很久。
宮嶼慢慢的跟著走了進來,房子雖然不大,可是裝飾的卻很好,地板拖的幹幹淨淨,擺件的物品並不多,可是卻顯得整潔。桌上還有擺著一束玫瑰花,看起來生活的也是精致。
頭頂上的燈罩是米黃色的,柔和的燈光下,也顯得她格外的溫柔。這個心思單純的女生,在母愛的氛圍籠罩下,更顯得溫馨。
蘇予淳準備把蘇奕淼給抱回到房間裏邊去,手剛剛接觸到了身子,就看到蘇奕淼悠悠轉醒。
聲音軟濡,她聽著頗為欣慰,“媽咪,你回來了?”
蘇予淳麵容上帶著溫馨的笑容開口,“恩,我回來了。”
看到淼淼能夠入睡,說明其實也並沒有害怕的感覺。蘇予淳覺得奇怪,為什麽他一定要著自己回來,可是對著蘇奕淼也狠不下心嚇唬他。聲音還是溫婉的詢問著,“怎麽硬要著媽咪回來?”
蘇奕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泛著迷糊的開口,“因為聽著電話裏頭的媽咪就是不高興啊。我不希望自己的媽咪不高興。”
聽到自己的兒子說出這樣的話,蘇予淳的心柔軟成了一片,這就是自己的兒子啊,送給她的無上的寶貝,要多少錢都不願意去換。
蘇予淳又把蘇奕淼給哄睡,把孩子給抱回房間,在人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這才走出房間。才想起來在客廳裏坐著的宮嶼,她不好意思的笑著,“我去給你沏茶。”
這裏常年都沒有人來,也就隻有她跟著蘇奕淼,所以家裏的茶,隻能泡出一杯花茶。玫瑰花瓣在茶杯裏邊舒展開,宮嶼一扯自己的領帶,襯衫都已經濕透。
蘇予淳恍然自己身上還穿著對方的衣服,笑著,“宮嶼先生放心,我會把衣服洗幹淨送回給你的。”
卻見宮嶼皺眉的開口,“都已經髒了,送你穿,我不需要。”
蘇予淳沉默,就算是送她穿,她也穿不上啊。這不就是多說的廢話。
一隻修長的手,拿起那玻璃杯,仔細打量著杯子裏邊的花瓣,隨後開口,“你家裏就用這東西來招待客人的?”
蘇予淳還顯得有些楞然的開口,“花的品質也不算是好,算是委屈了先生。”
他像是沒有仔細聽著蘇予淳說的話,又慢悠悠的開口,“你回來就是為了你的兒子?要知道,你丟掉的是你的飯碗,過沒有幾天,你同著你兒子都會被餓死。”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急著回家的時候,用力摔倒,已經把自己的手掌都給摔破了,滲出的都想斑斑的血跡。雖然是覺得有些委屈,不過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說話不顯得哽咽,“我會去找工作的。”
“找工作?”宮嶼聽著這個話,像是聽見了一個極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