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林默，少爺近日這是怎麽了？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宰相剛回府便質問起林默來。


  “回老爺，小人…小人…”林默吞吞吐吐地始終不肯說。


  宰相一怒之下將杯盞摔在林默跟前，“說”


  “老爺息怒，小人說，少爺他…”林默跪倒到堂上，怕宰相一怒之下牽連全家，不得不說出實情。


  宰相怒拍桌案，目露凶光，“竟有此事，不是不讓少爺去韓府嗎？你竟敢陽奉陰違，好大的膽子。”


  “老爺息怒，就是給小人天大的膽子，小人也不敢，可是少爺他要去，小人怎麽也攔不住呀，請老爺明鑒。”林默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生怕宰相怪罪。


  “從今日起不許少爺再前往韓府，否則…。”


  “小人一定好好看著少爺，絕不敢再欺瞞老爺。”林默這才鬆了口氣。


  宰相冷哼一聲，拂袖離去，“那個老匹夫竟敢如此對待我兒，看來得找個機會請皇上賜婚才行，再拖下去怕是與水家結親不成倒讓他得了便宜。”


  陸羽凡剛要出門去便被林默攔下，哀求陸羽凡回府，“公子，小人求您了，您這一去不要緊，可小人一家性命可就難保了呀，求公子不要為難小人，小人給您磕頭了，求求您了。”


  陸羽凡見狀便知是宰相從中阻攔，一氣之下前往書房找宰相理論。


  “爹，你為何阻止孩兒？”


  “羽兒，爹這麽做也是為了你好，你看這禦史大夫如此對你，你這又是何苦呢？再說，這韓夢顏對你避而不見，這難道你還不明白？”宰相長歎一聲，“羽兒，你對韓家可算是給足了麵子，爹也任由你鬧了些日子，現在你也該清醒了，隻有水姑娘才配的上你，你明白嗎？”


  “爹，孩兒自知任性胡為丟了爹的臉麵，可是…爹，孩兒是真心喜歡韓姑娘的，此生非她不娶，爹要是讓孩兒娶水姑娘，孩兒寧願去見娘親。”


  宰相一聽，揚起右手狠狠地打在陸羽凡的臉上，“這一巴掌是替你娘打的，她十月懷胎生下你，你的命是你娘用自己的命換來的，你卻如此輕視，該打。”反手又是一巴掌，“為一女子輕賤自己，不顧大局任意妄為，該打。”


  “孩兒知錯，孩兒不該輕賤自身性命。”陸羽凡從未被打過，宰相一直以來都對他愛護有加，這一打讓陸羽凡有些不知所措。


  “孩兒該打，爹替娘教訓孩兒，孩兒甘願，隻是這大局究竟為何？爹，雖然孩兒不懂朝政，但也知這奏折是該皇上批閱的，可是卻出現在爹的桌案上，這難道就是爹所謂的大局嗎？”


  “胡說八道，皇上操勞過度，身體不適，太子懦弱輕信奸臣，作為臣子為君分憂乃是應當，為父堂堂一國之相，豈能對皇上江山置之不理？將來太子登基，為父必定盡心輔佐皇上，為父為國之心天地可鑒，可恨那朝中奸臣，就以那禦史大夫為首處處與爹作對，爹豈能容他。”


  “羽兒若是喜歡那韓夢顏，待你娶了水姑娘後，爹再為你安排，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你休得再辯，從今日起不許你出府半步，否則休怪爹無情。”宰相見陸羽凡被韓夢顏弄得神魂顛倒，心中已是動了殺機。


  陸羽凡看著宰相離去的身影，心中一片淒涼。


  “小姐，小姐。”小梅剛進房門就叫著韓夢顏，韓夢顏卻充耳不聞，一直盯著畫看，絲毫不覺小梅已到了身後。


  “小姐，您看這畫已經看了一整天了，還是歇一歇吧。”


  “小梅，你覺得這幅畫如何？”韓夢顏癡癡地看著畫，頭也不回地問道。


  小梅歪著頭看了看，“小姐，雖然小梅不懂畫，跟在小姐身邊也多少學了些，這畫是不錯，可是也不至於讓小姐茶不思飯不想的盯著它看吧？”


  “莫非…”小梅想吊吊韓夢顏的胃口，可韓夢顏一心全在畫上，並不理會小梅。


  “哎呀，小姐您都不理我，莫非是看上蘇公子了不成？”


  韓夢顏聽得小梅這麽一說，微微一笑，並不答話，臉頰緋紅，嬌羞模樣惹人憐愛。


  “原來小姐喜歡上了蘇公子，那蘇公子一表人才，文采風流，和小姐可般配了，是吧，小姐？”小梅打趣道。


  “休得胡說，這話要是讓人聽了去可怎麽好，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兒，記得不許胡說。”韓夢顏將小梅推出了房門，將自己關在房裏瞧著畫，睹物思人。


  夜深人靜之時，一黑影奔向樹林。


  “主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何事？”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黑影道。


  “據屬下所知，陸羽凡對韓小姐用情至深，昨日與宰相大吵一架，已被禁足，想必過不了多久宰相便會有所行動。”


  “此事我已知曉，你盡心保護便是。”


  “屬下還有一事，一人名為蘇宸，屬下已暗中調查過此人，此人來自於書香世家，自幼與水小姐相熟，青梅竹馬，卻不知是何緣故韓小姐一見他便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竟有此事？”男子沉思片刻，道，“此事於我有益無害，隻需在適當之時將此事告知陸羽凡即可，若有異樣立即來報。”


  “是，屬下告退。”


  男子仰天長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