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小產
風筱琬悠悠的醒了過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見一大群人站在她的寢宮裏,心裏有些詫異,當她看到一群太醫站在離自己的床榻不遠處,後知後覺的想起她肚子疼,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也不知怎麽的就覺得身子輕便了許多,心中驚起來驚濤駭浪,震驚之餘,她急忙的詢問:“我的孩子怎麽樣了,我的孩子沒事吧?”
看到風筱琬醒了的眾人原本是很高興的,可當他們聽到風筱琬的問題是時,俱都是麵帶悲傷,難過的不得了。
魏厭穎更是難受得不了,聽到風筱琬的詢問,她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哽咽地寬慰風筱琬:“賢妃姐姐你不要難過,你還年輕,還會跟皇上有孩子的,這個孩子就當他跟你無緣吧,等賢妃姐姐身體養好了,妹妹就陪著你去寺廟給賢妃姐姐未出世的孩子祈福,太醫已經給姐姐開了方子,隻要賢妃姐姐好好的休養,妹妹相信姐姐一點會再懷上龍種的。”
聽到魏厭穎說的這些子話,隻要不是傻子,都會明白這話裏的意思,風筱琬想要忍住想哭的衝動,但當她想到自己的孩子沒了的時候,再也止不住那淚意,抱著頭痛哭起來。
慕容宸看著風筱琬痛哭,心裏很不是滋味,隻覺得心口原本那錐心的疼,擴大成了剜心之痛,慕容宸的眼中霧蒙蒙的蓄起了淚水,可不是女人不能大聲的哭泣,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僵硬的伸手,想要將風筱琬抱進懷裏好好地安慰她,可風筱琬卻發起了狂來,風筱琬將床榻上的枕頭和被褥,胡亂的扔了下去,還險些丟在了慕容宸的身上,慕容宸並沒有怪她,隻覺得愈發的心疼起她來。
風筱琬將床榻上的枕頭和被褥扔了下去,猶覺得不能發泄她心中的悲憤,光著腳下了床,將那些個擺著的瓷器都摔了個稀巴爛,一邊摔那些個瓷器一邊大吼大叫:“你們都在騙我對不對,我的孩子還好好的在我的肚子裏,你們別騙我了好不好,好不好!”
說完,風筱琬就光著腳想要跑出齊風宮,慕容宸怕看她沒有穿鞋,再傷到腳,就急忙的將風筱琬圈在懷裏,風筱琬用力的在他的懷裏掙紮,也不知道是慕容宸的力氣太大了,還是風筱琬又剛剛小產,又流了很多血,即使她武功算得上一流的,一時之間也掙脫不了慕容宸。
風筱琬見自己掙脫不了慕容宸的束縛,用力的拍打慕容宸身體,可慕容宸就是不放開她,氣的張嘴咬傷了慕容宸的手,直到見慕容宸的手咬的出一個深深的牙印,才住了口,風筱琬抓著他的衣角無聲地哭了起來,慕容宸見她住了口,打橫的將她公主抱了起來,將她輕輕的放在床榻上,輕柔的給她蓋了被子,慕容宸握住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了一個香甜的吻。
見風筱琬雙眼無神的盯著屋頂,眼中有淚在打轉,慕容宸悲歎一聲,他知道風筱琬小產一事沒那麽簡單,有意想要叫走齊風宮的宮人,調查一下這件事,可風筱琬的身邊正是缺不得人的時候,他怕風筱琬再做成什麽傻事出來,他正在思考該怎麽做的時候,突然看到還在拿著手帕抹眼淚的魏厭穎,他好聲好氣的囑咐魏厭穎好好地照顧風筱琬,若是風筱琬出了什麽事,就派人通知他,魏厭穎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慕容宸又掃了掃那一直站在董小宛床榻不遠處的太醫,和低著頭的齊風宮宮人,不鹹不淡的道:“太醫都留在齊風宮吧,所有齊風宮的宮人都跟著朕去禦書房,朕有事要管你們。”
包括小雀兒在內的一眾齊風宮宮人,打了個寒顫,心中有些不安,但君命不敢違,隻得齊齊的道了聲是,低著頭跟在慕容宸身後去了禦書房。
待到慕容宸和一眾齊風宮宮人,到了禦書房以後,慕容宸看著那些很是不安的齊風宮宮人,大聲的詢問道:“你們可知道今天可有什麽人去了齊風宮,將你們知道的事都跟我說個透徹。”
那些齊風宮宮人在慕容宸的注視下,開始瑟瑟發抖,他們呐呐的張開嘴巴想要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說什麽。
小雀兒是風筱琬的貼身的宮人,處事極為穩重,很得風筱琬的青睞,凡事都交給她去處理,也經曆過一些事情,雖然心裏有些害怕慕容宸,但事關自己的風筱琬,她容不得多想了。
隻見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唯唯諾諾的說:“回皇上的話,今天風貴人還有淳貴人,來看過我們娘娘,還拿來了一個食盒,說是讓禦膳房做的可以安胎的吃食,風貴人說這是她特意讓禦膳房做的,非要我們娘娘多吃點,我們娘娘拗不過風貴人,便吃了一口那吃食,當時魏貴人也在,誰知風貴人和淳貴人走了沒多久,我們娘娘就說肚子疼,皇上您可要為我們娘娘做主啊!”說完就哭了起來,一邊擦著淚水一邊給慕容宸磕頭,那頭磕在地上,響聲特別大,可見她是實實地磕在了地上。
慕容宸聽了小雀兒的話,他自然是知道風筱琬和風若妤麵和心不和的事情,他頓時想到這事是風若妤做的,一想到風筱琬肚子裏的孩子沒了,他的心就好像如萬千個螞蟻在噬他的心一樣,又想到這件事極有可能是風若妤,他的手重重拍桌子,那還在站在的齊風宮宮人速度極其快的跪在地上。
等到慕容宸回過神來,小雀兒的頭已經磕的頭破血流了,可是小雀兒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繼續磕著頭,鮮紅的血順著那額頭滑落到她的臉上,又從她的臉上滴落在禦書房的地上,但她旁若未覺,好像隻要慕容宸不給風筱琬做主,她就要將自己磕死在這禦書房。
慕容宸看著小雀兒一直磕著頭,他揉了揉暴跳的太陽穴,怒氣衝衝的出了禦書房,像風若妤住所的方向走去。
那些齊風宮宮人見慕容宸走了以後,都站起來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膝蓋,其中一個小太監對著那還在磕著頭的小雀兒道:“雀兒姑娘,皇上已經走了,你還是莫要再磕了,你看你磕的頭都破了,怕是以後要毀容了。”
小雀兒聽到那小太監的話,也就停了下來,她伸手觸碰額頭上的傷口,見摸到一手血,她看著那地上的血跡,輕輕的笑了起來,隻要皇上替她的主子找出害她的人,流的這點血也算不得什麽了,想到這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不管額頭上的傷口,出了禦書房,一路小跑著到了齊風宮,見風筱琬躺在床榻上睡了過去,她鬆了口氣,到底魏厭穎照看她的主子,她還是不放心。
這邊,慕容宸怒氣衝衝的走到風若妤的住所,將那禁閉著的房門踹開,剛想讓風若妤那個毒婦出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風筱琬吃了風若妤和淳晴兒送出的吃食,過了一會就開始肚子疼,他倒要好好聽這個毒婦如何解釋。
喊了幾聲風若妤以後,他見沒人應,就走到了風若妤的寢室,剛一一進風若妤的寢室,就聽到有女人的痛呼聲。
等到慕容宸走到風若妤的床邊一看,就見風若妤躺在床上正疼的打滾,風若妤肚子疼得厲害,也沒有注意慕容宸進來了她的寢室,她隻覺得自己快要疼死過去,心裏暗罵那幾個去請太醫的宮人,請個太醫也要那麽久,真是一群廢物,等他們回來以後她非要扒了他們的皮不成,因著她肚子疼的時候,跟風若妤肚子疼的時候,時間是差不多的,所以她還並不知道風筱琬小產了,更不知道風筱琬這一肚子疼,太醫都去齊風宮。
慕容宸觀察了一下風若妤,風若妤不像是裝的,便急忙叫身邊的太監去齊風宮請太醫,那太監應了句是,就急忙的出了風若妤的住所,向著風筱琬的齊風宮跑著。
而這時風若妤也發現慕容宸來了,欣喜之餘想要起身給慕容宸行禮,可是她實在是肚子太疼了,疼的連起身都起不來了,慕容宸見此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行禮。
那太監也不負所望,不消一會就請了兩位太醫回來,那兩位太醫大喘著粗氣,急忙的給風若妤診脈,他們從藥箱裏拿出了專門診脈的絲線,想要給風若妤懸絲診脈。
慕容宸見兩位太醫拿出絲線,他是知道懸絲診脈的,隻是這懸絲診脈要弄好久才能弄好,又看了看疼的直痛呼的風若妤,要按著宮裏的規矩,太醫診脈是不能觸碰到手的,此時也顧不上那麽多,他急忙讓太醫直接給風若妤把脈,兩位太醫遲疑了一下,奈何這是皇上的命令,他們不敢違抗,隻得提著心吊著膽,給風若妤診脈。
兩個太醫給風若妤診完脈後,麵色有些凝重的捋了捋各自的胡須,慕容宸見他們不言語,有些不滿的道:“你們告訴我朕風貴人到底是怎麽了。”
那兩位太醫中,那個稍長一些的太醫麵色有些疑惑的道:“啟稟皇上,風貴人是吃了寒性的東西,才導致她肚子疼的,這到沒什麽大問題,待會我二人商討一下方子,風貴人喝了藥就沒事了,但是…”
慕容宸隨即的說:“但是什麽,你且說來。”
那太醫搓著手,歎了口氣,道:“但是風貴人和賢妃娘娘是同一個症狀,她們應該吃了那不好的東西,區別賢妃娘娘因為懷著孕直接就小產了,而風貴人因為沒有懷孕,所以也就隻是肚子疼,喝上幾天湯藥,好好調養調養就好了。”
聽到太醫說的話,慕容宸心中掀起驚濤駭浪,竟是有人給風筱琬和風若妤下藥,他失魂落魄的回了禦書房,想到風筱琬和風筱琬肚子裏的孩子,他從來沒想到在他的保護之下,風筱琬和他們的孩子就這樣被人害了,他自以為在這後宮內他是能將風筱琬護在他的羽翼之下,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風筱琬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害了。
他呆呆的坐在龍椅之上,良久,他大手一揮,從暗處憑空出來個身穿夜行衣的人,跪在禦書房的地上,他望著那那黑衣人,一字一頓的道:“派人去查賢妃小產一事,務必將下藥的凶手給朕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