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何去何從
次日一早，還沒等到起床，淳晴兒就來找慕容宸，正好鳳筱琬在慕容宸這商議事情，一直都沒有休息，慕容宸和鳳筱琬有些疑惑，但是看著淳晴兒的樣子，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反倒是讓他們兩個有些尷尬。
淳晴兒看到鳳筱琬和慕容宸疑惑的眼神，心裏有些發虛，但是還是強裝著鎮定，安慰自己，天宇已經離開，他們什麽也不會發現的。
“皇上，姐姐，有什麽需要臣妾幫忙的嗎？”淳晴兒放下手中茶杯，起身，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高揚變調，表情也十分局促。
淳晴兒身著苗疆當地的服飾，並不似中原的廣袖長袍，苗疆的服飾比較貼身，適合運動，也比較複雜，弄亂了便很是明顯。
慕容宸和鳳筱琬對視一眼，心中暗想：怕是爭執時弄亂的吧，但這人呢？兩人默契地不再提請淳家的事。慕容宸麵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說完，慕容宸看了眼鳳筱琬，示意她說幾句話、鳳筱琬略微低了低頭，表示已經懂了慕容宸的意思。於是鳳筱琬笑意淺淺，附和道：“沒有不過想來看看妹妹罷了。”
淳晴兒似乎已經鎮定下來，見二人夫唱婦隨的模樣，心中不悅，但表麵還是做足了功夫，笑道：“這倒多寫姐姐和皇上了，臣妾還不錯。”
鳳筱琬一副興奮的樣子，麵色紅潤，仿若春日裏的桃花，明媚動人：“妹妹出來後宮，可是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千萬不要憋著不說，萬一皇上有什麽不對的，和姐姐說，姐姐還能幫著你。”
淳晴兒心念一動，走近鳳筱琬，他看見鳳筱琬的眼中，似乎有著明星點綴，攝人魂魄。他是心跳得厲害，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不用了，妹妹不過就是想著能在皇上身邊就好了，姐姐和皇上，那才是天作之合。”
鳳筱琬才發覺失言，於是避開他的眼神，十分尷尬，一時也不知作何動作。慕容宸也不瞎，眼角眉梢都染了冷意，抬手將鳳筱琬擋在身後，道：“看來身為妾室，你很知道這裏麵的情況，那就好生照顧自己，其他的朕也不想多說了。”
聽到慕容宸的話，淳晴兒心中冷笑，是他一直對慕容宸傾心，要不是鳳筱琬的話，他早就跟慕容宸在一起了！
淳晴兒麵色陰沉，轉過身去，心中對鳳筱琬的恨意更勝，明明他更愛慕容宸！他卻不能說，隻道：“多謝皇上，臣妾自然是知道這個，不知道今日皇上是要？”
慕容宸不想再談，冷冷道：“朕的事情，你無需知道太多，隻要你好好的，朕也不會虧待了你，淳家的事兒，朕也不會管太多了，這都是看你的態度。”
淳晴兒碰了一鼻子灰，越來越不耐，氣氛有些劍拔弩張。
鳳筱琬看著淳晴兒的樣子冷笑，忙打圓場道：“皇上何須動怒，妹妹也是擔心皇上嗎，皇上不要對妹妹這樣，妹妹不要往心裏去。”
淳晴兒微微頷首，道：“臣妾明白。”又看看鳳筱琬，笑著：姐姐說的是，妹妹記得了。”
鳳筱琬尷尬笑道：“妹妹好好休息吧。”
慕容宸和鳳筱琬回屋，坐在桌旁，兩人交換了眼神，彼此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鳳筱琬端起水壺，到了兩杯茶，想喝點水冷靜一下。茶葉在杯子飄轉著，讓鳳筱琬的心隨著這茶葉也一起飄動著。
鳳筱琬手撐著臉，秀眉緊蹙，道：“我覺得淳晴兒有問題。”
慕容宸骨節分明的手把玩著茶杯，看似在端詳花紋，實際也在思量。他道：“卻也不能這麽說，雖然是淳家的人，但是她的小心思還是知道一些。”
鳳筱琬思咐一番，沉著聲音說道：“可是他也不必如此慌張。”
慕容宸挑眉，風目裏眸光流轉：“怕不是見到你才這樣。”
鳳筱琬紅了臉，又有些惱：“誰讓他們淳家如此了。”
慕容宸不置可否，他其實並不是很能瞧上淳晴兒，淳晴兒總有些浮躁，不能忍——但也很有可能為自己的目的而為人所利用。
慕容宸喃喃道：“那他又想做些什麽呢？”
兩人沉默了，空氣中的不安越來越明顯，讓人感覺到躁動和危險。
慕容宸說：“或者說，這淳家的人，要做什麽呢？”
“我覺得……”鳳筱琬麵色古怪，想說又不願意說，她不想這樣懷疑淳晴兒，但最終還是道，“我覺得另一個聲音像是……像是……”
“天宇？”慕容宸冷冷道。
鳳筱琬不可抑止地一抖，是的，就是像天宇……如果淳晴兒與天宇有勾結，他們豈不是很危險？淳晴兒……淳晴兒會這樣嗎？
鳳筱琬輕輕道：“或許……隻是相像而已……聲音，畢竟與麵容不同，相似的有很多。”
慕容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又陷入了僵局。
慕容宸沉聲道：“真不該應了這事兒。”
鳳筱琬哼哼，那雙美麗的眸子一轉，嘲道：“現在放馬後炮還有什麽意思。”
慕容宸冷冷看她一眼：“是誰讓人操心的呢？”
確是自己說的，鳳筱琬吐吐舌頭，嘿嘿笑道：“那要不，休了她？”
慕容宸微微搖頭，道：“剛成親就休，隻怕淳家會因此鬧事。”
鳳筱琬歪歪頭，道：“萬一真的是對我們不利呢？”
慕容宸閉著眼，按了按額頭：“現在還不行，我接受了淳家的幫助，形勢對我們才是不利。”
鳳筱琬有些泄氣：“還是走吧，走一步算一步。”
“不。”慕容宸突然看她，嘴角邪氣地一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雖然這樣不利於我們行事，但是我覺得這天宇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倒要看看，淳晴兒想玩什麽把戲，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指不定呢。”
此刻雖然此時沒有辦法，可慕容宸還是那個慕容宸，霸氣，自信，果決，再不好的環境也不會剝去他的風采，讓人……讓人很安心。
鳳筱琬笑起來：“那就這麽辦，我和天宇的賬還沒算呢！”
鳳筱琬笑吟吟起身，向外看去。正是傍晚時分，天空被絢麗的色彩塗抹，鳥兒劃過天空，歸巢而去，花兒也漸漸遮掩了麵容，沉睡了。此刻，萬籟俱寂，鳳筱琬扶上窗欞，看窗外雲卷雲舒，堅定著自己的想法，內心的不安卻呼嘯而來。
鳳筱琬又回過頭來看著慕容宸，也罷，隻要他在，也沒什麽可怕的。
夜色已深涼如水，今夜蒼穹上的繁星似乎都隱去，隻留幾分黯淡的月光徐徐落地。
淳晴兒的背影有些僵硬，孑然靜立在書案前，不停地轉動著手上的白玉扳指。他神情有些嚴肅，眉間斥著幾分不安，過了許久都未散去。
桌案上的紅燭又燃去三分，淳晴兒似乎並未察覺，仍在思索著些什麽。
今日，在書房內與天宇交談要事險些被慕容宸與鳳筱琬他們二人發現。雖然天宇行動迅速，及時離去，並未留下把柄，但以慕容宸與鳳筱琬他們二人的洞察力發現些什麽是必然之事。隻不過，慕容宸與鳳筱琬二人究竟發現了什麽，知道到哪個地步，淳晴兒還沒有足夠的底氣脫口而出，得出肯定的回答。
既然如此，淳晴兒心思一動，眼睛恢複了些許精光，終於停下轉動手上的白玉扳指。他微微低頭看向桌上的紅燭，它已燃到了最底部，刹那間整間屋子漆黑一片，獨留幾分月光落下書案，倒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淳晴兒仰起頭凝視月亮，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麽東西。
一夜未眠。
次日的清晨，淳晴兒猜測著慕容宸與鳳筱琬二人已早早起床。他利落地換下一身華裳，穿戴好行動便利的服裝，便迅速地前去尋找二人論事。
慕容宸與鳳筱琬正在屋內吃茶，隻見一身玄衣的淳晴兒一腳踏入房中。二人對視幾秒，同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鳳筱琬眉毛一挑，第六感告訴她來者無善意，於是她微微偏頭看向慕容宸，慕容宸看她一眼。
隻見慕容宸微笑道：“這麽早來此，有何事?”
淳晴兒迅速接下這聲問候，他笑著沉聲道：“臣妾是想來看看姐姐，沒有想到皇上在這裏，倒是臣妾唐突了。”
察覺到淳晴兒的目光，鳳筱琬倒沒有太在意，她輕啜一口茶水，緩緩將茶杯放置在桌子，然後開口道：“妹妹有何事，大可直說，不必繞來繞去。”
語罷，鳳筱琬低垂下眼睛，柔柔弱弱的樣子似乎讓人相信這是她鳳筱琬的真實麵目，但接下來的話確實幹脆至極，不像柔弱女子所能說出口的。
淳晴兒見狀，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他將目光重新移到鳳筱琬身上，眼神裏多了幾分殺氣，他道：“既然如此，那臣妾便直說了。”
慕容宸與鳳筱琬二人微微點頭，等候著淳晴兒的後語。
“臣妾想知道，皇上為何立臣妾為嬪，這有些太高了。”
淳晴兒並未做太多斟酌，一來時間不容許廢話連篇，二來可以直觀地觀察到二人的反應。
聽到淳晴兒的話，慕容宸迅速在腦內做出了分寸拿捏。他迅速做出反應，道：“你覺得如何便是如何，這事兒，朕不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