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夜談
離然和淩歌撒氣，整個皇宮都有些莫名其妙的。
楚貴妃別降為妃，但是依舊是四妃之首，楚賢妃。
不過怎麽聽都像是諷刺，從貴妃到賢妃，如何也讓人高興不起來。
期間，楚賢妃來找過楚夜，他是離然的暗影衛，說句直白的，除了妃子能近距離的靠近離然之外，就屬他靠離然最近。
這也體現了離然對楚夜的信任。
楚賢妃是楚府的大小姐，在最重視血統的楚府，楚夜和楚幼清就是比下人的地位高一些罷了。
楚幼清還比楚夜要好一些，畢竟她娘親是有些身份的丫鬟，而楚夜的母親隻是一個廚娘。
因為一道菜做的別出心裁，所以被楚大人召見，結果楚大人喝了酒便有了楚夜。
楚夜的母親一直在廚房熬到肚子太大被人發現，楚大人才知道有了楚夜。
但是母親身份實在是低微，楚大人也沒有給什麽身份，直到楚夜出生是個男孩，又是楚家的第一個男丁，楚大人才勉強收了他母親做小。
隻是兩人一直生活在最小最偏的院子裏。
名義上楚夜是大少爺，事實上沒有人認他，就連名字都帶著嘲諷之意，夜為黑暗，視為汙濁。
大夫人生下楚賢妃後，又有了一個兒子，便不滿楚夜這個大少爺。
把楚夜送給了當時還是皇子的離然做侍從，就連離然獲罪離都，都不見楚家的人出麵救他一命。
最後楚夜的娘親日夜以淚洗麵，撒手人寰，楚夜也差點在半道上和離然被殺手殺害。
這一切的一切，他雖然不開口，但是不代表他就忘記了。
所以楚賢妃讓他去求情之時，他毫無感情的拒絕了。
楚賢妃大怒，“你知道父親為什麽不喜歡你嗎？不是因為你身份低微，是因為你這張臉，喪氣得很，叫人看了就不舒服，雖是大哥卻連句話都不會討人歡心。”
楚夜依舊不語，但凡經曆他所經曆的一切，別說歡心的話，就連話都不想說。
嫌麻煩，嫌累。
“屬下告退。”楚夜行禮退後。
楚賢妃扔了手裏的禮品，“楚夜！你放肆！本宮與你說話，你居然敢這樣和本宮說話！”
“娘娘，屬下隻聽從皇上的指令。”
說完楚夜便回到了自己在宮裏的住處。
他不回楚家，離開離然，他便是無根的人，所以離然便在宮裏侍衛處所尋了一處給他住。
站在院中，他挑起木桶將冷水從頭淋下。
身上四處都是傷疤，都是邊疆留下的印記，所以他怎麽可能對楚家的人有好感？
冰冷的水順著堅硬的肌肉緩緩落下，沾濕了下身的褲子。
月下，每一塊肌肉都散發著禁欲的美感，叫身後倚著欄杆的人看得出神。
楚夜轉身，早就發現了身後的人，隻是就覺得對方沒有動作，便不想動手。
“楚大人，這身形當真是吸引人。”伊墨目光流轉，眼下的淚痣看得人出神。
楚夜不理會他，直接走進了房中，去不想伊墨也跟著走了進來。
楚夜褲子濕噠噠的，原是覺得都是男人無所謂，但是伊墨與銀杉那番舉措，反倒是讓他有些拘謹。
伊墨看著站在屏風後的楚夜，素白的屏風上映照出楚夜的身形，他食指點在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和淩歌的交易，不虧。
楚夜聽到伊墨的腳步聲，換好褲子，直接披了一件外袍走了出來。
“何事？”
“想你了，便來看看你，免得你忘了我。”伊墨直白的開口。
“見也見了，再見。”楚夜絲毫不為所動。
伊墨嘖嘖兩聲，“虧得本閣主，帶了這麽多好酒好菜來。”
其實不多，就是一壇酒和一點下酒菜。
剛剛洗了冷水澡，楚夜原本就是打算去喝一點酒暖身，但是他絕對不會多喝，以免耽誤了自己的本職。
伊墨自來熟的倒了兩杯酒，“宮裏的酒雖然好，但是絕對沒有本閣主的好。”
楚夜坐下嚐了一口，酒的確是好酒，但是人絕對是來者不善。
“伊閣主，麻煩把你的腳放下。”楚夜低頭看了看一直蹭他腿的腳。
伊墨就是不動，“別這麽掃興，本閣主也不是什麽人都在意的。”
“你說話一向如此嗎？不知收斂？”
“你說呢？”伊墨大笑。
伊墨有些乖張古怪，這笑聲竟然引來了外麵的侍衛。
“楚大人，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
楚夜抬手捂住了伊墨的嘴，伊墨順勢一倒，非靠著他的胸口。
“沒有。”楚夜開口。
外麵的人散去，伊墨又壓低了聲音笑著，“楚大人，不怕本閣主是刺客嗎？”
“你動不了我。”楚夜直白的點破。
伊墨笑容僵硬，還當真是無聊的人。
楚夜還真當伊墨是來吃酒的一樣，愣是光顧著喝酒，不說一句話。
別的伊墨難受至極。
“你和本閣主說說話，這樣下去，本閣主就動手動腳，你可別怪本閣主。”伊墨行為輕佻。
楚夜低頭便看他脫了鞋，裸露的腳一看就是男人的，但是白皙的膚質卻像個女人。
這腳順著楚夜的腿，直接抵在了他裸著的肚子上。
伊墨咬唇，這人沒毛病吧？這樣也不見氣，也不見動手。
沒由來，伊墨還被楚夜問倒了。
“你腳很涼。”楚夜沒啥感情的描述一句。
伊墨托腮，“本閣主常年手腳發涼，要是沒個人暖被窩，渾身都像是掉冰窟裏一樣。”
“你練得功不好。”楚夜忘了他一眼。
伊墨眼底一絲殺意，嘴角卻還能維持笑意。
楚夜起身挑了一下火盆，直接把火盆拉到了兩人跟前。
伊墨不明其意，但是身子卻覺得十分溫暖，不知所措的喝了一碗酒。
一個無聊的人，一件無聊的事情。
見酒壇見底，伊墨也沒撈到一點好處，隻能起身準備離開。
“本閣主，下次再來見你。”
楚夜沒有拒絕，但是也沒有同意。
伊墨說完就走了。
楚夜吹了蠟燭躺在床上，喝得酒血氣就翻了上來，止也止不住。
楚夜深吸一口氣才緩下，然後漸漸陷入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