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打探虛實
淩歌跑出書房的時候，發現門外小太監還在打樹，心浮氣躁的直接飛身而上，甩出自己的莫問，刷刷兩下就把雪全部都打了下來。
“雪妃娘娘好厲害。”小太監拍手道。
落下的積雪像是突然天空降下的大雪，落在淩歌的臉頰上帶著涼意，將她剛才在書房的臉紅心跳全部平靜了下來。
離然站在長廊下望著淩歌，淩歌站定俯身，“臣妾告退。”
“紅纓，讓你們主子把鬥篷穿上。”離然指了指紅纓。
拿著鬥篷的紅纓和顧輕雲立即追了上去。
淩歌現在渾身發熱，恨不得脫衣服，還穿什麽鬥篷？
紅纓和顧輕雲兩個人笑了她一路，“主子，我們兩個覺得等眼下的事情過去了，你就找個機會和皇上說了吧。”
“真的？”淩歌回神望了望她們兩個，臉立即垮了下來，“可是皇上說他不能容忍欺騙。”
“主子，要說欺騙，你才是逼不得已的人，皇上不是不講理的人。”紅纓低聲說道。
顧輕雲也跟著點頭，雙手插在口袋裏，“這話在理，要是等哪天皇上自己來質問你，那就真的是歇菜了。”
說著，顧輕雲還從口袋裏抽出一把手術刀擦了擦，刀刃在空中劃了兩下，嘴裏發出哢嚓一聲。
淩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行，那我就等這件事過去之後就去坦白從寬去。”
淩歌下定決心之後，頓時覺得渾身放鬆。
紅纓抬手拉住了淩歌，看到楚貴妃從宮道上走來，淩歌立即退到一側。
“參見楚貴妃娘娘。”
“嗯，本宮還以為認錯了人，沒想到真的是雪妃，這般春風滿麵定然是從皇上那兒來的。”楚貴妃的調子有些陰陽怪氣。
淩歌低順的點頭，“是。”
“既然如此，那就陪本宮去太後那坐坐。”
楚貴妃上前拉住了淩歌的手，淩歌根本無法反抗。
淩歌和離然猜想伊半山在太後宮裏，但若是她一個人去，太後定然會知曉她的目的，這樣就打草驚蛇了。
正巧楚貴妃讓她相伴去太後那，給了她去找太後的理由。
“是，臣妾這就陪貴妃娘娘走一趟。”淩歌抬手攙扶這楚貴妃，難得的順從。
兩人帶著一行人到了福壽宮，淩歌一進門就開始向周圍打量著。
殿內不見人，便看了看紅纓，紅纓立即退後幾步走出了福壽宮。
“參見太後娘娘。”淩歌和楚貴妃上前一通行禮。
太後扶著頭，像是憔悴的病了，身邊的南鳶上前對著她們兩人行禮。
“有勞貴妃娘娘和雪妃娘娘了，這幾日風雪，太後娘娘身體不適，難得兩位主子還記掛太後娘娘。”
南鳶奉上茶便退居一旁。
太後整個人看上去昏沉沉的，開口也顯得有些無力，“你們來，哀家已經很開心了，但是哀家身子乏累，若是無事你們都回去吧。”
楚貴妃心生疑慮，“太後娘娘這是說的什麽話？臣妾如今是後宮之主，自然要來關切太後娘娘，若是身子不舒服，應該讓太醫來瞧瞧才是。”
太後罷手阻止楚貴妃上前，身側南鳶也擔憂的上前解釋，“太醫來看過了，隻是這風雪熬人，所以太後身子不爽罷了，等過幾日天晴了便好，多謝兩位主子娘娘關心。”
淩歌突然發現這南鳶深得太後的心思也不是沒有原因，突然之間說話說得楚貴妃都無言以對。
楚貴妃止步不前，福身行禮，“既然太後娘娘這麽說了，那臣妾們就現行告退了，這禦膳房煮的養生暖身的湯，臣妾就放在這裏了。”
“嗯，都回去吧。”太後依舊撐著頭，手不停的轉動著佛珠，像是有些不安一般。
淩歌一言不發，深怕自己出聲又惹怒了太後，便跟著楚貴妃退出了福壽宮。
此刻，紅纓站在福壽宮外等著她。
不等紅纓上前，楚貴妃依舊一手拉著她，“雪妃，你冰雪聰明，可知道為何本宮喊你來？”
淩歌想了想，笑道，“貴妃娘娘誇讚了，臣妾哪有娘娘聰慧？”
“說吧。”楚貴妃捏緊淩歌手，凸起點綴護甲的寶石冰冷的貼在淩歌的手背上。
淩歌一激靈，才察覺那護甲都快掐進她肉裏了。
她也不喊疼，“是皇上讓貴妃娘娘來太後這查探的？皇上信任貴妃娘娘，所以才會選擇娘娘前來。”
“嗯，還算是識趣。”楚貴妃手勁一鬆，撒開了淩歌的手，“本宮讓你跟著，也是希望你明白一件事，這後宮有多少人都可以，但是有些人依舊是不能取代的，所以你還是本分一些為好。”
“貴妃娘娘說的是。臣妾懂了，既然娘娘從皇上那已經知道了事情，那定然也發現太後的不對勁。”淩歌麵朝下，眼睛忍不住翻白眼。
楚貴妃讓身後的人退下，自己和淩歌走在前麵。
“太後稱病兩日，自然有蹊蹺，讓你去也是想多一雙眼睛看看，你可看出什麽了？”
淩歌望了望楚貴妃，楚貴妃什麽都看不出來，還指望她看出什麽來。
“臣妾也沒有看清楚。”
“雪妃，咱們都是在為皇上分憂，有些事你可別想藏著掖著。”楚貴妃就是擔心淩歌想一個人去討賞罷了。
淩歌也自然明白，幹脆就直著腰板，貼向楚貴妃，“貴妃娘娘，太後那不便打草驚蛇，但是我們可以先抓到內奸。”
“你可是有了法子？”楚貴妃掩唇，怕別人看到她說話似的。
“有，隻要楚貴妃配合就行了。”淩歌低聲小心開口。
楚貴妃湊過求聽淩歌的話，最後點了點頭。
“嗯，本宮就等雪妃的好消息了。”
淩歌低著頭送楚貴妃離開，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真是個會撿便宜的人。
紅纓和顧輕雲走到她身側。
顧輕雲一眼就看明白了，“怎麽？她這是炫耀來了？”
“她是皇上第一個娶的女人，又是楚家的大小姐，處處都維護離然，離然當然是相信她的，我看剛才的偶遇八成是她在這裏等我，就是想拽著我下水，還要我給她出謀劃策。”
淩歌不滿的瞪著楚貴妃離開的身影。
楚貴妃這個人就是喜歡端著架子來壓人，既然想利用她，那就幹脆來互相利用好了。
隻是一想到離然最後找了楚貴妃去福壽宮打探虛實，淩歌的心裏到底是有些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