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有夾層

  離然一走，淩歌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稍微暈眩了一下便緩和了下來。


  “紅纓，快給我換衣裳，我要出宮。”


  紅纓和顧輕雲走了進來，兩人看到活蹦亂跳的淩歌就知道她和離然的危機已經解除了。


  棋走險招，這次贏得雖然有點虧，但是誰也沒有撈到好處。


  淩歌一邊穿衣服，一邊囑咐紅纓，“紅纓，你叫青青準備一些補品送到秋水居惜嬪那兒去，她身體弱，經不住昨天這麽罰跪的。”


  “是，知道了。”紅纓點了點頭。


  顧輕雲自己倒是坐在一旁，煞有其事的開口，“其實，我看惜嬪也沒受什麽傷，最多也就是著涼了，她昨日跪著整個身體都倚著你，重量全在你身上，你這雙腿沒殘，那還要多虧了元康及時出現。”


  淩歌理好自己的衣裳，坐到了顧輕雲身邊，發現顧輕雲給自己衣服縫了兩個大口袋，看上去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裝了什麽東西。


  “你好像對惜嬪有什麽誤會。”淩歌詢問顧輕雲。


  顧輕雲自顧自倒了被茶，“誤會倒是沒有，就是覺得她對你過於依賴，這不是一件好事，你幫不了她一輩子的。”


  “這話我早就說了，主子她覺得惜嬪可憐，幫著幫著都幫出感情了，怕是以後也更加難斷舍了。”紅纓也不由得說了一句。


  “你們倆這一唱一和的在說什麽？惜嬪人挺好的，慧太妃也喜歡她，慧太妃這塊老薑都不說什麽，你們倆嚼什麽舌根子？”淩歌好氣又好笑，弄得她好像是什麽搶手貨一樣。


  居然還要提防著身邊的人。


  說到慧太妃，有幾天沒見慧太妃了，淩歌看了看顧輕雲，便道，“等滅門案結束了，我帶輕雲你去見見慧太妃，我想她也會喜歡你這樣的，一天到晚想著怎麽弄死人。”


  顧輕雲雙手往袋子裏一插，“走吧，不然回頭又讓哪個宮的主子喊了去，麻煩事一堆。”


  淩歌一想也是，她這妃子做得已經很隨意了，沒想到顧輕雲做宮女比她還隨意。


  她們一行三人，馬不停蹄的往宮門口趕去，就怕又遇到個什麽要找她去請安問話的。


  不過這好死不死的還是遇到了一個女人，玉妃。


  玉妃這人一般不鬧事，就是有時候看到別人眼紅的時候，嘴巴會嘟囔幾句，在楚貴妃身邊存在感現在還不如一個柳惜若。


  自從知道玉妃在離然心裏基本上是沒戲，淩歌也沒有去搭理過玉妃。


  玉妃隻是遠遠的對著淩歌行了一個禮，淩歌也回了一個禮，然後玉妃就轉身朝著毓秀宮去了。


  “這玉妃娘娘算是這宮裏最沒轍的人了，皇上不吃她這一套，兩人連個兄妹之情都若有似無的，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紅纓歎了一口氣。


  “這還真的不能怪皇上，給過她選擇了，她自己不願意走，能有什麽辦法？日後這種被人冷眼相待的日子還長了去了，若非皇上罩著，她就算是個妃子也不會比宮人好多少的。”淩歌脫口而出。


  顧輕雲嘖嘖兩聲，“紅纓，你聽聽，這麽快就幫著皇上說話了，難怪是處理了後宮的事，連前朝的事情也摻和進去了，還真的是不怕死。”


  淩歌無言的瞪了顧輕雲一眼，三個人上了離然安排的馬車去了天牢。


  “參見雪妃娘娘，皇上的旨意已經傳過來了，娘娘可以隨意的查看。”天牢的守衛立即行禮，帶著淩歌進入冷庫一樣的屍體存放處。


  淩歌讓旁人退下，然後指了指顧輕雲，“這具屍體你應該沒見過，這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屍檢還能不能準確。”


  “你少和皇上置氣，我不就早來了？”


  顧輕雲懟回來一句，然後從自己兩個大口袋裏摸出兩個布包，一打開全是各種刀。


  家夥倒是挺齊全的。


  顧輕雲先是把張柳大人的屍體外麵都大致檢查了一遍，原本想一邊檢查一遍解釋的，沒想到被淩歌搶先了。


  “這個我大致的檢查過了，沒有什麽外傷，說明下手的人應該很快，但是為了模仿伊墨所以留下了這樣鋸齒狀的傷口，其餘的屍體也是沒有外傷一刀斃命。”


  淩歌指著張大人的傷口，自行開口。


  顧輕雲點了點頭，但是因為缺少很多儀器，即便是真的開膛破肚，能判斷的都是表象。


  顧輕雲先是從毒下手，這些人都沒有所謂的防衛傷，這一點說不通，所以應該是先下毒，如果能從毒下手調查來源，或許也是一個辦法。


  足足弄了兩個多時辰，顧輕雲快速的將屍體縫合好，蓋上衣服之後，張大人看上去和剛才沒有什麽兩樣。


  “沒有中毒跡象，但是很奇怪的是張大人和我之前檢查的李大人一樣，有醉酒的痕跡，這是不是太巧合了？難道是有人趁他們喝醉酒的時候殺了他們？”顧輕雲大膽的假設了一下。


  淩歌卻抬手，“不一定，現在這裏和我們認識的世界還是不太一樣，毒這種東西它會製造很多假象，但是它越想掩蓋什麽，就越能說明它的特殊性。”


  “什麽意思？”顧輕雲顯然沒有明白淩歌這句話的意思。


  淩歌讓顧輕雲做好記錄，準備蓋上張大人身上的白布時，發現張大人的衣服翹了起來。


  “這是官服？”淩歌指了指張大人身上暗紅色的官服，上麵染了很多血跡，看上去更加觸目心驚。


  “主子，張大人遇害的時候穿著官服，所以就沒有脫下來，難道是有什麽問題嗎？”紅纓不解的看著發愣的淩歌。


  淩歌立即抬手摸了摸長大人的胸口，“這官服染上血以後，有沒有覺得胸口這突然的暗色有點奇怪？”


  顧輕雲舉著手術刀比淩歌更快的隔開了官服，發現裏麵居然有夾層，官服的裏麵一層還有一本小折子，就巴掌大小。


  一翻開，淩歌看得頭暈眼花的，全是字，直接交給了紅纓。


  紅纓翻了兩頁大為吃驚，“這上麵都是端王爺受賄的數目，連誰送的都有，隻是顯然上下不對接，難道其他遇害的大人也都藏了起來？”


  淩歌聽了更興奮了，立即問道，“紅纓，其他官員的官服呢？”


  “這……這要問皇上。已死官員的朝服會被送回朝中供奉。”紅纓解釋道。


  淩歌立即明白了為什麽這東西會出現在官服裏，“或許這幾位大人把東西藏在官服裏就是這個道理，即便是自己死了，這些罪證還是會兜轉回皇宮。”


  一高興，淩歌猛地打了個噴嚏，想到自己發燒才好，就跑到這冰庫來，難怪身體又開始不舒服了。


  “這件事暫且誰也不能說。”淩歌被紅纓攙扶著向外走，還不忘叮囑一聲。


  “是，主子。您還是先顧好自己的身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