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問話
淩歌特意囑咐楚夜將仵作帶到了關雎宮問話。
淩歌衝進關雎宮的時候，看到關雎宮內廳中跪著五個人，這五個人都身著青蘭類似衙府的衣裳，袖子全部都紮得緊緊的，褲管亦是如此，頭頂一定青蘭紗帽，一絲美感都沒有。
紅纓扶住淩歌，衝著殿內喊了一聲，“雪妃娘娘到。”
“草民參見雪妃娘娘。”五人異口同聲道。
其餘四人底氣很足，像是想得個好印象，唯有一人有氣無力似乎不大想引起注意。
淩歌踱步走到了這道無力聲響麵前，輕聲道，“抬起頭來給本宮瞧瞧。”
眼前的人緩緩抬頭，一張冷豔的麵容落入淩歌的眼簾，眉目媚而不俗，清眸含水，是個嬌俏的人兒，隻是這臉蛋和嘴唇，竟有幾分薄情。
“何名？”淩歌詢問。
“顧輕雲”女人不急不慢的開口。
紅纓訓斥，“放肆，應說回娘娘話。”
“罷了，本宮問你一句話。”淩歌停頓細想了一下，該用什麽話才能證明眼前的人可能和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呢？
顧輕雲俯首，“娘娘請問。”
“……寶塔鎮河妖！”
“啊？”顧輕雲愣了一下，緩緩道，“小雞燉蘑菇？”
“雞兔同籠，有雞……”淩歌繼續道。
“兔子十二隻，雞二十三隻。”顧輕雲的臉色有了變化。
淩歌又道，“北京！”
“上海。”顧輕雲直接站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同病相憐！”淩歌喊了一聲，一把抱住了顧輕雲。
淩歌立即看向紅纓，囑咐道，“紅纓，你和楚夜在外殿等候，本宮有話要問顧仵作。”
“是，主子。”
淩歌拉著顧輕雲去了內殿，兩人一坐下，異口同聲道，“你是怎麽來的？”
沒想到顧輕雲是個外冷內熱的女子，熟悉了便好，能在這裏相遇不熟都要熟。
顧輕雲先開口道，“我出警去案發現場初步驗屍，結果出了車禍，醒過來就來了這裏，家裏窮得隻剩下四麵白牆，隻能憑手藝去衙門混口飯吃。”
一問之下，淩歌和顧輕雲出事都是同一天，而且兩個人都算是警務人員，說來是十分巧合了。
不過淩歌這情況要複雜多了。
“我吧……是個男的。”淩歌哭喪著臉開口，“冤不冤？”
“不可能，我驗過百具屍體，你還能逃過我的眼？”顧輕雲喝了一口茶，美目上下瞟了一眼淩歌。
淩歌雙手拍在胸口，嗬嗬一笑，“事情是這樣……”
淩歌湊近顧輕雲，嘀嘀咕咕的說了一下原由。
“還能這樣？那你和皇帝是在……搞基嗎？”顧輕雲遲疑的道出事實。
“嘿，你信不信本宮現在叫人把你拉出去打板子？”淩歌一氣，“這事不能亂說的。”
顧輕雲自然是明白的，聽到外麵有靠近的腳步聲，她美豔的臉蛋一沉，立即起身跪在淩歌麵前。
顧輕雲低聲道，“想辦法把我留在你身邊，咱們也好合計一下如何回去。”
“嗯。”淩歌端正坐著，望著從外殿進來的離然。
淩歌和顧輕雲同時行禮，“參見皇上。”
“問出什麽了？”離然坐下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顧輕雲，略顯不悅，“你就是那個畫人像的女仵作？”
“回皇上，正是民女。”顧輕雲聲音鎮定，她生前就是法醫，麵對死人練就的泰然自若，沒想到麵對一代君王也是如此。
淩歌捏著手裏的卷宗，思考著如何開口問離然留下顧輕雲。
“皇上，臣妾想將顧仵作留在身邊。”
離然聲音冷然，褐眸幽深，盯著顧輕雲這張臉越發的冰寒，“為何？”
顧輕雲明顯感覺到了離然不善的目光，沉著一想，估摸著是離然以為淩歌這小少爺看上自己了。
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皇帝的假想敵，真是想笑都笑不出來。
淩歌想了很多理由，最後卻道，“為了皇上您啊，這麽好的一個人才，不留在身邊，留在州府之地實在是可惜，留在自己身邊不就是如虎添翼？”
“是嗎？不是因為美色？”離然不悅肅然開口。
淩歌一愣，美色？看向顧輕雲之時，的確是姿色不一般。
她對著離然搖頭，“我不好這口。”
顧輕雲跪在地上，真的是服了這位娘娘了，和皇帝這樣說話真可以嗎？
“那青青呢？”離然繼續道。
“太嫩。”
嗯？顧輕雲發覺他們倆這樣都能聊起來，偷偷看了一眼坐在眼前的兩人，女的油腔滑調，男的冷然淡漠，一唱一和十分的配合。
還說不在“搞基”？誰信？
“那就留下吧。”離然最後還是鬆口了。
顧輕雲立即磕頭，“謝皇上，謝雪妃娘娘。”
淩歌沒有得意忘形，而是把外麵的紅纓和楚夜喚了進來，讓元康在殿外守著不見客。
“顧仵作，你把你解剖屍體的狀況說一下，這裏都是自己人。”
顧輕雲迅速恢複工作時嚴謹的模樣，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打開發現是畫的州府李府大人家的平麵圖。
“這是李府草圖，上麵就是所有屍體的位置，最遠的一直要橫穿整個府邸，但是根據屍體的屍斑和僵硬程度看，他們應該死於差不多時間的，所以現狀應該是……”
聽了顧輕雲的話，淩歌立即明白了，她抓起桌上的筆，接著開口道，“應該是從前門後門還有圍牆，同一時間進入，然後將府邸分為幾塊，統一行動，但是他們使用的卻是相同的武器，為得就讓人認為這是買凶殺人，而且和天一閣有關係。”
顧輕雲點頭，“正是如此。”
淩歌和顧輕雲相視一眼，兩個人職業有共性，沒想到配合起來也是十分的得心應手。
不過相比之下，顧輕雲要比淩歌沉著冷靜許多，說話也十分有分寸。
“要是能會會這個天一閣就能知曉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說著，淩歌眼巴巴的看著身旁的離然，他一定知道怎麽著天一閣。
離然卻有些不願，畢竟貿然出手，禍端很多。
楚夜站出來俯首，“臣調查過，明日可見閣主，而且根據線報，天一閣似乎也是暗潮湧動。”
“那就明日。”淩歌起身爽快的答應，但是一看離然沉思的眉眼，便低聲道，“皇上……”
“朕即便是不準，你也敢去。即使如此，那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