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三番兩次
原本三天才能到都城的仵作,離然讓楚夜派人去催,半道上就把人給快馬加鞭的送到都城來。
所以縮短了一天的路程。
淩歌聽了自然是興奮,但是眼下讓她無法忽略的是楚幼清的存在。
“你先把他們安頓好,過了今天我再去問他們事情。”淩歌揮了揮手,沒什麽興致。
楚夜抬頭望了一眼離然,“那個畫人體畫的仵作是……是個女人。”
“女的?”淩歌眼前一亮。
離然察覺淩歌欣賞的神色,立即罷手,“那也明日再說,你退下吧。”
楚夜快步走出內殿,淩歌還有事沒問清楚就追了上去。
誰曉得,有人比她還快了一步攔住了楚夜。
“楚大人,近來可好?”楚幼清走到了楚夜的身側。
站在裏麵的淩歌停住腳步,不由得想知道他們兩個都在說什麽。
楚夜依舊是那副悶葫蘆的樣子,似乎隻有對著離然才會說些話。
不過,淩歌想起離然的話,當初去邊疆,最後隻剩下了離然和楚夜兩個孩子,楚夜為什麽要去邊疆?
而且楚幼清居然喊楚夜楚大人,按照道理來說,喊一聲大哥也不為過吧?
楚幼清見楚夜不回答,嘴角抽緊,覺得這未央宮所有人都在給她罪受似的。
“大哥,難道你這這麽不想看到幼清嗎?說起來這楚家,隻有你與我的身世最相似了,你為何要對我如此冷漠?”
楚幼清又是那副天見我憐的模樣,立即改了稱呼,似乎在喚醒楚夜的感情一樣。
可惜啊,楚夜什麽人都清楚,從來就沒見他和別人多說過什麽事情,楚夜要是真的對楚家有感情,就不會住在宮裏從來不會楚府了。
“我們,不熟。”楚夜冷漠開口。
比起離然寡淡的語氣,楚夜的冷漠更像是身上根本就沒有感情這種東西,平靜如水,波瀾不驚。
這樣的話讓淩歌都很詫異。
楚夜蹙眉立即加快腳步向外走去,楚幼清身子一怔切了一聲。
“果然是個怪胎!”楚幼清低斥一聲。
淩歌沒有繼續追出去,而是退回了內殿,發現離然好像一點都不好奇。
“楚夜和楚家是不是……”
“這是他的事。”離然望了望淩歌,阻止淩歌繼續說下去。
淩歌撇嘴,心裏想著明日就能會會那個女仵作,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
她發現離然的長榻矮桌上放了一盤棋,黑白子都是按照離然手中的棋書擺放的,弄得像是什麽陣似的。
她望了很久,哈欠直打,坐在離然對麵,手托著腦袋,這腦袋都快砸到棋盤上去了。
淩歌一直強撐著睜著眼睛,最後眯了起來,腦袋一直點啊,點啊,最後終於堅持不下去衝著棋盤就砸了過去。
離然立即伸手托著淩歌的臉蛋,男人的臉蛋這麽軟嗎?少年的臉頰帶著室內爐火熏染的紅暈,甚至還蹭了蹭他的手心。
淩歌一愣,揉了揉臉坐正身體,“謝謝皇上體恤,不然砸上去肯定疼。”
“不,是怕你砸了朕的棋局。”離然平靜隨意道。
淩歌嘖了一聲,頓時覺得無趣。
殿外的楚幼清端著茶壺進來添茶,添完茶就立在一旁不走了。
“原來娘娘在陪皇上下棋,兩人真的是和如琴瑟,叫人看了心生羨慕。”
楚幼清這張嘴反正也找不到還有誰比她厲害了,連淩歌都自愧不如。
淩歌嘴角一抽,誰不知道她除了會舞刀弄槍,其餘一樣不會。
楚幼清非要說一句諷刺,望著棋局,輕聲道,“這是金穀九局之一,素有眼病休看九局棋,皇上這招海底取明珠來得巧。”
淩歌抬首望了望楚幼清,見楚幼清說得頭頭是道,便明白了楚幼清的意思。
離然放下手中的書,掃了一眼楚幼清,“你懂?”
“皇上恕罪,幼清看過一些,但是自然是比不上娘娘。”楚幼清謙虛的低頭。
淩歌就知道這個楚幼清三句話離不開自己,恨不得一句話就能把她堵死一樣,但是也不看看她是誰。
“本宮這棋藝也不錯,臣妾這就破了皇上的棋局,看著啊。”淩歌拿起白子,在棋盤上轉了一圈。
楚幼清就不信淩歌這個莽夫的女兒會懂這麽玄妙的棋局,不由得上前了兩步,探著身子看淩歌怎麽出醜。
淩歌一笑,腳下一揮,楚幼清身子本就前傾,腳下一亂,直接撲在了棋局上。
“哎呀,本宮可還沒下。”淩歌哀怨道。
楚幼清立即跪在地上,“幼清知錯,是幼清想一覽娘娘的棋藝都看出神了,皇上贖罪。”
淩歌噗嗤一笑,扶起楚幼清佯裝大度,“幼清無礙的,知道你也是好學,但是你三番兩次犯錯,本宮怎麽放心你侍奉皇上,這樣吧,你以後就在外殿候著,內殿沒有傳召就不用進來了。”
“皇上,幼清……”楚幼清憤恨的看了看淩歌。
淩歌手推了一下楚幼清的腰間,紅纓上前挽住楚幼清,“幼清,這裏請。”
送走楚幼清,淩歌看向離然,發現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
“幹嘛?舍不得?那就等我走了,喊進來不就行了,用不著這麽看著我。這皇宮上下不都是皇上的人?”
淩歌坐下摘了幾粒葡萄塞嘴裏,嘟囔一句酸的,又吐了出來。
“的確是酸,你在氣什麽?”離然好氣又好笑。
“沒氣,我氣什麽?”淩歌身子往後靠在軟彈上,脫了修鞋,掛在了榻上。
淩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麽明顯嗎?
她盤腿坐起,把棋盤擺正,“皇上,你這個玩法不好玩,我教你玩點別的。五子棋。”
離然唇瓣薄薄的一抿笑意,十分的好看,算是默認了淩歌的胡來。
淩歌選了白子,比劃了一下,說道,“誰先成五子,誰就贏。”
“好。”
淩歌先落子,但是無論她怎麽走,最後贏得都是離然,這不是她教的嗎?讓一下會死啊?
“啊!”淩歌把棋子一掃,“不玩了,讓我贏一把這麽難啊?”
“心浮氣躁,不好。”離然道。
淩歌冷哼一聲,“報複!你就是氣我把你的楚幼清趕到了外麵罷了,哼!”
淩歌跳下長榻,連鞋子都未穿,就向外走去。
離然看都不看淩歌,抬手甩出白綾,纏在淩歌腰間,扯了回來。
“去哪兒?是你說今夜留下的。”
“不留了!無聊!無聊!”淩歌腰間被他的手扣緊,學著他的語氣反複說著無聊兩個字。
“把鞋穿上,地上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