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有問題
這次離然並沒有過分的舉動，一手捏著淩歌的肩頭，一手撚了一些藥膏擦在已經不流血的傷口上。
但是傷口愈合的一層皮膚像是薄膜一樣，離然稍稍一用力便擦破了。
淩歌倒吸一口氣，感覺好像又流血了。
而離然捏在她肩頭的手不由得收緊，像是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
“嘶……疼。”淩歌低聲喊了一句。
“疼就記著，還敢喝酒嗎？”
“不喝了，不喝了，趕緊鬆開我。”淩歌拍了拍放在她肩膀的手。
離然鬆開淩歌，用帕子擦了擦她傷口滴落的血。
淩歌察覺帕子貼著自己的傷口，肌膚上還壓著離然的手指，不由得渾身一抖，雞皮疙瘩都泛了起來。
離然皺眉，察覺淩歌的僵硬，他隨意的擦了擦血珠，便替淩歌拉好了衣裳。
淩歌在離然的麵前，該是什麽樣子還是什麽樣子。
“別這麽一板一眼嘛。這裏就我們兩個，你怎麽連笑都不笑的？至於嘛？”淩歌拉好衣服，撩起裙子，一腳踩在床邊。
“你睡吧。”離然突然起身走到了長榻前，坐了下來。
連淩歌這樣缺根弦的人都能察覺到，她和離然之間好像有些奇怪。
但是為了讓離然對她這個淩府少爺的身份深信不疑，她隻能回複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為了打破這種氣氛，淩歌起身也坐到了長榻上，“您是皇上，怎麽能讓你睡長榻，不如我睡這裏，您睡床。”
離然直接躺下，閉上眼睛，“走。”
你叫我走，我就走，這多沒麵子？
淩歌也擠了下去，“這不成，我可是個忠君愛主的好人，你要跟我搶，我偏不讓。”
“你！”離然避開淩歌的靠近，但是這長榻就這麽大，即便是淩歌再纖細都得貼著他。
“別緊張嘛。來來，笑一個。”
淩歌一看到離然這張臉，正正經經的樣子，她這心裏就癢癢。
犯賤似的非要去逗一逗他，所以到時候倒黴還是她自己，這算是她活該。
但是不逗又覺得自己太虧了。
嗬嗬。算了，男人都知道牡丹花下死，她現在好歹也是個假男人，逗逗男人應該也不會出事。
離然一把抓住淩歌侵犯上來的手，咬牙緩緩吐出兩個字，“下去。”
“真無聊。”
淩歌嘟囔了一句，撐著他的胸口起身。
然後哎喲一聲，整個人都趴在了他胸口，眼底一陣奸詐。
“皇上~臣妾~”
淩歌學著錦妃嬌滴滴的聲音開口，自己都快笑死了。
結果離然非但不領情，還把她一腳踹了下來，讓她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淩歌趴在地上，揉了揉背，好像玩過了。
“這麽空去把宮規抄一遍，現在，馬上。”離然指著外殿的桌案。
“什麽？”淩歌叫冤。
“去。”離然聲音冷冷清清，不著一絲感情。
淩歌隻能乖乖走了出去，坐在桌案前，連握筆姿勢都是錯的，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剛在紙上畫了兩個圈，她就趴著桌子睡著了。
離然撩開紗幔，盯著淩歌的一舉一動，確定淩歌睡著了才走出去，將淩歌抱了起來。
放在床上後，自己合衣躺下，兩人之間像是隔了一道接線。
離然眼眸輕輕晃動著，側首看了看熟睡的淩歌，隻見淩歌翻身便湊了過來，總是這樣毫無防備的靠近他，也不管他是否接受。
就這樣一夜無眠，離然一早就離開了關雎宮。
床上的淩歌也跟著睜開了眼睛，眼睛盯著紗帳之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主子，醒了的話就起身，要去給楚貴妃和太後娘娘請安了。”
紅纓帶著一排小宮女站在外麵等淩歌起身。
淩歌掀開紗帳，“起來了。”
規規矩矩的打扮好了，淩歌將小宮女都遣退了出去，拉著紅纓。
“紅纓，如蘭夫人可有消息了？”
“主子，找人哪能這麽快？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紅纓也察覺到了淩歌的異樣。
淩歌托腮，搖頭道，“不想待在這裏了。”
紅纓畢竟是如蘭夫人調教出來的人，雖然淩歌不說，但是她這雙眼睛能看得懂。
紅纓拉著淩歌的手，低聲道，“主子，你越是這樣就越是待不住，還容易被人發現，你隻能像以前一樣，或許習慣了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真的？”淩歌遲疑的想著紅纓這種自欺欺人的法子。
紅纓點頭，“對，隻有和以前一樣，你不多想，皇上自然也不會多想，等如蘭夫人找到了二小姐，一切就會恢複了。”
聽紅纓這麽一說，淩歌頓時心情就好了不少，決定一切照舊。
“紅纓，你和我說說太後生辰這件事。”淩歌將離然的事情暫且放在腦後。
紅纓扶著淩歌起身，聲音依舊壓低，“太後那裏暫且沒有什麽行動，但是主子唯一要擔心的就是楚貴妃，這事本來水楚貴妃自己攬下的，結果現在皇上將這件事交給了主子，這事關後宮權利，不容小覷。”
淩歌點點頭，這次太後的生辰處理上一定要更加小心。
正說著，青青和小安子已經站在了門外等她。
淩歌看青青要行禮，趕緊將人扶了起來，“別跪下了，你這病好了一點怎麽就來了，回去歇著吧。”
“青青沒事了，那藥喝下去就跟喝了仙丹一樣，渾身不舒服都好了。”青青的臉色的確好了許多，但是唇色還是發白。
小安子笑道，“叫她去歇著還不肯，非要來見主子。”
青青瞪了一眼小安子，兩人拌嘴淩歌都習慣了。
但是淩歌看青青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問道，“是不是有事要說？”
“還是主子最聰明了，之前主子不是讓青青盯著碧水，碧水現在死了，這事情始作俑者也不好找了，所以青青有些拿捏不準，也不知道能不能幫上主子。”
青青說罷，就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粉盒。
盒子十分的小巧，應該是銀質的，裏麵還附了一麵小鏡子，一打開便有淡淡的花香，具體是什麽香，還有些無法分辨。
“青青，這個是碧水的？”淩歌詢問道。
青青點頭，“我在碧水床頭的盒子裏拿到的，心想她怎麽會有宮外的東西，原本想給主子看，結果就出了事情。”
紅纓接過淩歌手裏的盒子，翻了一麵在上麵看到了三個刻字。
含香閣。
“這的確是宮外的東西，含香閣的胭脂水粉一直是都城中小姐夫人最喜歡的，除了粉質細膩之外，還有就是這香氣十分的特殊，雖然比不上宮裏進貢的上品，但是宮外的夫人小姐幾乎是人手一盒，隻是……以碧水的俸祿，恐怕一年才能買一盒，這般舍得？”
紅纓沾了一點粉在手上擦了一點，貼近嗅了嗅，確定了東西的真假。
淩歌對紅纓的話深信不疑，所以這東西一定是誰送給碧水的。
但是宮裏的人都有進宮的胭脂水粉，何必去要宮外的東西？
除非是宮外的人送的。
青青指著盒子道，“這東西對於我們而言的確是奢侈了一些，但是並不是宮人中沒有人買，不過即便是買都是托進出宮的小太監買，幾個人合買一盒。”
淩歌繼續問道，“那你可去問過進出宮的小太監？”
青青點頭，“再往上的宮女，像各家主子的貼身宮女，偶爾也有主子的賞賜不在乎這些，所以我看到了就拿著盒子去問了出宮的小太監，他們說這東西可是剛出的新品，幾個人湊著買，都買不起。”
淩歌就覺得疫病這件事，像是一個躲在暗處的人在操控著，絕對不像眼前看到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