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露馬腳
淩歌當天就被元康急急忙忙派了一群宮人來搬東西。
其實關雎宮比臨華殿大了很多,很多。
所以臨華殿的東西根本就填不滿關雎宮,加上賞賜,說起來淩歌隻要人去了就行。
但是元康非要走個過場,弄得人盡皆知。
“為什麽非得這樣?”淩歌不明白的詢問紅纓。
紅纓小心翼翼道,“應該是皇上的意思。”
淩歌一想到離然,這心口像是蒙上了一層紗一樣,怎麽都想不明白。
畢竟,玉昭儀升為妃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這麽大的動靜。
元康裝模作樣的將淩歌迎進了關雎宮,在她看來這裏真的和未央宮沒有什麽區別了。
宏偉又寬敞。
淩歌一走進關雎宮,一群宮人便跪在門口行禮。
“參見雪妃娘娘。”
淩歌愣了一下,才讓這些人都起身,還不習慣自己的身邊突然多了這麽多人圍著。
元康又讓人送進來不少東西。
而淩歌卻盯著門外看了很久,隻是一直都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等的人。
元康指著內殿,“雪妃娘娘快些進去換身衣裳歇息一下,待會估計各宮的主子都會來拜會。”
“拜會,你就不怕各宮的主子殺過來?”淩歌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這麽快和錦妃平起平坐。
這會兒,錦妃估計得氣得鼻子都歪了。
誰敢來拜會?那豈不是明擺著和錦妃作對?
紅纓扶著淩晚進入內殿,裏麵的布局和未央宮有幾分相似,不過沒有未央宮那麽氣派。
估計是元康摸透了她性子,不會喜歡複雜的東西,所以裏麵的格局都做了改動。
幾個宮女捧著衣裳和發冠,福身行禮,“參見娘娘。”
“你們都出去吧,以後這些事情隻要紅纓伺候就行了。”淩歌揮了揮手。
宮女便放下了東西走了出去。
紅纓一邊替她脫衣裳,一邊小心的怕碰到她的傷口,“主子,你好像不大高興的樣子。”
“紅纓,我讓你傳信給如蘭夫人的事情,可辦妥了?”淩歌詢問道。
淩歌覺得這事不能再放任自己性子下去,既然淩沐雪在都城,就一定得快些找到。
紅纓點了點頭,“早就辦好了,隻是主子為何還要想著讓二小姐……”
“我也不可能一直頂替淩沐雪,我現在這個樣子我越來越心慌。”
淩歌說不清楚這種心慌的感覺是為了什麽。
以前覺得自己隻要幫離然做事就可以了,但是現在她覺得越是拖下去,自己都會被拖垮的。
紅纓似乎能夠明白淩歌的意思,便道,“主子,難道你沒有想過幹脆就頂替下去?反正你也是……”
“噓,不要命了?”淩歌捂著紅纓的嘴,“我知道你現在是向著我的,但是我心不在這些後宮爭鬥上,我寧願是單著一輩子,也不可能去找一個有這麽多女人和秘密的男人。”
淩歌穿上滴血的紅色長裙,雙臂到袖口用金線繡著祥雲罩清荷,幾縷金鳳長羽繡在前襟。
對襟寬袖的長裙,暖玉腰帶將這抹濃重色彩稍微柔和了一點。
盤起的長發,戴上玲瓏精致的發冠,插上對稱的墜長的步搖,腦後也點綴了一點小簪子,看上去簡單又大方,也不失貴氣。
紅纓舉著唇紙,示意淩歌抿一下,她皺眉假意的泯了一下。
淩歌鮮少這麽隆重的打扮,望著鏡子裏的自己,作為小少爺的一麵已經看不見了。
粉白黛黑,唇施芳澤。
這要是在現代,也就是等於是給她畫了個全套的妝容。
紅纓將淩歌再次攙扶出走出內殿的時候,沒想到真的有不少不怕錦妃前來拜會送禮的人。
“參見雪妃娘娘。”
淩歌從這些女人的眼中看到了羨慕,她淡淡道,“起來吧。”
紅纓看淩歌依舊提不起勁來,便拉著元康走到了殿外。
“皇上身子可好了?今日是……”
“楚貴妃在那兒,不然哪能是我來這裏?”元康雙手交疊握著手裏的拂塵,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楚貴妃?”紅纓重複問了一遍,“這麽說皇上是不來了?那我們家主子估計待會就要撒潑了。”
元康嘖了一聲,“紅纓啊,這事吧,現在我怎麽想都捏把汗,你們家少爺,和我們家主子,這叫什麽事?”
“什麽事,你甭管,你就管主子高興就成。”紅纓一笑,想起楚貴妃便問道,“楚貴妃這是等皇上沒事了就去巴結了?”
元康歎氣,誰知道呢?
……
楚貴妃一聽說離然沒事了,就叫安雅準備了不少東西,然後將破除謠言的事情三言兩語便攬在了自己身上。
因為害怕離然不看重她,才想著能在離然麵前表現一番。
不過楚貴妃何等聰明,知道有些話不能全說了。
“皇上,你的身子剛好,還是少動為好,這次多虧了皇上提點,臣妾才有機會幫皇上破除謠言一事。”
“不是朕,是雪妃。”離然撫手,手裏的折子便翻了一頁,似乎對自己的話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楚貴妃一愣,果然是淩歌在背後指手畫腳的。
她一邊示好,一邊誇讚這雪昭儀,不,應該是如今的雪妃。
雖然心裏很氣,但是也隻能放在心裏,她是貴妃,遠遠比一個妃子要高出許多,所以更不能去計較。
“雪妃冰雪聰明,難怪皇上這麽喜歡,臣妾也隻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今日封妃一事,臣妾一定叫人送一些貴重的禮物去。”
楚貴妃笑著開口,語氣裏聽不出去一絲一毫的不滿。
“嗯。”離然理所應當的應了一聲。
楚貴妃這才覺得離然除了淩歌的事情,好像對什麽都不關心。
楚貴妃地上湯盅和湯匙,“皇上,太後的生辰快到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臣妾斷然是不會相信和太後娘娘有關,所以這生辰的事情是否就當給太後娘娘壓驚?”
“嗯。”
又是一聲輕描淡寫的回應,弄得楚貴妃不知所措。
而遞過去的湯,也不見離然動,她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總覺得眼前的男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皇上……”楚貴妃幽幽開口,臉色傷心。
離然放下手裏的奏折,掃了一眼冒著熱氣的湯。
“婉兒,這件事到底和太後有沒有關係,你不應該比朕更清楚?朕不瞎。”
說罷,離然起身離去。
楚貴妃雙手捏在一起都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不,不可能,他怎麽會知道呢?
一切都死無對證了,到底哪裏露了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