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查自己
眾人看著離然，瞬間都跪了下來。
而離然聽了太後的話，回到了太後麵前。
雖然麵具遮去了大半的臉色，但是一想冷淡的人，臉上竟然有了怒氣，這已經說明雪昭儀是不一樣的人。
離然轉首盯著看似奄奄一息的淩歌，淩歌那雙異常活力的雙眸像是被澆滅的火光，帶著零星飄然的火星，隨時都快要的墜入黑暗之中。
離然抬手用力一揮，臨華殿的大門嘭的一聲重重關上。
“在疫病沒有消除之前，任何人都不許接近臨華殿。”離然警告的看著跪在麵前的眾人。
“是，皇上。”眾人回答。
太後捏緊護甲，仿佛稍有不慎就會把它捏斷，隱隱發顫的雙唇，不由得咬緊。
“既然皇上開口了，哀家自然是要聽的，但是疫病弄得人心惶惶，要是傳入都城內外，這是要影響民心的，難道皇上就這麽放任不管嗎？”
離然沉默不語。
太後便咄咄逼人，“如此的話，那就七日為限，如果臨華殿的人依舊不能醫治好，那皇上你說該如何？”
“殺。”離然淡淡道。
太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笑道，“皇上果然是為民著想的好皇帝，那哀家也要體恤皇上對雪昭儀的一片心意，那哀家就等七日。”
說完，太後帶著眾人離去。
楚貴妃扶著慧太妃，十分歉意道，“慧太妃，是臣妾不好，沒有傷到吧？”
“無礙。”慧太妃看楚貴妃一臉的慘白，看來也是嚇得不輕，便沒有出聲責怪楚貴妃。
慧太妃走到了離然麵前，看到他的手縮在袖中，便道，“送哀家回宮。”
“是。”
離然掃了一眼楚貴妃，楚貴妃微微行禮並沒有跟上來。
慧太妃看周圍沒有別人了，立即舉起離然的手，掌心因為用力，被白綾劃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鮮血淋漓的。
“那個碧水查的怎麽樣？”慧太妃掏出帕子替離然包紮了一下。
離然皺眉，卻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碧水現在在太後的手裏，他根本無法接觸。
“碧水在太後的手裏，見不到，他人說她獨來獨往，都不知道她一個人到底在幹什麽。”
“看來有人布了一個大局，弄得大家都手足無措。”慧太妃歎氣，隱隱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碧水查不了，那就換別的查。”離然平靜開口，似乎已經有了突破。
慧太妃盯著離然，沒有立即問話，而是拉著離然快步回到了長信宮，讓明玉帶著人全部離開。
慧太妃著急的詢問，“你在查什麽？”
“和他……很親密，但是我卻沒有事。”離然撇過頭，一時沒注意忘記了尊稱，想起了自己情不自禁咬了淩歌一口，他耳朵有些發熱。
慧太妃替離然上藥的手一頓，然後眼前一亮，好像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親密？哦，我懂了。”
慧太妃笑了笑，心裏是替離然高興的，難得見他對什麽人提起了興致。
而後慧太妃將話轉移到了正事上，“你查了什麽？”
“自己。”離然輕聲道，“如果他病了，那我能幸免一定是有原因的。”
慧太妃想到了一件事，不得不提醒離然，“這說明這個人不並不想你出事，但是這後宮應該沒有人想讓你出事吧？”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門外響起了動靜，離然還以為是淩歌來了，立即起身拉好袖子，遮住了自己受傷的手。
但是進來的卻是紅纓，紅纓和淩歌一樣不敢靠近眼前的兩人，將手裏的紙條用布抱著扔到了桌上。
“慧太妃，皇上，這是殿內的一個小太監根據以前醫治好他的方子回憶起的，希望皇上能請太醫看看，然後把藥準備好。”
慧太妃打藥方，“上麵連分量都沒有，怎麽用？”
紅纓不敢看兩位，隻能低頭，“主子說她有辦法。”
“辦法？”離然看出了紅纓的異樣，立即道，“他想親自試藥是不是？”
紅纓不回答，立即退出長信宮，她記得淩歌對她的囑托，不要對皇上和慧太妃透露太多。
“明日，奴婢來拿藥。”紅纓說完就想離開。
慧太妃開口道，“等一下，雪昭儀受了箭傷，把這金創藥拿過去。”
紅纓不敢靠近，慧太妃便把藥扔給了紅纓。
紅纓離開後，離然擰眉盯著不遠處的臨華殿，心裏連著眉頭一起糾結在一起，心裏根本就放心不下，尤其是在自己都無法看到淩歌的時候。
這種焦慮就更加明顯。
離然一刻不停的回到了未央宮，身後的楚夜寸步不離。
“如何了？”
“皇上問的哪一件事？”楚夜麵無表情的平靜詢問。
“全部。”離然盯著楚夜。
楚夜垂首，“疫病的話，暫時沒有線索，如果皇上問的是雪昭儀在都城看到淩沐雪的事情，微臣不懂。”
楚夜不知道為什麽離然要插手淩府的事情，如果淩沐雪在都城，淩府的人應該不難找到淩沐雪，那眼前的狀況可能就能得到緩解。
“楚夜，朕不想看到淩沐雪。”離然側首單手撐著頭。
“是，微臣明白了。”楚夜目光一頓，隨即用一層冷淡覆蓋。
楚夜明白離然是不想真正的淩沐雪進宮取代現在的淩歌。
但是……為什麽？
好在楚夜他從來不問為什麽。
元康看離然一天都沒有怎麽吃東西，立即叫人把東西端了進來。
“皇上，身體要緊。這是楚貴妃叫人送來的補湯和小菜，楚貴妃知道皇上最近心煩氣躁特意日日叫人送了補湯來，真是有心了。”
元康說完就遞上了湯匙，這些湯聞著都香氣撲鼻，一看就是煮湯之人十分的用心。
離然接下湯匙，湯匙放入湯中，輕微碰撞出聲音。
湯色清亮，一定是燉煮了很久。
但是離然卻放下了湯匙，“這湯一直都是楚貴妃送的？”
“對，前日子就開始送了，皇上不是也說好喝嗎？所以奴才就沒有拒絕楚貴妃送湯。”元康解釋道。
離然將湯遞給了楚夜，“去查。”
楚夜接過湯盅，“是。”
元康一愣，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說……
“繼續說。”離然看著元康，示意他說下去，“你應該想到了什麽吧？”
“奴才……這湯似乎是從楚貴妃上次侍寢從未央宮離開後就開始送的，一日一次，從未間斷過。”
說完，元康就不敢說下去了。
“元康，你去內侍殿，查查碧水有沒有和楚貴妃見過麵。”離然冷漠的開口。
“是，奴才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