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被感染了
深夜，淩歌踏上臨華殿的屋頂，戴上手套和麵紗，在紅纓和柳惜若的注目下去了最近的長信宮。
沒想到，慧太妃早就知道她會來，已經等候她多時了。
“這回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招惹你了？”慧太妃依舊保持這樂觀的心情，在她看來淩歌就不是這些人輕易能打敗的。
淩歌微微皺眉，“慧太妃，我……”
慧太妃起身，衝著內殿招手。
淩歌聽到腳步聲，便抬頭望去，看到離然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一定是猜想她回來找慧太妃求救，所以在這裏等她了。
淩歌見狀，全副武裝的站在遠處，“別過來。”
離然聞聲蹙眉，非要過去。
淩歌便往後退了幾步，抬手止住離然靠近。
“慧太妃，青青的症狀雖然被鼠疫的症狀掩蓋，但是我可以確定她是中毒，目前伴有抽搐，嘔血，神誌不清，你可知道可能是什麽毒？”
慧太妃聽聞皺眉，“你這麽說的話並不能判定什麽毒，能否在把細節說清楚？除掉鼠疫的症狀之外，一切都可能是線索。”
淩歌深想一下，“指甲末端青黑，雙眼上翻，指甲上有類似黑紋一樣的向上攀附，目前我能想起來的隻有這麽多。”
慧太妃立即起身拿出了一個瓶子扔給了淩歌，“這是一種植物的毒液，能夠麻痹人的腦子，使人陷入昏迷之中，本身是不能致死的，你等一下回去再看看青青的眼眸，是不是也有類似的黑紋，如果有就把這個解藥給她喂下。”
“多謝太妃。”淩歌望了望離然，很克製的開口，“皇上，查一下碧水最近和誰接觸過，她在我的衣物中放了鼠疫患者的衣服碎片，這些東西一定是從外麵拿來的。”
“你過來。”離然緩步上前，雖然淩歌蒙著麵，但是從淩歌的雙眸中他還是看到了異樣，“你被傳染了對嗎？”
淩歌不說話，立即回頭，“別碰我。”
等她轉身的時候，身體就一陣發軟，差一點跪在地上。
“朕叫你過來！”離然憤怒的甩出白綾。
然而淩歌早就防著他這一首，直接攀上屋頂，強撐著身體看著他。
“皇上……”
淩歌發現離然的目光很複雜，冷峻的臉頰快要和麵具一般僵硬，淺薄的唇瓣抿緊，像是害怕什麽話脫口而出。
她從未見過這樣優柔寡斷的他，但是她又不能停留問清楚，隻能果斷的轉身離開。
慧太妃看著離然盯著房頂發呆，像是明白了什麽。
“你要相信她，她會沒事的，因為她是特別的。”
“太妃，你不懂。”離然突然語氣冷淡了下來。
慧太妃不多言，隻道，“順著心走，不然真的懂了，人卻沒了，還不如什麽都不懂。”
離然聽聞擰眉，臉色陡然變得蒼白不止。
……
淩歌一回到臨華殿就渾身難受，扶著門才勉強站穩，她拉下麵紗，靠著門坐在了地上。
紅纓第一個發現了她，立即衝了上來，“主子，主子，你怎麽了？”
“別過來。”淩歌抬手阻止紅纓靠近自己，“我沒事，別告訴他們，不然真的就亂了。”
淩歌開始沒有什麽感覺，但是等照顧完青青以後，她的身體就開始出現了無力的感覺。
她太了解現在臨華殿的狀況，如果她倒下了，全部的人都會跟著她死，她不能死。
紅纓不管不顧的衝上來，一把扶住淩歌，“我日日和主子在一起，要是主子出事，我怎麽可能會沒事？眼下不是什麽事情都抗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我一定會幫主子的。”
紅纓一把背起淩歌，像是去冷宮的時候一樣，她背著淩歌回到了內殿的床上，然後開始判斷淩歌的症狀。
柳惜若敲門端著藥走了進來，“快把藥喝了，能預防。”
淩歌立即拉下簾子，然後一個人坐在床邊，裝得十分自得，“我被鞭打成那樣都死不了，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這藥本來就不多，還是被浪費在我的身上了，你們幾個多喝點。”
“那怎麽可以？這病說來就來，你一定要喝。”柳惜若端著藥上前。
紅纓立即搶在前麵接過了藥，“惜嬪，天色都晚了，你早點歇息吧。主子，我來照顧就好了。”
柳惜若總覺得好像出事了，她不安的盯著紗帳，“雪昭儀，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淩歌掀開簾子對著柳惜若笑了笑，“就是去慧太妃那被訓了一頓，所有有點累，剩下的事情我明日和你說好嗎？”
“好，你早點休息。”柳惜若看著淩歌的笑臉才放心的離開內殿。
柳惜若一走，淩歌扶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她接過紅纓遞來的藥碗，一口喝下了全部的藥，然後把慧太妃給的解藥遞給了紅纓。
“去看看青青，給她喂下。”她壓著聲音輕咳一聲。
紅纓點點頭帶著藥走出了內殿。
無人之後，淩歌才用力的咳了一聲，用手一捂，手心一陣濕潤，拿下來的時候手心沾了一點血跡。
果然病來得快。
即便是這樣，淩歌第二天依舊是早早的起身，然後用脂粉用心的描繪了一下臉頰，蒙上麵紗，戴上手套。
把昨日知道解藥的小太監招了過來，“可認全了？”
“差不多了，我讓紅纓姐姐都寫了下來，但是有兩味藥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我不敢認。”小太監搖搖頭，像是認錯一樣跪在地上。
紅纓遞過藥方，獨獨缺了一味藥。
“他已經很盡心了，一晚上沒有睡一直在確定這些，可能是真的分辨不出這兩味藥的不同之處。”紅纓歎氣，“主子，其實就算是有這些要，沒有用量多少，也是無用的。”
差一味藥可能藥效完全不同了，而分量的不同也可能配出完全不一樣的藥。
“找一個太醫，或許能大概估計分量，剩下的就隻能……試藥！”淩歌雙手握拳，“我來試！”
“不可以！”柳惜若衝了過來，把藥方一把搶了過去，“你不要命了！”
淩歌皺眉看著柳惜若，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她不出手，所有人都會沒命的。
“給我，我會看著辦的，哪會那麽容易死？”
柳惜若卻鮮少的態度異常堅決，“不，不行。要試藥，我給你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