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碎布
青青的咳嗽聲讓淩歌從失望的中回神，她跑到青青的身邊，將青青扶了起來。
青青已經開始咳血，難受的哭了起來，“主子，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淩歌瞬間恢複冷靜，對著小安子道，“你去把太醫送來的藥拿給我看看。”
小安子驚魂未定，起身踉踉蹌蹌的跑到了小廚房，將藥罐子旁的藥包拿了出來遞給了淩歌。
淩歌對藥並沒有什麽研究，隻能大致看出之前她用過的幾味藥，然後遞給了紅纓。
紅纓翻看了一遍，“這藥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這藥隻是風寒藥，卻不能治鼠疫。”
說完，紅纓立即跑進房間找了極快幹淨的帕子遞給了還沒有發病的人。
淩歌蒙著臉，將青青安頓了回去。
然後她對著剩下的幾個嚇得縮在一起的小宮女和小太監開口道，“本宮知道你們是受牽連的，但是本宮絕對不會枉顧你們的性命，隻要本宮在一天，他們就不會動你們，現在你們回想一下最近殿內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
他們幾個蒙著口鼻，嚇得渾身都在發抖，看上去年紀都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差一點就被送去燒了的確害怕。
所以淩歌明白，要是她這個時候離開這裏，這些人一個都別想活。
其中一個跪在地上，“主子，並沒有什麽大事，唯一的事情就是碧水姑姑不讓我們插手主子的事情，我們以為是主子的意思，所以沒有過問。”
“什麽意思？”淩歌突然意識到了危機。
“主子在殿內從衣食都不是我們管的，全部都是碧水姑姑親自準備的，唯一的奇怪就是今日她讓我們熏了好重的橘香，我們還以為是主子喜歡。”
“對，對，今天特別的反常，讓我們把主子常穿的幾件衣裳全部拿出來熏香，而且熏得很重。”
淩歌聽聞，“糟了。”
說完，淩歌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紅纓擔心的上前，淩歌立即阻止她靠近，“紅纓，別過來，我可能已經染病了。”
紅纓看著地上的衣裳，“難道是碧水……”
淩歌不等紅纓說完，一個人衝進了內殿，把自己的衣櫃全部打開，一股濃重橘香撲了出來。
淩歌直接把所有的衣服都拉了出來，在最裏麵果然發現了一些東西，像是什麽布的碎片。
等把所有的布都拚湊在一起，發現是一件特別破爛的衣服，不論是質地還是樣式都不可能出現在宮裏。
“這是一件鼠疫患者的衣服，把它剪成這樣放在主子的衣櫃裏，這樣就會讓主子也傳染上。可是青青從來不會服侍主子穿衣，即便是傳染，最有可能傳染的是我，為什麽她病的這麽嚴重？”紅纓不理解的詢問道。
淩歌立即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了唯一包裹起來的一件衣服，紅纓改的男裝。
這件衣服是她出宮才會穿得，所以換洗之後紅纓都紅用布包起來單獨放起來。
“紅纓，恐怕這次你得陪著我了，要是我們倆都得病了，至少要把他們幾個沒病的保護好。”
“主子，你別這麽說，你對我們夠好了。”紅纓有些酸楚，當初差點聽了如蘭夫人害了淩歌。
兩人換上幹淨的衣服，然後全副武裝把剩下的衣服全部拿出去燒了，其中有一件淩歌最喜歡的裙子。
是離然第一次送她的紅色長裙，如今也不得不燒了。
然後剩下的料子全部讓紅纓做成了手套。
“現在開始不論是碰什麽都必須帶上口罩和手套，勤洗手，一旦有什麽不舒服就立即說出來知道嗎？”淩歌對著殿內的人囑咐道。
幾個小宮人立即跪在地上，“謝謝，主子。”
“現在跪什麽？趕緊去把你們身邊的東西拿出來燒了，別舍不得。”淩歌指了指院中的大火。
幾個人去搜羅的時候，小安子從青青的床鋪下麵搜出一條舊毯子，破破爛爛的一看就不是宮裏的東西。
淩歌和紅纓立即明白了為什麽青青會染上鼠疫了。
“碧水到底是為誰在做事？難道是太後？”紅纓猜測到。
“不清楚，表麵上看，的確像。但是越是像，就越是有問題，或許是有人想讓我認為這件事和太後有關係，畢竟要扳倒一個太後實在太難了。”淩歌看著升起的大火。
一時間淩歌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淩歌正燒著火的時候，殿門又開了。
進來的居然是柳惜若和蘭心二人。
淩歌還以為是太後連她也為難了，剛想上去又往後退了兩步。
“惜嬪，你怎麽來了？”
“我們家主子和楚貴妃說與雪昭儀接觸過，所以懇請進臨華殿，楚貴妃怕是也擔心，就準了。”蘭心歎氣。
柳惜若哭得一雙眼睛都紅腫了，快步走到淩歌麵前，“我之前就說了，你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不管的，之前你進冷宮，我都懊悔死了，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和你共進退。”
“你怎麽這麽傻？”淩歌都不知道說她什麽好。
柳惜若倒是笑了，“不傻，不傻，若是我不進來，誰給你送藥？這些都是皇上讓我帶進來的。雖然不能根治，但是能暫時控製病情，還有一些藥是預防的，皇上說他一定會想辦法的。”
“皇上？”淩歌懷疑的看著柳惜若。
柳惜若點點頭。
淩歌不多想，立即讓人去煮藥。
這裏最嚴重的就是青青，發冷，四肢無力，嘔血等等症狀說明她的疫病已經有入血的症狀。
現代的時候，淩歌的任務經常要蟄伏在邊境的山村裏，那裏封閉之下最長有的就是各種毛病，但是那個時候她有藥，這裏什麽都沒有，自己還可能被傳染了。
柳惜若又掏出了一個瓷瓶遞給了淩歌，“這是慧太妃讓我拿進來的，我進來的時候已經吃了一顆，她讓你也吃，我想一定是有幫助的。”
淩歌想也不想就往嘴裏塞了一顆，隻當是巧克力豆了，管他有沒有用，反正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但是這巧克力豆，苦的讓人臉都皺了起來。
柳惜若望著淩歌，咬唇，“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