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能手軟
淩歌提起慕遊的手臂傷，又將話題轉移到了杜霓姝的身上。
杜霓姝明顯是做賊心虛，一聽到傷就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在聖駕前失禮。
“民女失禮了。”杜霓姝立即跪地行禮請罪。
慕遊不明的看著淩歌，“雪昭儀什麽意思？難道雪昭儀還在懷疑什麽？”
“本宮這麽說了嗎？本宮難道問錯了？”淩歌故意裝作很無辜的樣子，繼續道，“本宮看過慕少爺的傷勢，那斷麵很奇怪不是嗎？難道慕少爺沒有懷疑過？還是有了懷疑都不想說？”
慕遊垂眸，一雙清眸瞬間就蒙上了灰暗。
此刻，慕夫人卻起身扶起了杜霓姝，“雪昭儀嚴重了，主要是遊兒喜歡霓姝，所以才會如此莽撞，其實這些都過去了，對於我和遊兒來講沒有什麽比自己喜歡來得重要。”
“是嗎？慕夫人倒是很開明，本宮還以為慕夫人會替慕少爺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淩歌繼續詢問。
慕夫人微微一笑，手裏的帕子掩了一下唇角，“門當戶對也會出一些出格的女子，像霓姝這般乖巧懂事的豈不是更好？”
“多謝夫人。”杜霓姝像是有人撐腰立即笑逐顏開。
淩歌也跟著笑笑點頭，目光看向離然，離然舉杯在唇邊一頓。
再看慕遊，那臉色並沒有因為杜霓姝脫困而變得輕鬆起來。
淩歌也大致明白了一切事情，所以不再去找杜霓姝的麻煩，而是和慕夫人聊了幾句。
慕夫人說話十分有主母的風範，對杜霓姝也是讚不絕口，但是對一些官家的小姐卻是冷嘲熱諷，似乎對一些都城盛傳的小姐頗有微詞。
“女子就應該安分守己，在外爭個名聲說好了是有才，說難聽了便是拋頭露麵勾引他人。”
“慕夫人，你這話似乎嚴重了。”淩歌麵色依舊平和，內心早就十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怎麽就勾引他人了？
他人的眼睛又不是女人能控製的？他愛看還能摳出來不成？
“就是不應該！”慕夫人不由得加重語氣。
慕遊有些難為的開口提醒慕夫人，“娘，你在說什麽？”
慕夫人卻依舊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錯誤，甚至對慕遊瞪了一眼。
慕大人見狀，重重的放下手中的酒杯，“不要丟人現眼。”
全程離然都像是個局外人沒有絲毫的在意，用過午膳後，離然尋慕大人說話，然後目光不由得瞟了一眼淩歌。
淩歌立即意會，帶著紅纓追上了慕遊的腳步。
“慕少爺，本宮想轉轉消消食，你熟悉這裏，不如由你陪本宮走走？”
“是，雪昭儀。”
慕遊走在前方帶路，但是似乎有什麽心事一樣。
“慕少爺，你是不是有什麽想問本宮的？”淩歌看穿了慕遊，便問了一句。
慕遊想了想，“雪昭儀，你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淩歌聽了心裏一喜，“慕少爺，你能這麽問本宮，其實心裏已經有了懷疑對不對？本宮問你，如果聽到的和你想的不一樣，你打算怎麽做？”
“不會怎麽做。”慕遊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依舊沒有改變不成親的想法。
淩歌倒是可以理解，“是不是因為慕夫人？”
“我娘那麽愛我父親，但是我父親心裏隻有秦貴人的母親，這麽多年了，對我娘居然可以不管不問，若非我成親以不孝為由接回來，我娘至今還在偏院獨自傷心，我娘做錯什麽了嗎？需要被這樣對待？難得我娘這麽喜歡霓姝，連病都好了一半，我怎麽可能傷她？”慕遊說著便有些激動了起來。
淩歌聽聞心裏有些不爽，冷笑的看了一眼慕遊，“你娘根本就沒有病，要是非要說有病，那就是腦子有病，前因後果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點事情你都想不明白？”
“雪昭儀，微臣再次懇求你，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慕遊懇求道。
淩歌點頭，“行，你們的事本宮不管，不過要是被本宮抓住了尾巴，那你的杜姑娘可要小心了。”
慕遊不解的看著淩歌。
淩歌馬尾一甩，“紅纓，我們走。孺子不可教也。”
淩歌不爽的直接走出了慕府，上了馬車等候。
卻不想，自己和慕遊見麵的一幕被慕夫人和杜霓姝盡收眼底。
慕夫人咬著牙看著淩歌，反手便甩了杜霓姝一巴掌，“連個男人都看不好嗎？”
杜霓姝立即跪在了地上，“夫人，霓姝並沒有出錯啊。”
“沒有出錯？那為什麽雪昭儀抓著你不放？別忘了，要不是我替你打點，你以為你那些謊言真的能騙過慕家的人？”慕夫人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杜霓姝哽咽的看著慕夫人，“夫人，霓姝一定會好好侍奉你的，求你幫幫霓姝。”
慕夫人這才將杜霓姝扶了起來，“霓姝，救遊兒的人是秦嫿這件事誰也不能知道，我雖然能一眼拆穿，但是遊兒他重情義，既然相信你就不會懷疑你，你可千萬別再出錯了。”
“是，霓姝明白了。”杜霓姝驚魂未定，也不敢再說什麽。
“秦家的事情怎麽樣了？你不是從宮裏回來說，太後特別寵愛秦嫿？若是秦嫿得寵怕是回頭找你麻煩，要是秦家都無人了，秦嫿在深宮怎麽找你麻煩？”慕夫人冷笑一聲。
杜霓姝雙手都開始顫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謊言居然衍生出這麽多恩怨來。
“做好了，他們都不認識我，所以不會懷疑我的。”杜霓姝顫巍巍的開口。
慕夫人這才滿意的應了一聲，手摸了摸杜霓姝頭上的簪子，“要想得到自己及想要的東西，那就一定不要心慈手軟，不然死的就是你。”
“霓姝，明白了。”
……
離然過了一會兒才從府門中出來，和慕大人好像說了很多事情，慕大人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上了馬車，離然也沒有說去哪兒。
元康便問道，“主子，現在去哪兒？還是回宮？”
“去集市燈會。”淩歌趕緊搶先開口。
離然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元康立即駕車前往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