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有毒

  “什麽？不行！絕對不行！”


  突然房間裏傳來秦大人大聲反對的聲音。


  淩歌立即回到了房間，看到秦大人已經撐起自己的身體坐在了床邊。


  秦大人雖然麵色有點青黑，但是說話中氣還算足，嘴角的胡子都因為心情的起伏顫抖著。


  “皇上，死者為大，我夫人都死了這麽多年了，你這不是……”


  “那麽秦大人就甘心讓你的夫人死的不清不楚的？朕擔心你的身體才前來商量的，若是你不願的話，其實朕可以下旨調查，但是到時候恐怕就鬧得更大一些。”


  離然這話帶著三分威脅，就是怕秦大人這樣注重臉麵的人不聽勸。


  淩歌便上前放低聲音道，“秦大人，本宮與秦貴人見了幾麵，她十分的擔心你，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結果便是害了自己的女兒和你。”


  秦大人還是十分的擔憂，“那萬一不是呢？開棺驗屍，叫我如何向他人交代，我夫人死的時候已經十分難受，難道還要吵得她不得安寧嗎？”


  秦大人說著便咳嗽了起來。


  淩歌見離然還想下死令，快步上前阻止離然開口，自己搶先道，“秦大人，本宮不瞞你說，就算是你不開棺驗屍，恐怕用不了多久，你連你女兒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秦大人咳嗽聲驟停，雙眼渾濁，唇角的青黑更加的明顯，“雪昭儀，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嫿兒出事了？”


  “不是秦貴人出事，而是秦大人你要出事了。”淩歌一把壓住秦大人的手，抬手用力打了一下秦大人的背部。


  秦大人嘔了一聲，將剛才喝下的藥全部都吐了出來，又吐了一口血。


  元康見了嚇了一跳，想上前阻止，離然卻抬手讓元康去門外守著。


  秦大人又嘔了一些東西出來，然後全身無力的靠在床邊，一臉驚慌的看著淩歌，“雪昭儀，你……”


  “秦大人，你中毒了。”離然依舊是一臉的淡然，溫和的口吻配上這麽一句話，叫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秦大人立即撫住胸口，“怎麽會？不可能！大夫說隻是風寒罷了。”


  淩歌走到窗邊看了一眼窗外，確定沒有什麽人，才指著地上的血，“這血看上去是不是顏色偏深？雖然我不知道大夫為什麽說是風寒，但是一定是有人想讓秦大人和秦夫人死狀一樣。”


  說完，淩歌讓紅纓遞來帕子，在地上擦了一點血跡包好遞給了楚夜。


  “楚大人，就勞煩你問詢一下了，有沒有什麽毒用起來和風寒差不多的？”


  楚夜看了看離然，離然點頭了他才手下帕子，“是，雪昭儀。”


  秦大人驚魂未定，喃喃自語為何會這樣，最後猛地抬頭看著淩歌，“雪昭儀是如何判定臣和夫人是一種毒？”


  “秦大人可能是忘了，秦夫人死的時候秦貴人其實在旁邊，因為娘親的死狀實在是太淒慘，所以到現在秦貴人都記得清清楚楚，而秦大人此時的樣子卻和秦貴人所描述的秦夫人死狀有些相似，所以這不難判斷，而且這個房間裏夾雜了太多的藥味。”淩歌指了指自己的周圍。


  離然十分讚同淩歌的說法，點頭道，“這個房間的藥味很濃鬱，而且其中幾味藥不是治療風寒所用的藥物，所以隻能說明有人想掩蓋原本毒物散發的藥味。”


  聽著，淩歌用力聞了聞，離然是狗鼻子嗎？居然通過聞就能分辨出藥類，在她來看反正就是難聞。


  秦大人聽了離然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麽，對著門外大喊一聲，“去把青蘭叫來！快！”


  很快管家就被青蘭帶了進來，青蘭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好像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


  “青蘭，我的藥都是你準備的，這房中也是你負責打掃的，你到底做了什麽？是不是你下的毒？”


  青蘭聽聞秦大人的質問，立即跪了下來，“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不是青蘭嬤嬤。”淩歌站了出來幫青蘭脫罪，“青蘭嬤嬤的確是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是都是為了秦府好，她並沒有毒害秦夫人和秦大人。”


  秦大人氣得重咳不止，青蘭立即倒了水遞過去，臉上的淚都沒來得及擦拭。


  “青蘭嬤嬤，你是不是也覺得有蹊蹺？所以才在這個房間裏熏了很多藥？”淩歌輕聲詢問。


  青蘭放下手裏的杯子，擦了擦眼角，又重新跪了下來，“奴婢沒有證據，夫人的死狀奴婢都記得，老爺突然感染風寒，因為病來得快本就沒有多想，但是老爺的症狀和夫人的越來越像，我起了疑心，可是我不敢亂說，就把屋子熏滿了藥味，然後偷偷換了廚房送來的藥，這樣起碼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我查了這麽多天還是沒有發現誰下的毒。”


  所以青蘭隻是用了障眼法，讓下毒的人以為秦大人一直在喝有毒的藥，而這滿屋子的藥味誰也分清什麽有毒，什麽沒毒，方便青蘭動手腳。


  “也有可能是你為了掩蓋自己下毒，所以才熏了一屋子的藥味。”秦大人怒不可遏，居然猜忌起青蘭。


  青蘭立即磕頭，“奴婢沒有，奴婢真的沒有。”


  淩歌立即阻止青蘭撞地，“秦大人，青蘭的心思你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嗎？”


  男人一旦鋼鐵直男起來，果然和瞎子沒什麽差別。


  秦大人不明白的看著淩歌，就連離然都一副你在說什麽的表情。


  男人啊……


  “青蘭陪嫁進秦府，照顧大人和秦貴人至今，難道沒覺得她其實是仰慕秦大人的嗎？不然秦貴人進宮照道理她應該最放心不下跟著去才對，但是她卻選擇了留在秦大人的身邊，這總該明顯了吧？不在花季的時候領錢走人，都耗到這把年紀了也不告老還鄉，依舊守著秦府，難不成秦大人真的是一點都看不透？”


  淩歌一說，秦大人這張臉都覺得有點掛不住，而地上的青蘭更加不敢抬頭起身，依舊趴在地上。


  青蘭哽咽道，“老爺，奴婢不求什麽的，但是十幾年了，奴婢真的沒有二心，這件事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青蘭，你起來吧，是我錯怪你了。”秦大人重歎一口氣，“到底是誰要害我和夫人兩人呢？”


  “秦大人，咱們言歸正傳，這開棺驗屍，你是肯還是不肯？”淩歌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秦大人拿捏不準。


  青蘭便痛苦請求，“老爺，請還夫人一個清白，不能讓夫人就這麽死了，不然她在下麵都不會安寧的。”


  “回皇上，回雪昭儀，開棺驗屍實在是常人難以接受，臣懇求這件事能否暗中進行？也算是給我秦府一個安穩。”秦大人突然跪在了地上。


  離然立即扶起了秦大人，“秦大人，放心，朕知道你的忠心，這件事一定還你一個公道，而且不會打擾夫人的安寧。”


  見秦大人鬆口了，淩歌對著離然眨了眨眼睛，就等著開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