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犧牲色相
淩歌在書房隨意的坐下，看到桌上有吃的就吃了起來，也不顧離然投來的目光。
等了很久離然才淡淡開口，“依舊是因為一個女人，也就是秦貴人的母親。”
“什麽？秦大人和慕大人不是因為什麽世仇鬧翻的？隻是因為一個女人才變成現在的樣子？那外麵怎麽傳……”淩歌還沒說完，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兩個朝中大臣要是傳因為一個女人鬧翻，似乎不太好聽，要是說是因為世仇，這還說得過去。
“秦貴人的母親也是個傲氣的女子，家中替她選的人她都看不上，便打算自己尋找夫婿，最後層層選拔之後就留下了秦大人和慕大人兩位，這兩個人不論是從學識還是外表不相上下，就連性格都是出奇的相似，最後選擇的是……”
離然話說了一半，便不悅的看著淩歌的坐姿。
淩歌輕咳一聲，將撩起的裙子放下，笑了笑，接著道，“是不是最後選擇的是慕大人？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又轉而嫁給了秦大人，我看慕遊的歲數比秦貴人大了一些，所以猜想是不是還有一個女人？”
離然不得不承認淩歌的推理能力比常人要高出太多，點點蛛絲馬跡都能被他抓住，“的確如此，慕大人家中原是定了一門親事，但是慕大人不願非要娶秦貴人的母親，但是又不知道為何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兩家各辦了親事，漸漸這件事就無人再去提及了。”
淩歌頓時覺得秦貴人這人太會挑重點說話，竟然把這件事藏著掖著，差點讓她以為真的要去翻那些陳年往事。
離然看淩歌不說話，從淩歌的神色中猜到了幾分，“你是不是有什麽想法？”
“皇上，臣妾想問問，臣妾若是辦什麽宴請一些宮外的夫人小姐是不是也無礙？”
離然點頭，“以你現在的位分，的確是可以籌辦一些宴請，不過你得把楚貴妃喊上，她目前是後宮之首，你得讓她同意。”
“什麽？您點個頭不行嗎？”淩歌才不想去找楚貴妃。
“不行。”離然給了一個十分明確的答案，“既然給了楚貴妃權，朕就不能因為你破壞。”
是嗎？都破壞這麽多規矩了，還怕這一件事？
分明就是為了楚貴妃著想。
淩歌別扭起身，隨便行禮，“知道了，臣妾告退。”
離然想喊住淩歌，淩歌卻頭也不回的向外跑。
元康和楚夜兩人急忙忙的進來。
元康看地上甩下好幾本書，便彎身撿起，問道，“皇上和雪昭儀吵架了？”
“為何這麽問？”離然把目光轉移到書上。
元康推了推楚夜，“楚大人，難道不明顯嗎？”
“明顯，皇上，書反了。”楚夜直白道。
……
淩歌離開書房，往臨華殿走去，最後又繞到了楚貴妃的毓秀宮。
剛從殿內出來的安雅看到淩歌立即行禮通傳。
楚貴妃正在修剪枝丫，十分的清閑。
“臣妾參見貴妃娘娘。”淩歌乖順的行禮。
楚貴妃並沒有為難淩歌，淡笑著扶淩歌起身，“不用多禮，這裏就我們兩個，何必拘謹？”
淩歌有一瞬間真的是看不透楚貴妃，她能買通冷宮的嬤嬤故意為難淩歌，還能越過錦妃除掉郭嬤嬤，但是在外看來楚貴妃和這兩位嬤嬤壓根就扯不上任何關係。
要不是那一串玉珠暴露了楚貴妃，淩歌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十分溫柔賢惠的女人居然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
見楚貴妃大度，淩歌便裝得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笑道，“其實臣妾來是有一件事想求貴妃娘娘。”
“哦？”楚貴妃略微吃驚，“不知道是什麽事，居然要雪昭儀來求本宮，若是求皇上豈不是更快？”
“不瞞楚貴妃，方才臣妾就是從皇上那過來了，但是皇上聽了臣妾的話，立即拒絕了臣妾，說這件事是後宮的事，原本後宮做主的就是楚貴妃，一切聽楚貴妃的，弄得臣妾隻能回頭來找貴妃娘娘您了。”淩歌立即拍馬屁。
楚貴妃一聽是離然這麽說的，心頭一喜，不由自主的多問了一句，“真的？”
“若是貴妃娘娘不信，咱們現在就可以去找皇上，若非如此，臣妾哪裏敢來這裏打擾？”淩歌看楚貴妃的確在意離然的話，便趁熱打鐵開口，“其實臣妾是想邀請一下眾位夫人小姐，這些人臣妾都認不全，正好趁此機會認認。”
“就這樣？”楚貴妃狐疑道。
“自然是這樣。”淩歌低下頭，可不敢讓楚貴妃看出什麽端倪。
許久沉默之後，楚貴妃放下手裏的剪刀。
“既然雪昭儀開口了，本宮自然會好好考慮的，若是想得好，明日便可有答複，若是想不好，或許就……”
“是，臣妾明白了。”淩歌起身行禮告退。
從毓秀宮出來，紅纓便追了上來。
“主子，您明白什麽了？怎麽我一句話也沒有明白？”
“這麽清楚你還不明白？所謂的考慮隻是幌子，最關鍵的還是在於皇上。”
紅纓突然蹙眉，恍然大悟，“楚貴妃的意思難道是希望主子幫她今日和皇上在一起？若是幫到了便明日答應，要是不能便不答應。”
“楚貴妃以前和錦妃在後宮平分秋色，如今夾雜一個我，自然是會以此要挾。”淩歌倒是想的透徹。
晚上的時候，淩歌便恭敬的站在了未央宮外，接過了元康手裏遊龍宮燈，照著離然前麵的路。
“是不是有事求朕？”
“皇上，為了您的身心健康，你在臣妾這裏得不到的，是不是也應該去別處看看了？”淩歌小心翼翼的解釋著。
“比如說。”離然語氣發寒。
淩歌指了指前麵毓秀宮的方向，“比如說溫柔鄉？”
“你可真會替朕著想。”離然一把扯回自己的宮燈，“既然你這麽希望朕走，那朕也不必留你那。”
“……”這話怎麽聽著有些別扭？淩歌心裏都不是滋味，但是為了和諧發展後宮，犧牲點色相是必要的。
再說這事，還不是離然自己舒坦？
等淩歌回神的時候，離然已經向著毓秀宮走去了。
離然手裏的宮燈在黑暗中顯得特別的亮，淩歌望著都快出神了，雙腿不自覺的跟在離然一行人後麵。
直到紅纓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清醒過來。
見前麵的宮燈也停頓了一下，淩歌覺得離然似乎也在看自己，她揮揮手，想說點什麽但是又說不出口。
然後……“拜拜？慢走？不送？算了，當我什麽都沒說。”
淩歌自言自語，揮了兩下手，自己先跑了。
隔天楚貴妃就讓安雅來傳話說宮裏的確許久不熱鬧了，正巧秋風送爽，尋那些夫人小姐進宮一聚熱鬧一下。
紅纓打發了安雅便回到了淩歌身邊，“主子，你怎麽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
“怎麽高興？皇上的色相都讓我犧牲了，他要是記仇，下次叫我犧牲色相怎麽辦？”淩歌摟緊雙臂。
紅纓撇嘴，嘀咕道，“主子，我怎麽覺得你好像還有點高興的樣子？”
淩歌立即看向別處，“有嗎？”
“主子，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