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驗屍
楚貴妃站到了淩歌麵前，言辭嚴厲，“雪才人，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淩歌微微福身，然後看向錦妃，“錦妃娘娘這一進門就知道了春羅是毒死的，不如請錦妃娘娘來驗一下屍體？”
錦妃妖俏的眉眼一挑，“這還要驗？人臉都成這個顏色了，還能不是毒死的？難不成雪才人能驗？”
淩歌就等她這句話了，話鋒一轉，“臣妾請皇上讓臣妾驗一下春羅的屍體。”
“準。”
這位皇帝陛下，完全是來看戲的。
死人了啊，他居然坐在那兒一副看她們幾個女人唱戲一樣的淡定。
錦妃一聽要驗屍，立即就不幹了，轉首看了一眼李寶珍，然後對皇上道，“皇上，這雪才人很可能是殺人者，您讓她驗屍，萬一她銷毀證據怎麽辦？”
淩歌無言以對，看樣子這錦妃是要致自己於死地了。
“楚夜。”皇上招手。
楚夜奉命進入，來到了淩歌的身邊。
淩歌看楚夜要翻動春羅的屍體，立即阻止，“既然錦妃娘娘這麽不放心臣妾，那臣妾就在這裏驗屍，隻要幾位娘娘不怕。”
錦妃瞪了一眼淩歌，甩了一下帕子，“就看看你如何驗！”
淩歌撩起袖子，豪邁的蹲了下來，輕微的搬動著春羅的頭部。
“死者女性，年齡十五六歲左右，未有明顯屍斑，死後不足一個時辰，唇色發紫。”
淩歌趴在春羅唇邊嗅了嗅，眉頭皺了起來，“嘴裏有濃重中藥味，並無毒物跡象。”
淩歌抬手看了一眼楚夜，“楚大人，你身上應該有銀針吧？”
楚夜從懷中抽出一個小包，抽出一支銀針。
“為了證明我所言屬實，所以我用銀針試毒，如果春羅真的是偷喝了補藥才毒死的，那嘴裏殘留的藥渣一定會驗出，當然你們也可以驗那鍋藥，但是我說沒毒你們一定說我隻在寶才人的碗裏下毒。”
淩歌一邊說話，一邊小心的刺進春羅的嘴裏，銀針拔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發黑的痕跡。
眾人屏息凝視盯著銀針，發覺平時像個不存在似的雪才人突然之間像換了個人似的。
淩歌解釋道，“這說明春羅的確是喝了補藥，但不是被補藥毒死的，這世上的毒那麽多，並非一定要內服才能使人中毒，其實還有一種方式。”
淩歌順著春羅的身體向下摸去，抬起春羅的手自己觀察了一番，然後繼續撩起了春羅的褲管。
楚貴妃焦急的詢問，“雪才人，可有什麽異樣？”
“春羅是被蛇咬了之後中毒而死。”淩歌繼續道，“不過我看春羅是在給藥碗下毒的時候被咬死的。”
“什麽？”楚貴妃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的春羅。
錦妃神色一頓，立即不耐煩道，“本宮看你是想盡辦法推脫。”
淩歌不理會錦妃的挑釁，招來楚夜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楚夜看了一眼皇上得到認可之後才照著淩歌所言去做。
淩歌則抬起春羅的手，“她手指之間有明顯的粘液痕跡，這是蛇身體的分泌物，就是表麵那層滑滑的液體，這說明春羅曾經這樣捏著蛇頭。”
淩歌抬起三指，模擬捏東西的狀態。
楚貴妃眉頭一蹙，凜然詢問，“春羅這樣做是為什麽？”
“為了下毒，捏住蛇頭位置卡在碗口，蛇會因為刺激噴出毒液，這樣毒液就會順著碗流入湯藥之中，不過，臣妾當時正要進去，喊了春羅一聲，春羅一時慌亂便出錯了被蛇咬了。”淩歌指著地上的春羅解釋道。
其實這件事和春羅有什麽關係？可惜了這麽年輕就成為了別人的犧牲品。
錦妃微微歎氣，看似隨意的整理一下腰間的玉佩，“最近天氣炎熱，怕是蛇竄進房裏也不知道，春羅怕是不小心被蛇咬了，什麽下毒不下毒？本宮看也是虛驚一場。”
錦妃上前靠著皇上，當著大家的麵，嬌嗔道，“皇上擁在這不嫌悶熱？不如去臣妾的殿內涼快一下？這不是弄清楚了嗎？”
淩歌看錦妃攀附著皇上，皇上一臉無意，目光又落在了淩歌的身上。
淩歌立即開口道，“其實不是，方才臣妾檢查了春羅的雙腿，若是蛇不小心進來了，那最先咬的是腿腳，而不是手，它能躥這麽高？”
“雪才人，說話可要小心了，別以為說出去了就相安無事了。”
錦妃警告的看著淩歌，帕子一絞。
此時，楚夜不慌不忙捏著蛇進門了，“回稟皇上，這蛇是在廚房角落抓住的。”
淩歌暗自一喜，果然是沒有推斷錯。
“正常人不想被咬都會這麽捏著蛇，要是一嚇鬆開了蛇，蛇會感覺受到了驚慌衝著另一隻手咬去，這就是為什麽春羅手腕上為什麽有咬痕了。”
淩歌拉開春羅的袖管，露出兩排細小的咬痕。
楚貴妃看了看淩歌，順勢疑惑道，“可是春羅為何要害寶才人？”
“因為寶才人對春羅非罵即打，春羅懷恨在心，若是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攛掇一下，那春羅一定是會幫忙加害寶才人的。”
淩歌這麽一說，李寶珍立即呆愣了，隨即盈盈落淚，嘴裏說著臣妾沒有，想要表明她並沒有打罵春羅。
淩歌掀開春羅的袖管，兩臂裸露的地方的確沒有什麽傷痕，但是在往上便是傷痕交錯，從顏色上可以分辨出新舊傷。
作為侍衛楚夜比淩歌更加懂如何分辨傷痕，對著皇上點了點頭。
淩歌繼續添油加醋，“這些傷，新舊疊加，人一旦時候，皮下出血的舊傷就會顯現出來，形成屍斑。”
她才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現在保命要緊，先堵住李寶珍的嘴要緊。
李寶珍被嚇得跪在地上不太敢抬頭，“皇上明鑒，臣妾不過是平時管教嚴苛而已，春羅身上其他傷，臣妾真的不知道。”
淩歌就知道李寶珍會這麽說，繼續道，“另外就是這蛇，這種品種的毒蛇，特別喜歡一種花，若是臣妾沒有記錯，這種花隻有錦妃娘娘宮中有，還是娘娘親手所栽。”
“你放肆！居然敢汙蔑本宮，本宮這花是種給皇上看的，要是有這種蛇，本宮豈不是早就被毒死了？再說去本宮院中看花的人不在少數，誰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捉了去？”錦妃立即反駁。
淩歌頷首，“錦妃娘娘說的是，那看來娘娘是認同臣妾這番驗屍結論了，那麽……誰還有疑惑？”
錦妃咬牙切齒，美目都瞪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