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魚兒上鉤(6)
“恭敬不如從命。”
秦詩阮拉著秦櫻桐不急不慢的上了車,正要放下簾子,沈尚淵卻突然也上了馬車。
秦詩阮:“……!!”
秦櫻桐:“……??”
後者痞裏痞氣的笑了笑,抱頭靠在馬車上,坐在秦詩阮的旁邊,側目看著她,桃花眼甚是勾人。
“本皇子累了,不想移步去那輛馬車那裏,我想二小姐的馬車應該是容得下我的,該是不會攆我的吧?”
秦詩阮自從和辰妃的關係愈發親切之後,老夫人雖然暗地裏還是不喜她,但表麵上還是做足了功夫的,因此她的馬車確實很大,而且還很華麗,和嫡女的待遇幾乎一樣,就算再進來四五個人也都是可以的。
“四皇子說笑,小女子怎敢攆你。”秦詩阮保持著微笑,往秦櫻桐那裏挪了挪。
沈戚看沈尚淵沒有被趕下來,心下一動,也想要上馬車,但是秦詩阮眼尖的看到簾子被他拉動的下一秒就開口:“九皇子莫要再上來了,小女這馬車小,小女覺得九皇子的體質當比四皇子好。”
“……”沈戚尷尬的收回手,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說道:“自然”。
隨即便走向了自己的馬車。
沈尚淵見秦詩阮對待沈戚的態度,心情愈發愉悅了些,俊美的臉上唇角不急覺的輕勾。
“二姐姐,四皇子好帥。”秦櫻桐捂著羞紅的臉,在秦詩阮耳邊煞是不好意思的開口。
秦詩阮:“……”為何要和我說?
阿南架著馬車,行駛進了森林。
“啊!——”
馬車剛剛到達森林的一步之遙,一聲淒厲的慘叫便進入眾人的耳朵,這聲音,堪比潑婦的罵街,格外的尖銳。
“怎麽回事?”秦詩阮雖心中明白,臉上卻故作驚訝,在聲音響起後明顯皺了一下柳眉,揭開簾子問道。
阿南搖了搖頭,“似乎是林子裏傳來的。”
“駕!駕!——”
與此同時,馬車後麵傳來一陣馬蹄聲,來人在阿南麵前停住馬,一身軍裝還沒有來得及換下,應當是之前在訓練士兵。
此人,正是秦詩阮的父親,秦郴。
秦詩阮下車見來人是秦父,也不驚訝,但為了不露出破綻,還是一臉迷茫的問道:“父親,你怎麽在此?”
“四皇子派人通知我,說是你和櫻桐走丟了,讓我來尋你。”秦父上下看了一眼跟沒事人一樣的秦詩阮,狐疑道。
秦詩阮聞言失笑,“是場誤會罷了,麻煩父親軍事繁忙還要來這裏因女兒的事情煩擾了。”
“既然秦將軍也來了,不如與我們一同去狩獵吧。”沈尚淵也揭開簾子下了馬車,彬彬有禮的開口道。
麵對皇子的邀約,秦父自然是不能夠拒絕的,“四皇子邀請,臣定答應。”
“父親,你剛剛可曾聽到什麽聲音?”秦櫻桐探出頭來,疑惑的開口。
秦父點了點頭,“似乎是林子裏傳來的,這裏是城外,賊人多,一會兒我們過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四皇子,小女就麻煩你照顧了。”
這秦郴還真是把自己往外推……
秦詩阮自是知道,秦父隻是看四皇子對她有好感,想撮上一撮。
前世的秦府在她被押進大牢後並沒有發生什麽晃動,就仿佛自己的生死與秦府無關,不過想來也對,按照老夫人對秦湘語的寵愛,秦府怕也是一飛衝天了。
秦詩阮突然覺得,在這秦府裏,她能夠完全相信的人,似乎隻有阿敏……
“自然,那我們快走吧。”沈尚淵笑了笑,穿著月白色的衣袍的他自帶著一股上位感,不似皇帝的壓抑,而是仿佛與生俱來般,讓人不自覺臣服。
“是。”秦父領命,隨即騎上馬。
秦父的到來給這個秦詩阮的這個局增添了幾分色彩,隻是不知道,到時候秦郴在利益和女兒的抉擇中,會選擇哪個……
秦詩阮覺得是前者,畢竟秦郴的女兒可不止秦湘語一個,但是想到老夫人和秦郴平時對秦湘語的寵愛,她還是有一點拿不準的。
不過,不管秦郴的決定是哪邊,秦湘語這次的醜,必然是出大了的。
此時正是秋天的中午,秦詩阮和秦櫻桐是在上午出府的,她們也用了午膳才出了城,現在倒也不會覺得餓。
樹林裏楓葉飄灑四落,彌漫著一股無形的傷感,自是紅葉,卻非紅葉。
“你們幾個廢物!我花錢雇你們對付秦詩阮那個賤丫頭,你們竟然敢對我圖謀不軌!!”
與之前完全重合的尖銳的聲音傳入馬車裏眾人的耳畔,秦詩阮等人紛紛下了車,這才發現,不遠處秦湘語在說話。
現在的秦湘語沒有外衣,隻有一層薄薄的紫色紗霧來擋著隻穿絲質的抹胸群的身體,發飾淩亂不堪,臉上精致的妝容也被泥土鋪蓋。
此時她站在一群黑衣人的麵前,一邊將發絲移至耳後,一邊氣急敗壞的的嗬斥著,這副神似“潑婦”的樣子一點不漏的都映入了眾人的眼裏。
秦詩阮幾人站的地方離秦湘語不遠,但秦湘語背對著他們,絲毫沒有發現眾人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依舊趾高氣昂的訓斥著花錢雇的殺手,哪裏還有一點閨閣大小姐,京城第一美人的樣子?
而她的嘴裏,還爆著金句。
“秦詩阮那個賤蹄子這次竟然逃了!你們可真是飯桶!我真是白花錢雇你們了!這次那個賤人單單一人出來,你們都沒能毀了那個賤人!我要你們有何用!”
這下子,在場的人都是聰明的人,自然也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將軍府的大小姐,京城第一美人,花錢雇殺手殺自己的妹妹……隻是剛才秦湘語說的圖謀不軌和現在為何會弄成這樣,倒是令人好奇……
“四皇子,待會需要麻煩你一下了。”秦詩阮帶著麵紗在沈尚淵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便和秦櫻桐一起上了馬車。
沈尚淵俊眉微挑,看著秦詩阮的背影多了幾分好感與讚賞。
原來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謀劃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