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慌慌張張的?”陳飛眉頭一皺,他心裏正煩著呢,李曉曼的事情還沒個結果,府上又死了一名下人,還是他的貼身丫鬟,而且死的十分離奇古怪,現在又一聽下人喊大事不好,陳飛罵街的心都有了。
“府上,府上鬧鬼了!”下人跑到陳飛麵前,氣喘籲籲,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說道。
“鬧鬼?鬧什麽鬼?”陳飛眉頭一皺,開什麽玩笑,裏麵一屋子的修真者,除了福伯,還有哪個鬼敢進陳府?
“是春蘭,春蘭她回來了!”下人說道。
陳飛眼睛一亮,他正愁不知道春蘭的事該怎麽辦呢,沒想到春蘭正好就回來了!
“去,叫她來見我!”陳飛當即說道。
事情怎麽回事,問問春蘭本人不就知道了!
“小人不敢……”這下人是去仆射府認屍的,知道死的是春蘭,以為現在那個春蘭是鬼,心裏害怕。
“有什麽不敢的?她不是鬼,趕緊給我去把她叫到偏廳來!”陳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鬼?”下人一愣,見陳飛一臉煩躁之色,不敢多言,連忙點頭,“是是是,小人這就去叫!”
說完,下人行了一禮,便跑進府中,而陳飛則先去了偏廳,韓小沫也跟著湊熱鬧。
兩個人在偏廳坐下沒過多久,春蘭就進來了,向陳飛行禮道:“老爺,您找我?”
“春蘭,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陳飛點點頭,問道。
“回老爺,奴婢才剛回來不久。”春蘭如實回答道。
“哦,你母親身體怎麽樣了?”陳飛又問道。
陳飛這一問,春蘭的眼淚就下來了,一邊哭,一邊道:“家母她,她……家母重病不治,已經……”
陳飛聞言一愣,微微眯起眼睛,道:“你先別哭,節哀順變,後事料理好了嗎?”
“回老爺,幸蒙老爺賞下五十兩紋銀,奴婢才給家母買了一副棺槨,這次回來,奴婢是想再支二十兩紋銀,給家母操辦喪事的。”春蘭說道。
“哦。”陳飛點點頭,“好,你跟曲伯說就行,讓曲伯記載賬上,以後每月從你俸銀中扣五錢,扣清二十兩為止。”
陳飛府上的下人每個月的工資是二兩銀子,這在增城算很高了,其他人家最多也就一兩,有的甚至一兩都不到。
“多謝老爺,多謝老爺!”春蘭噗通一聲跪下,向陳飛連連磕頭。
“先不忙謝,我還有一件事要問你。”陳飛一揮手,地上長起兩根樹藤,把春蘭托起來,“方才喬城主來府上見我,說是有人在城外發現一具屍首,是我府上的人,我去看了一下,你可知死者是誰?”
春蘭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陳飛仔細看著她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死屍……”陳飛頓了一頓,然後一指春蘭,“就是你!”
春蘭一臉驚駭,半晌之後,大喊一聲:“姐姐!”
旋即,竟直接昏迷了過去。
陳飛一愣,看看韓小沫,韓小沫也看看陳飛:“怎麽辦?”
“先救人,先救人!”陳飛連忙按下心中的疑惑,一邊說著,一邊跑過去扶起春蘭,給她掐人中,韓小沫也在一旁幫春蘭撫胸順氣。
一通忙活,春蘭總算蘇醒過來了,一睜開眼睛,眼淚就嘩嘩的流,看起來傷心不已。
陳飛眉頭一皺,心裏暗自嘀咕,不明白這到底怎麽回事,便道:“春蘭,你先別哭了,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春蘭這才擦擦眼淚,跪在地上,說道:“啟稟老爺,奴婢不是春蘭。”
“那你是誰?”陳飛眼睛一眯,繼續問道。
“奴婢本是春蘭的同胞妹妹,我母一胎雙生,誕下我二人,隻皆因家中貧苦,我那可憐的姐姐不得已賣身來到府中,幸得老爺小姐們垂憐,比在家中日子還要好過一些。上個月,我母病重,我姐姐向杏兒小姐請來幾天假,得賞十兩紋銀,回到家中侍奉老母。”
“春蘭”一邊哭,一邊解釋起來。
“可她在家中呆了兩天,有一日突然不見了蹤影,怎麽找也找不到,眼看我姐姐的假期就要到了,我母親說,老爺家中待我姐姐恩重如山,我姐姐若成了逃奴,豈不是愧對老爺?如此將我差來,假扮成我那姐姐,繼續侍奉老爺。”
“原來是這樣!”陳飛聽了之後這才明白過來,難怪柳杏兒和他都覺得春蘭不對勁,沒想到是因為這個原因,“既然如此,你叫什麽名字?”
古代家中出了逃奴,對於主人家來說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而且傳出去不好聽,春蘭的母親感恩於陳飛對春蘭的好,加上害怕陳飛府上因此找他們麻煩,有這種決定也很正常。
“春蘭”說道:“回稟老爺,奴婢名叫二丫。”
陳飛心道應該沒錯,春蘭進府的時候叫大丫,他給該的喊春蘭,按照過去農民沒文化起名字的習慣,姐姐叫大丫,妹妹多半是叫二丫。
“二丫,是這樣的,你姐姐春蘭被人發現死在了荒郊野外,被人挖了心髒,很可能是一隻狐妖所為,目前,城主府正在調查這件事情,等查明真相,我再給你一個交代。”陳飛說道。
“我可憐的姐姐啊!”二丫又傷心的哭了起來。
陳飛安慰了一番,說道:“你母親既然已經病故,你當回去好好給她老人家料理後事,這樣吧,你一會到了曲伯那裏,領一百兩紋銀,也算對你姐姐一個交代,她雖不是死在我府中,但畢竟是我府中的下人,我保護不周,也有責任。”
“老爺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願做牛做馬,為老爺效勞!”二丫連連磕頭謝恩。
“不用了,你家裏還有沒有什麽其他的親人?”陳飛又問道。
“回稟老爺,奴婢家中還有一個已經成家了的哥哥。”二丫說道。
陳飛眉頭一皺,道:“既然如此,你住在家裏想必也不太方便,如果你願意的話,仍可來我府上做下人,頂替你姐姐的位置。”
“謝老爺,謝老爺!”二丫又連連磕頭。
陳飛再次安慰了一番,然後叫來曲伯,讓她給了二丫一百兩銀子,打發二丫先回自己家裏給母親料理後事。
至於真正的春蘭,陳飛也沒有太過在意她的死了,知道她恐怕是被妖怪挖了心吃,在增城,發生這種事情實屬正常。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城主府就傳來消息,說在春蘭死的那座山附近找到了一隻還沒完全化形的狐妖,並從其洞中搜出來了春蘭生前所穿的衣服,應該就是她殺了春蘭。
陳飛讓城主府將那隻狐妖處死,並將這件事情轉告給了料理完其母後事回到府中改名為春嵐的二丫,算是對她有個交代,春嵐又哭了一通,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晚上,陳飛吃完飯之後來到葬花苑,今天下午李曉曼找他說話,說是她和李父李母之間的爭吵越來越嚴重了,自己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陳飛也不能給她出什麽主意,心裏煩得慌,所以吃完飯就到葬花苑裏,打算一個人靜靜。
沒想到在葬花苑外麵,陳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正是春嵐。她正站在白羽雕的旁邊,抱著白羽雕的脖子,顯得十分親昵。因為葬花苑在後山,所以白羽雕也被安置在這裏,平時李曉曼會上來看看,有時候還騎白羽雕出去飛一圈。
“見過老爺!”春嵐看到陳飛連忙行禮。
“嗯,你怎麽在這?”陳飛點點頭,疑惑的問道。
葬花苑這裏一般隻有陳飛和李曉曼才上來,其他人基本不到這兒來,所以有時候陳飛和李曉曼在這“幽會”。
“啟稟老爺,奴婢吃了晚飯,沒什麽事要做,所以來看看這隻大白鳥。”春嵐回答道。
“哦,它怎麽跟你這麽親近?”陳飛見白羽雕一點也不避春嵐,有時候還拿腦袋蹭蹭春嵐的臉,便奇怪的問道。
一般白羽雕是不怎麽跟人親近的,這隻也是,隻親近主人,當然,是每一任主人,比如說陳飛。之前南尋雁把白羽雕送給了他,白羽雕就跟他親近,後來他又送給了李曉曼,白羽雕也跟李曉曼親近,但也沒“冷落”陳飛。
“回老爺,奴婢前些天來後山這裏玩,看到這隻大白鳥,給了它點吃的,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它才跟奴婢親近。”春嵐回答道。
陳飛咧咧嘴,無語的說道:“有奶便是娘的家夥……”
“啐!老爺,您說什麽呢!”春嵐俏臉一紅,嬌羞的啐道。
在俗世這句話不算什麽,但在增城,這句話就算粗鄙之語了,而且還說的是春嵐,在春嵐聽來就頗有些調戲的意思。
“額……我不是那個意思!”陳飛連忙解釋道,“算了,你慢慢玩吧,我到葬花苑去坐坐。”
“那春嵐來伺候老爺!”春嵐連忙道。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靜靜就好。”陳飛擺擺手。
“老爺,您又有心事吧?”春嵐聞言,便問了一句。
陳飛笑了笑,不置可否。
“還是春嵐來伺候您吧,否則您又要一個人喝悶酒了!”春嵐見狀便說道。
“隨便你吧,想來就來,不過我也沒什麽要伺候的。”陳飛也沒多說,點點頭,便走向葬花苑。
春嵐跟著陳飛來到葬花苑裏,陳飛躺在軟塌上發呆,倒是沒喝酒,借酒消愁愁更愁,喝了也沒用,他又喝不醉。
而春嵐則在一旁,先給陳飛沏了一壺茶,然後又幫陳飛把香爐裏的香點上,垂手侍立在軟塌旁邊,等待陳飛的吩咐。
等了一會,見陳飛隻是發呆,春嵐便說道:“老爺,我來給你捏捏肩吧?”
陳飛一愣,心想有個妹子揉揉肩也不錯,於是便點了點頭,坐起來背對春嵐。
春嵐向陳飛盈盈一禮,在陳飛身後坐下,一雙小手在陳飛肩膀上揉捏起來。還別說,春嵐技術倒是不錯,力道拿捏的正好,加上女孩子的手,柔弱無骨,捏在肩膀上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