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紅臉白臉
洛陽城外
一個臉色泛黃,穿著粗布衣服的年輕人,看著麵前的洛陽城,內心感慨萬千。
“終於能歇歇了。”
那個年輕人看著洛陽的城門,頓時鬆懈了起來。
而忍受了一路的酸痛感跟疲憊感,此時也格外強烈了起來。
這位年輕人便是林平之。
此時的林平之,感覺自己的雙腿傳來了一陣陣炙熱的撕裂痛楚,腳腕以下的部位,更是直接腫成了蘿卜粗細。
如果是原本的林平之,大概會直接跑進洛陽,投靠王元霸在訴訴苦。
可現在的林平之的內在已經被替換,做為一個曾經的社畜,林平之進本的防人之心還是有的。
雖然已經知道了原著靠不住,但多少也能起一些參考的作用。
隨後坐在地上休息著的林平之清點起了自己身上的東西。
一個滿是銀兩的包袱,這是林震南交給林平之的盤纏。
不過為了更好的偽裝自己不引起注意,林平之一路到的吃穿用的都是最低標準,同時也盡可能的避免跟人接觸,所以幾乎沒有花什麽銀兩。
辟邪劍同樣也是林震南交給林平之的,林平之雖然沒有前身的記憶,但多一件利器在手也能避免很多的麻煩。
除此之外,就隻剩一套衣服了,一套林平之原本的衣服。為了防止暴露,林平之早早的就脫下了那身絲綢,換上了一身的粗布衣服。
隨後在雙腿的疼痛緩和了一些之後,林平之躲開其他人的視線,一頭鑽進了林子中。
在林內,林平之將銀兩藏了起來,並在藏匿的地點留了記號。
之後換上了原本的那身衣服,手中握著寶劍換了一個方向,重新回到了官道上。
很快的,那洛陽的城門在一次出現在了林平之的麵前。
林平之看著洛陽的城門,猛然驚醒,直接倒下在地上滾了一圈,讓自己這身衣服沾滿泥土。
隨後林平之借助著護城河的倒影,看清了自己現在的樣子。
秀氣的臉龐表情變得更加弱氣了,臉色有些蠟黃,頭發也微微的有些淩亂。
衣服雖然沾滿了泥土,但穿在身上依舊能體現出幾分的風骨。
這才是林平之該有的樣子,一個遭遇了大難初出茅廬的小少爺。
好在前世的世界和平,林平之沒有吃過什麽苦,所以才能演出一些少爺的樣子。
因為遭遇了大難,所以顯得有些狼狽。
又因為初出茅廬,所以多少還殘留著一些習慣,看起來依舊跟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甚至保持著一定的尊嚴跟矜持。
在林平之進城沒過多久的時間,便被金刀門的弟子找上,指引著林平之來到了金門刀。
來到金刀門的林平之,並沒有第一時間見到自己那位號稱金刀無敵的外公。
而是先被婢女帶著,進行了清洗更衣,隨後帶到了大堂的位置。
此時的大堂隻有林平之一人,林平之站在大堂之中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之後兩位年輕人趕到了大堂。
“這位就是平弟吧,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那餘滄海跟青城派著實可惡,等一會見了爺爺,定要讓他老人家為你主持公道。”
其中一位看到林平之眼前一亮,幾步走了過來拉住了林平之,忿忿不平的說道。
林平之的表情微微僵硬,作為一個穿越者,林平之不知道自己該用怎麽樣的禮節回應對方,一時間顯得有些呆滯。
“真是唐突了,忘記了你我隻是小時候見過。”
“真的是,一看到你這張臉,我就感覺看到了親兄弟一般,驚到你了。”
“不過你我雖不是親兄弟,也如同親兄弟了,叫我一聲駿哥就好。”
王家駿開口對著林平之說道。
“當初還說什麽門當戶對,福威鏢局連自己都保不住,我看也不過如此。”
“現在一個外人跑過來,裝什麽親兄弟。”
“不過算了,我王家也家大業大,一條狗養了也就養了。”
王家駒看著林平之,言語中充滿了譏諷說道。
“大哥你。”
王家駿聽到王家駒的話,一副氣不過的樣子就要上前理論。
“咳咳”
也是在這個時候,輕微的咳嗽聲響起。
一位壯碩的老者帶著兩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林平之聽到聲音,眼角的餘光看著王家兄弟,學著兩兄弟的樣子一並的對老者行禮。
低著頭的林平之,此時感覺到自己的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作為一個占據了林平之身體的穿越者,在麵對原主親人的時候,本能的擔心自己會露出破綻。
即便是知道,王元霸最近一次見林平之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幾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但林平之還是本能的有些緊張。
“都坐下吧。”
隨著王元霸開口,林平之也鬆了一口氣。
林平之坐在椅子上,抬頭看著自己這位外公。
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十分的飽滿,手中把玩著一對金膽仿佛輕若無物,如果是那花白的胡子跟頭發,林平之甚至會以為對方是一位正在壯年的男子。
之後便是流程化的寒暄,吃飯,林平之在哭訴一番,說說的自己的委屈。
而在這個過程中,王元霸的兩個兒子有些沒有存在感。
到是家駿、家駒這對兄弟,雖然因為王元霸的存在收斂了很多,但依舊在圍繞著林平之暗中爭鬥著。
總體就是家駒譏諷排斥,家駿不時的出來維護。
這樣折騰了一天的時間,林平之也回到了客房之中。
‘如果是原先那個林平之,應該會討厭家駒親近家駿吧。’
‘畢竟一個尖酸刻薄討人厭,另一個卻如同對待親身兄弟一般。’
‘可惜我不是原先那個小少爺。’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當年來新人的時候,經理就帶著我們那麽做。’
‘刺激新人學習,同時也讓新人加快磨合。’
‘但王家又不是要我的勞動力,那他們所圖的就隻有,辟邪了麽。’
‘沒人靠得住啊。’
林平之這樣想著,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