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三年,算不算長?
第一百九十五章:三年,算不算長?
我弟沮喪的撇著嘴巴說人都死了咱們要不還是別計較了,我說不能不計較,安俊傑自作孽,是他活該,能給他收屍就不錯了,我弟直接看呆:“姐,那咱們是分頭料理後事嗎?”
“不,我們都不用處理安俊傑,直接給醫院一筆錢,讓他們幫忙拉到火葬場就行了!”
我弟說這怎麽行啊,我說這樣行,至於火葬後骨灰要撒到哪裏也跟我沒半毛錢關係,火葬場裏的人隨便怎麽撒,想怎麽撒都行。
我突然改變的畫風,讓我弟看傻了,我第一愣一愣的盯著我喊著我姐,我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
“姐,我知道你受了刺激,可是不管怎麽說咱們跟他也算是親人一場!”
“逸凡,我不是受了刺激,我是突然醒悟!”
我後麵的四個字我弟他應該是沒有辦法體會,這些年,我一直做自己的保持著人性初始良善,可是當我看到我的親媽緊緊的閉上眼睛的那刻,我才恍然大悟的明白,我越謙讓,我的家人包括我所受到的傷害越多,我不管逸凡他怎麽看我,總之安俊傑的屍體,我能處理到這個份兒上已經仁至義盡,即便當天晚上我找了殯儀館花了大筆錢,車運走老路送我媽回老家時,塞錢給醫院勞務費時,逸凡他不高興。
運回老家是十幾個小時後,有很多大山,老家的房子坐落在山頭,挨著老家老房子的有幾戶人家。
我們到了以後不少的鄰居認識安逸凡,紛紛上來看的同時詢問我是不是他女朋友,逸凡說是姐姐,也有幾個老太婆都不太願意相信我媽去世了。
“哎喲,怎麽搞成這樣嘛,上次回來瞧你媽還精神抖擻的,怎麽說走就走了!她還花了大筆錢給咱們村裏修路呢!”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語氣哽咽的說,我望著那老太太皺皺巴巴的臉,鼻子發酸,我說我也沒想到,當天晚上我弟請了村上比較有名的先生來辦理喪事,我弟說要不要請人看哥風水什麽的,我弟說爺爺當年去世就是土葬的,他說咱們的親爸還花了幾萬塊請了風水先生看的寶地。
我說我也不懂,反正你看著辦吧。
我弟說我們最近運氣不好什麽的,說不定可以給媽找塊寶地,到時候能改變運氣。
我問他到哪裏去找,他說他自有渠道,第二天我弟秘密的請了個風水先生,找的地在一公裏之外,也算是我們村裏的地盤,買地什麽的都是他親自洽談的,第四天我媽下葬後我接到莫少謙打來的電話,他問我在哪裏。
山上信號不怎麽好,我回答了,他自己沒聽見,後麵信號直接中斷。
我準備頭七後回城裏,逸凡說他要守孝,我怎麽可能讓他一個人呆在這裏,這邊雖然有幾個親戚,可我不放心,現在的人,人心隔肚皮,除了自己真是誰都不能相信,我堅決不要逸凡在家守孝。
他不高興,跟我鬧脾氣。(以前都覺得他是個很成熟的男生,可我媽去世後,我越發覺得我弟小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了媽媽的安全感。)
後頭軟磨硬泡,他答應跟我回城。
我們坐了一段大巴到機場轉機回來的,回來的第一件事我是聯係了莫少謙,我說請他吃飯。
我果然是請他吃飯,素菜素飯,我說我還要吃幾天素,算是緬懷我媽,他說對不起。
我說你要我接受你的道歉不是不可以,把安俐還給我,安俐還給我,我就接受你的對不起,否者你就別輕易的說這三個字。
他說這個他做不了主,他說現在兩個重大嫌疑犯自殺了,接下來要查的就是安俐,如果安俐真的幹淨,國家自然還給我。
“那就是塞些錢,找關係!要多少錢,我都給!”
他說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是安俐給社會的影響太大,恐怕我們是拿不回來了。
“你故意的吧?我不相信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之前安俊傑販毒的時候這麽猖狂,他後頭一定有靠山才對,我不信這麽大個城市,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藏著做那樣的事沒有走後門,我更不信像你這樣身份的人,沒吞過錢,你瞧瞧你的車,你的裝備,你的存款,你的死工資有這麽多嗎?你敢說你莫少謙的手是絕對幹淨的嗎?你騙鬼?”
莫少謙頓時有點嚴肅了:“璐璐,這件案子,造成兩個重大嫌疑犯自殺是我的不對,可你怎麽這樣說我?你怎麽可以說我的手不幹淨?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嗎?”
我嗬嗬的笑,比他更嚴肅:“你覺得我說錯了,那我問你莫少謙,你手頭的錢全都是工資嗎?你那死工資有幾個錢?”
他不作聲,沉默了片刻後說:“安俐查封的事,我盡量想想辦法!”
“你根本什麽辦法都不用想,你直接抓了沈夢不就行了嗎?你明知道她背後到底幹了什麽勾當,你為什麽不抓她?”
“璐璐,這種事不能亂說的!”
“嗬嗬,不能亂說?我看你就是想包庇她吧!”
莫少謙說他沒有,我抓起包包,我說既然你這個有公道的人都是站在沈夢那邊,那我也隻能靠自己的能力了。
至少,在我安心養胎生孩子之前安俐必須得拿回來,做不到也要做到。
我自己聯係了法院,我問他們公司什麽時候能還給我們,法院並沒有給我們準確的信兒。
我那段時間一直把我弟看得很緊,不讓他出門,甚至也不讓他亂跑,可是他還是跑出去了,不僅如此,那晚他沒回來,我不間斷的打他的電話,我記得很清楚,一共打了三十四次,他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我拿著車鑰匙開著車在外麵瘋了一般的四處找他,後麵我接到個電話,我原本不想去見他,因為是個陌生的聲音,可是他說我弟在他手上。
然而,我也是因為見了這個人後,我的人生便從此被徹底的改變,約見我的人在江邊的遊輪上請我談判,說要跟我談談安俐,談談我弟,然而智慧有時候就是在被威脅和被脅迫之間減少的。(我弟如今是安家的獨苗,我隻能涉險去談,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隻能硬著頭皮闖進去。)
我穿好衣服提著包包按照時間約定到遊輪上見這個人,江麵上吹著夜風,特別的冷,天上有幾顆星星,隱約能聽見遠處遊輪的鳴笛聲,而約見我的人還沒到。
可就在我思考的問題的時候,我感覺都身後有人猛推我,是很重的一下,我不知道那是男人還是女人……
我的臉撞在一個很硬的東西上,後頭摔進的江水裏,我拚命又狼狽的撲騰出水麵求助,可是卻一個字說不出來,怪味的江水一口一口的灌進我的鼻子和耳朵裏,說來奇怪,當時我不擔心我自己,反而擔心我的孩子。
救下我的是一個漁網,我拉著那個漁網到到半夜,確定推我的人不見了我才呼救,當時被會水的人拉上岸時,整個人都是虛脫的,那個拉我起來的人要送我到醫院我拒絕,我捂著血流不止的臉,隻到一個小醫院花了六十塊打了個超,好在是肚子裏的孩子沒事。(正因為臉上的傷口沒處理,我不敢用消炎藥,後頭回到家自己抹了點鹽巴,但是被臉被摔得很重,因為沒得到及時的藥物處理,留下了很難看的疤痕,而且是很大一塊,當初醫生過我,實在不行孩子就不要了,女人的臉重要,可是我不想不要,雖然有了小宇的教訓,可這孩子是雙胞胎,是人都舍不得打掉的。)
(有些細節的事,以後再慢慢跟大家說吧,先說到這裏,再囉嗦下去也沒什麽意思,直接說三年後了吧,你們想知道的,三年後向大家慢慢解釋吧。)
三年後,加拿大溫哥華國際機場。
“謝謝你來送我!這段時間,我兩個孩子就拜托你多照應一點了!”我看著眼前英俊帥氣的羅浩,鄭重其事的跟他說,我也囑咐了一些孩子的學習事項,我說國語課千萬別落下,他們的英語雖然說得很棒了,可是中文真的很差勁。
羅浩說他知道的,他一定乎會在我不在溫哥華的這個段時間,好好的教育帶好孩子的。
羅浩是我親媽那邊的遠房表哥,當年是他幫我出國,在加拿大生孩子,並且辦了加拿大戶口,
“你放心好了,我有時間回去學校看他們的!你到了國內記得給我打電話報平安。好了,飛機快要起飛了,你要是再不去安檢,等下就來不及了!”
羅浩伸手想要拍一拍我的肩膀,卻不料我卻陡然間後退了一步,甜甜的衝他笑了笑,“那我去了!麻煩你了!”
說完,我轉身進了安檢口。
坐在溫哥華飛往中國的飛機上,看著舷窗外山巒起伏的雲層,我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
三年前,安家家破人亡,安俐後頭被拍賣,莫氏拍下後取掉牌子,正式將安俐改成莫氏,三年前,我弟也弄丟了,他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