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莫文澤
第一百四十八章:莫文澤
我被這些人要帶到哪裏我不得而知,我隻知道突然一陣陣很是茫然的恐懼襲擊我全身,驚秫得像場無法預知的恐怖電影。
我全然沒有任何準備,更覺得不真實。
也許某人說得對,現實其實往往比電影和狗血。
我不知道是誰對我做了如此的事,但是除了羅丹,我全然想不到第二人,我甚至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我接下來的命運又如何。
腦海裏空洞得猶如張白紙,全然是在把自己的命掛在別人鋒利的刀口上。
前後半個小時,我被帶到個氣派的別墅區,車子進後最終停在寫著108棟的別墅門口。
我警惕的盯著帶我來的女人,我不知道她要幹什麽,她總算扯開了我嘴裏的白布。
我吐了兩沫口水,麵前的女人盯著我嗬嗬笑:“還真是頭沒見過市麵的豬!”
她輸入了密碼後打開別墅門,要我進去,我有點固執的站在原地發愣,那女人轉過背來看我:“進來啊!”
“你到底要什麽?”我警惕也害怕的問她。
“你進來就知道了!”
幾個人帶路,我跟著往裏走,剛走門口,裏麵傳來罵人聲:“你們怎麽做事的,這個點事都做不好,白做一回人!”
“對不起少爺,我們再努力!”
“努力個屁,都給我滾!”
我聽著一陣倉促的腳步聲離開,領著我的女人進了客廳。
客廳裏有濃濃的榴蓮味,臭,我聞著不習慣,差點吐。
我瞟了四周,一個穿著白色浴袍的男人,雙手叉腰的站在沙發邊,臉上的表情不好看,他所站的,挨著的那個茶幾,堆滿了榴蓮殼。
我下意識的拿起手來捂鼻子。
那個沙發邊的男人犀利的朝我看過來。
他長著英俊的臉,但是瞧著不怎麽正道。
後來我才知道這人就是叫安俊傑,安逸凡和安小雅的哥哥,聽說他在家雖然被稱作大少爺,其實是老二,至於為什麽羅敏資料上寫的三個孩子,安俊傑又是老二這些個烏龍,我並不清楚。
但是安俊傑這個人不簡單,他混與黑白兩道,他請人跟他見麵的方式,已經顯示出他這人的個性。
狂妄,張揚,甚至目中無人。
“安總,您讓我們拖來的人,帶來了,驗貨嗎?”
安俊傑不做聲,慢條斯理走我麵前,從頭到尾的掃了我眼,很看不起的眼神跟我講:“你就是那個臭不要臉的田璐!”
“……”
我暫時還不了解他是個什麽人,他罵人罵得戾氣,想必脾氣不好,我盡量忍著不吭聲,看他想幹什麽。
結果我旁邊的女人上來踹我一腳:“我們安總跟你講話,怎麽不吭聲?”
那女人的力度雖不大,我的腿還是隱隱作痛。
安俊傑死死盯著我,突然衝我很大聲吼:“你是啞巴還是聾子?”
我抬起頭,眼神可能有點倔強,惹惱了他,他罵我果然是草根,農民。
在他再三的逼問下,我問他要幹什麽,為什麽綁我來這裏,光天百日,簡直沒王法。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說:“我就是王法!”
“……”我表示很無語。
他又問我是不是見過羅敏。
我快速在思維裏反應幾圈:提及羅敏是幾個意思?
我靜觀其變的盯著安俊傑,安俊傑令我沒想到的說:“骨髓就是你捐贈的吧?”
“……”
我心裏咯噔咯噔跳了兩下:“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沒關係啊,田璐,你不明白就算了,你心裏明白就行!你聽我說就行!我叫你來,是要警告你!第一,別妄想靠近安家一步!第二,就算你是骨髓捐贈者,也改變不了任何事實,安家的錢,你別想拿一分!若有違背,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
我悄悄的將手捏起,指甲近乎鑽進肉裏,整個一樓散發的榴蓮味兒,惡心無比,比安俊傑那厭惡的態度更讓人覺得反胃。
他警告我完畢後將我轟出別墅,變臉比變天快。
我莫名其妙走了將近一千米也沒打招車,這代別墅偏。
走了這麽長時間也還沒走出這一帶的別墅區,我瞧著這裏有點眼熟,好像莫少謙他爸莫浩天給他買的別墅就是這裏。
想起莫少謙,也不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幹什麽,人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我又走了段路,打車回之前的海鮮館地下停車場,剛回家我爸給我電話,很著急的口氣,囫圇吞棗的說了幾句我沒聽清。
“爸,你別著急,你慢點說!”
“你媽離家出走了!她離家出走了!”
……
那天我接到爸的這通電話後,找遍了市區所有長途汽車站,以及兩個火車站,可是都沒找著我媽,連機場我都去了,卻還是沒瞧見。
那晚上我陪我爸在外麵吃飯,他連口水都沒喝,拿著煙一根一根抽。
回到家我沒睡,我爸也沒睡,我爸問我媽可能去哪些地方,我也隻能搖頭說不知道。
我爸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勁,不怎麽吃飯,煙抽得多。
我媽的電話的一如既往的打不通。
就在我媽消失的一個星期後,她突然提著包狼狽的出現家門口,我和我爸都看呆了。
我媽麵容憔悴,手臂上有幾條傷,鞋子上有很多泥巴。
後來我才知道我媽是去監獄裏看田欣了,但貌似沒見到人。
我爸上前拉著我媽,問我媽這段時間哪兒去了。
我媽也沒怎麽說話,她提著包包進客廳扔沙發上,怒氣衝衝的。
我喊她媽她也沒理會,我心裏有些難受,向爸眨了下眼睛,示意我爸我先回去了。
我拿著包包車鑰匙拉開口還沒來得及關上,我聽見我媽很凶的吼我爸:“田明,我們養育了她二三十年了,也對得起她田璐了!我自認為除了田欣這件事,我其餘沒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無論是張江出軌,還是她開店,還是當初她批發城開失敗後為她賣房子!”
“你小聲點,她剛走,萬一聽到!你也累了,我給你弄放點水泡個澡吧!”
“田明,你給我回來,你這麽維護她又有什麽用,在田欣這件事上,我絕對不原諒她!”
我爸很無奈的歎氣:“再怎麽說,你也養育了她二三十年,她為這個家默默無聞的付出,從你糖尿病到換腎,你倒是抹著你良心問問,田璐對不起你嗎?”
“她的確沒對不起我,可是田明,你搞清楚點,田欣才是你親生女兒,田璐隻是抱來的,她隻是抱來的!你到底還搞不搞得清,哪個才是你親生女兒!”
我死死的拉著門,緊緊拽著的包和鑰匙差點掉地上。
我隻聽我爸繼續說:“就算她跟咱們沒血緣關係,咱們把她養這麽大,難道你對她真沒半點兒感情?”
我媽沒作聲,她又說:“到底不是親生的,我倒也想把她當作親生看,可田欣這事,我看白了她!她田璐先是報警,再是幫對手找證據,從頭到尾沒幫過田欣,她就是想看著我難過!她就是要我們失去親生女兒!”
“你怎麽說話的,怎麽說話的?你一回來就發瘋!我都跟你說過幾百遍了,田璐沒有害田欣,沒有要害她,她要是想害田欣,田欣早沒命了!”
“那是因為田璐沒下手成功!”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爸爸氣急敗壞的甩手進了臥室,沒再去放水。
我媽也很生氣的坐沙發上,抱著雙臂,臉色特難看。
我捏著門首的手輕輕鬆開,門並沒關,我趴著牆壁心裏難受到極點。
我捫心自問,我剛剛所聽是幻覺吧?
我是怎麽到負一樓停車場的我已經不記得,坐上駕駛位上那瞬間導致我全身上下毫無力氣,我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停顫。
我剛剛聽到的一定是假的,我在心裏不停的勸說自己。
赤裸裸的現實如上戰場般殘忍,我從身體發抖,到眼淚悄聲無息滑落而出。
我整個人像中了劇毒,近乎眩暈。
我在駕駛位上坐了兩個小時,說不出這一刻的感受是什麽,隻覺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
淩晨十二點,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慣例,我原本想找個休閑的酒吧不醉不歸,可沒有,都關門了。
最後我隻好去了夜場酒吧,那種有舞池,有穿比基尼美女表演,陌生男女混合著熱舞軒昂,紙醉金迷的地方。
裏頭的女人穿著吊帶,高腰,低胸裙,超短裙,她們站在舞池裏舞弄著較好的身姿,若隱若顯的春光引得旁邊的男人一陣陣唏噓。
我環顧四周,我應該是這裏頭穿得最保守的女人。
我進去後有男版的小蜜蜂接待我,他問我幾個人。
我淡淡的說一個,他說好的,然後把單子給我店酒,我點了倆瓶一千多的XO加幾盤麻辣小吃,另外兩盤瓜子花生。
他給我安排的位置是雙人坐。
他站我旁邊:“請問怎麽稱呼呢!”
我淡淡的說姓田。
“好的,田姐,那您稍等,您點的酒和吃的,大概十分鍾左右送到,請問您刷卡還是付現?”
“支付寶吧,可以嗎?”
“可以的可以的!”
我付款後,他給了我張單子後離開,我等了前後八分鍾,服務員端好酒水小菜放我麵前桌子上後,我連著喝了三杯,這酒蠻烈,喝下不久便有些頭暈目眩,男版小蜜蜂再次出現在我麵前,在我臉上瞅了又瞅。
“田姐,我們這裏有些服務,您看您有什麽需要的嗎?”
我有點好奇的盯著我對麵沙發上的俊朗小夥子,心中不由得諷刺,嘴上也更是有些諷刺的問他:“你想說的服務該不會是陪酒?”
他不作聲,我又問:“那難道是陪睡?”
他還是不作聲,就那麽定定的坐著,我更加覺得可笑了,調侃的問他:“多少錢一夜?”
他俊眉微微的擰了下:“姐,我是這裏的頭牌,您看著給價吧!不過也可以陪吃陪玩兒陪喝酒!您消費一次,我陪您一次,服務費三百。”
我想了想,打趣的看著他:“陪吃陪喝陪玩,包括什麽呢?”
他倒是放得開啊,給我示範:“比如像這樣!”
他從盤裏夾起塊麻辣牛肉放我嘴邊,盯著我的眼神越發曖昧的說:“田姐,你嚐嚐這麻辣牛肉,是我們的招牌小吃!”
我剛開始其實很不願意吃那塊牛肉,可是他可甜的說:“田姐,你別這麽防備嘛,精神放輕鬆點,到這裏頭就是為找樂子,放鬆精神的,你幹嘛弄得這麽緊張啊!”
“……”
我想了又想英俊小夥子的話,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好在被我死死的忍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