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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火從哪裏來……

  第一百零九章 火從哪裏來……


  整個婚宴現場,飯沒開始吃,人都盯我看,喊著我是安小雅的男的,被司儀叫保安拖了出去。


  司儀是個蠻會調節氣氛的人,他給大家道歉,說剛剛那人肯定是腦袋瓜出了問題。


  下頭的人笑,笑得別有深意,也更幸災樂禍。


  盡管肇事者被轟走,接下來的宴席環節吃得並不愉快,不少的人盯著我,嘴在動,他們麵麵相覷,也交頭接耳的傻笑。


  至於他們嘴裏討論著什麽,已經不用猜。


  後頭的時間,新郎莫文澤和新娘羅丹的親戚方一直不怎麽高興,特別是沈夢,她盯著我的眼神,是恨不得把我給活吞了


  莫少謙拽著我的手,他叫我別怕,他說有他在。


  我說我不是怕。


  莫少謙給我弄了點菜在盤子裏,他問我:“那是什麽?”


  我搖頭:“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怕的不是沈夢對我怎麽樣,而是……”


  我的話還沒說話,我猶豫的那幾秒,羅丹和莫文澤上來敬酒,莫文澤喊著親愛的朋友們,辛苦你們遠道而來的參加我的婚禮,辛苦辛苦,多吃點兒。


  莫文澤還算紳士吧,把著羅丹的肩膀,羅丹笑得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我們這桌的人,都站起來祝莫文澤和羅丹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我站在莫少謙旁邊,舉著高腳杯努力的對著羅丹和莫文澤笑著,我的賀詞也跟其他人一樣,夫妻恩愛,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羅丹甜甜的笑著說謝謝,莫文澤也說謝謝。


  他們敬完了我們這桌,又旁邊的一桌。


  我坐回椅子,我的椅子上還有剛剛我坐過的餘溫,可就算人體的問題粘在物體上,能保持著溫熱,可注定是要人走茶涼。


  那刻,我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兒,我端著高腳杯,喝光杯裏所餘的紅酒。


  我甚至也不知道那刻的自己,心裏的感覺是甜還是酸,就是那種麻木不仁的感覺。


  張愛玲說過,每個男人一生最少遇到兩個真愛,一朵紅玫瑰和一朵白玫瑰,娶了紅玫瑰,紅玫瑰是牆上的蚊子血,白玫瑰是床前的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是粘在衣服上的白米粒,紅玫瑰是心底的朱砂痣。


  我不知道對於如今的莫文澤來說,安小雅,或者我,又算不算是他心頭的紅玫瑰,或者朱砂痣,我想我應該是不夠資格的吧。


  但安小雅是肯定的,安小雅在如今的莫文澤心中,不是明月光,也會是朱砂痣。


  而我跟他之間還有一個孩子……


  婚宴結束後,現場的賓客,有些忙碌趕時間,陸陸續續被沈夢和莫文澤他爸爸安排回國。


  剩了些個別親戚。


  莫文澤和羅丹她們要度過整個國慶假期才回國,應該婚後的甜膩蜜月。


  下午莫少謙帶我到周圍買了些特產,椰果幹兒貝殼紀念品什麽的。


  第二天,我和莫少謙坐同架飛機回國,張江提前開車到機場接我,他見到莫少謙時,臉上不怎麽高興。張江幫我接過行李箱,問我玩兒得開不開心,他和莫少謙一樣的口氣,說我曬黑了。


  我笑:“黑點健康!”


  我問他店裏的情況,他說最近幾天生意好到爆。


  我問起了夏莎那邊的情況,我說她沒有再搶我生意了吧?


  張江說知道莫文澤結婚的事,心情不好,每天關店兒的第一件事是喝酒。


  那刻,我聽張江這麽說,我完全明白了一件事:夏莎的心是真的陷給了莫文澤。


  否則,她不會天天為此買醉……


  莫少謙也上了張江的車,他兄弟倆坐前頭聊天,我在後麵看玩兒手機,莫少謙跟張江突然討論怪異的話題,張江問莫少謙這次去巴厘島有沒發現老太婆什麽證據。


  話題比較敏感吧,張江也意識到他自己的不小心,莫少謙回頭看了我一眼,張江嘎然而止的停止了這個話題。


  我回國後安心開了幾天店兒,正是我忙碌的時候,原本還打算跟張江合作,一起再盤幾個門麵。


  張江說可以,他準備弄個大店,冬天做皮草和貂毛皮衣什麽的,他要我跟他合開,賺了錢我們一起分。


  莫文澤蜜月回來後是十月份中旬,十五號左右,他接管了批發城。


  他接管批發城的第一件事是大整頓,樓層重裝,據說要減少過道,把過道擠出來再多隔些店麵。


  包括我們這棟樓的有些層麵,以及批發城的消防問題,通通改裝,以後的店麵,除了燈,其他任何地方不得有電源插孔,也就是說,以後的店裏,沒法再放飲水機和電腦,手機的電,都隻能從自家帶。


  這段時間,我們通通休息,批發城給的時間大概半個月。


  耽擱的這段時間我也不想閑著,在家裏能配些貨的同時,到周圍擺了半個月早攤兒。


  上午十一點左右,張江或者莫少謙會來幫我收東西回家。


  差不多十月份底,天氣越來越涼,開始穿外套。


  我收拾完早攤兒,張江請我吃西餐,我坐在副駕駛位上,他給我擠好安全帶,他還很有興致的買了束紅玫瑰,我沒收,我說留著你自己看吧。


  張江臉上蠻鬱悶的,倒也沒說什麽。


  他帶我到我們以前常常去的西餐廳吃飯,他喊著我璐璐:“我還記得我們談戀愛時,第一次吃西餐,就是來的這家餐廳!”


  我說,有點兒生氣的提醒他:“你能不能別老是提以前呢?”


  張江臉紅的說抱歉,他說他習慣了,常常回憶我跟他的過去,容易感性。


  吃完午飯,我有點兒困,靠在他車上小咪了半小時,原本讓他送我回家,他說去喝咖啡,談談合作再開幾個店兒的事。


  我想著回家也沒事做,暫時也不用配貨,我說那好吧,那就喝咖啡。


  露天咖啡管裏的年輕夫妻已經是中年婦女了,當年學生時,我跟同學常來這兒。


  張江在露天咖啡館裏,張江給我說了他未來的規劃,打算要我跟他一起開個大型的皮草批發,他說如果冬天的皮草批發能做起來,明年他打算也做點建築行業。


  我說現在的建築行業不好做。


  他說他要努力掙錢,重新獲得我的心。


  我笑,我喊著張江,我說我的心早就死了,你不用折騰。


  他也笑,他說萬物在冬日裏凍死後,都能有在春天裏有複蘇的一天,他相信人心也可以。


  從咖啡店裏出來後,張江為我紳士的打開車門,我說了句謝謝,上了副駕駛位,他坐上駕駛位的第一件事是開了音樂。


  嗯,沒錯,yesterdayoncemore。


  記得那個時候的八零後沒有什麽條件,不像現在有手機,那個時候對暗戀的同學表白都是寫情書的方式。


  班上有哪位同學有盤磁帶,有個錄音機,都能認識好時尚好拽好屌炸天。


  當時我們班上有個女同學有個錄音機,班裏的同學天天圍著她轉。


  有天我吃飯回教室,那位女同學正在放著yesterdayoncemore,我入耳的第一瞬間就愛上了這首浪漫的英文歌,好想一遍又一遍的聽,那時的我哪裏買得起錄音機,張江大概是從田欣口中得知我喜歡這首歌,他沒過幾天就給我買了個錄音機,還是他偷偷辛辛苦苦兼職多份工作給我買的。


  田欣那個時候羨慕又嫉妒恨的說我有個這樣的男朋友真好,搞得她都想談戀愛!

  那時候,我沒有明白田欣話裏的意思,現在回想,田欣很早就對張江產生了興趣。


  都說人都是會變的,當初的我很偏愛這首歌,自從強.奸那事發生後,我再沒聽過。


  我伸手關掉,張江臉上詫異,他一邊開車,一邊說:“當年,你可是最喜歡這首英文歌了,天天聽都不厭!”


  我說時過境遷,今日不同往時,現在反而討厭聽英文歌!

  張江愣了愣,用曖昧的眼神盯了我一眼,他問:“那你現在喜歡什麽?”


  我喊著他的名字,我說張江,我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我們曾經的青春年華都已過去,我們再也回不去,我現在也沒心思談這些事,以後你若再對我心存幻想,我恐怕跟你連朋友都做不成!

  他說他明白,以後保證不再提,他開車到周圍轉圈兒。


  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鐵了心,他帶我到當年我們常來的寺廟,當年我們到這裏燒過香,那是結婚前燒的香,而且主持燒香的大師是個東北女人,她會算卦,看相,看風水。


  (聽說,這個女人一生未嫁,無兒無女,看破紅塵後出家,便一直呆在這座寺廟。)

  我問他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麽,他說他想燒個香,許個願,算個卦,如果願望能實現,他以後來還願。


  他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想著既然來也來了,那我也燒個香好了。


  張江幫我打開車門,我下了車。


  寺廟門口兩邊有兩個神獸,和兩個大香爐,香爐裏插滿了正在燃燒的香,我能聞到裏頭濃濃的香火味兒。


  所有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味道,但我在張江身上卻再也找不到當年的感覺。


  大門裏的那幾張長椅上坐滿了一排排男女老少,人雖然多,每個人都很安靜,這樣的淨地不適宜喧嘩,我自覺的將手機關機,進大門時也是小心翼翼的。


  我跟張江排了將近一個小時隊,先到的張江,主持說張江財運不錯,婚姻運得看緣分。(主持盯了我一眼,說得比較隱晦。)

  張江過了輪到我,主持讓我最近要防著小人,他說我命運比較坎坷,近期有可能會破財,小心錢包,說得是很隱晦,但聽得了然。


  從寺廟出來,張江安撫我,要我別想多了,他說我一定是財源滾滾,怎麽可能破財,他說這個肯定不準,我笑,我說這不是你帶我來的嗎?

  他沒說話。


  我們上了車,他掐著指頭算:“批發城放假的時間快過了吧?也不知道新門麵怎麽樣!莫文澤會不會漲價!”


  我說難說,他應該不會放過這個冬季,會撐趁著旺季把房租漲起來。


  張江說合同沒到期的應該不漲,新擠出來的店兒,必漲無疑。


  回到家裏後,我是第二天上午收到的通知,批發城讓我們所有的店家,晚上之前把店裏的貨品調好整理好,明天恢複開店兒。


  我接到通知,立馬給小蔣小何還有另外兩個妹子和我爸媽打電話,讓他們趕緊到批發城幫我整理貨。


  我剛準備出門,張江給我發信息,他收到通知,明天開業有點兒急,問我兩個店的貨有沒有辦法整理,他幫我。


  我說我還有四個妹子,應該夠了。


  我剛剛開門,他還真在外頭。


  每次都那麽巧,感覺他是算好時間的。


  這天,我們八個人,忙碌到半夜一點半,掛貨,整理,熨燙,店兒大的店家,直接通夜。


  第二天開業,累積要拿貨的人瘋了般,當天我兩個店,不算淨賺,總銷售十一萬,貨品啃去一大半。


  但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好了,總會遭人嫉妒,也就是重新裝修開業後的第四天吧,我三樓的店兒,也就是挨著夏莎對麵的店兒著火,庫房裏的貨燒了很多,一些羽絨服已經沒法再賣,我爸當過保安,有消防意識,好在我爸及時的用滅火器把火撲滅,要是造成無法估量的大損失,我指不定還得坐牢。


  因為這件消防事故,批發城指名道姓的要開除我。


  經理說得極為堅決的態度,我找她好說歹說都不行,她說我重新裝修的新店兒,不存在短路問題,那就是我們自身問題,經理特地叫了兩個消防員來排查情況,說是因為我們店裏有人抽煙,煙頭引起的起火。


  經理的態度非常堅決,要開除我,她說新老板說的,要注重抓消防這塊兒,任何店都不許抽煙,做得不好的,必須開除。


  我氣得不行,跟她肯定說不通的,我隻能親自找莫文澤。


  批發城的辦公室在我所在店兒的旁邊一棟大廈,旁邊的大廈已經周圍的大廈都是批發城,莫文澤他們的管理辦公室在旁邊樓的二十三樓和二十四樓。


  我先到二十三樓找莫文澤,忙碌的員工告訴我,莫總辦公室在二十四樓,我乘坐電梯上樓後四處找莫文澤。


  結果看到了好久不見的程經理。


  當初在外貿公司,那個一直擠兌我的程經理。


  我禮貌的給她打了招呼,我說找下莫文澤,程經理說現在是午飯時間,莫總跟她老婆用餐去了。


  她叫我等著,我等到一點半,莫文澤終於出現,我看他小日子過得挺不錯,紅光滿麵,臉色紅潤。(倒是沒瞧著羅丹。)

  我上前叫了聲莫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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