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他姓莫!
第八十二章:他姓莫!
她從車上下來走到我跟前,說了句好久不見啊,田璐。
我兒子原本在我懷中好好的,沈夢開口後他嗷嗷大哭,沈夢死命的盯著孩子看,她看完後笑得深沉的說我肚子倒是爭氣。
她問我叫什麽名字,我說叫田小宇,前些天過年文澤給起的。
她嗬嗬嗬的冷笑,問我為什麽姓田?她說這是莫家的血脈,為什麽姓田?
我說暫時跟我姓,因為孩子還沒戶口。
她哈哈哈的大笑,極度諷刺。
怎麽說,她都是孩子奶奶,我禮貌的叫她沈阿姨,我說沈阿姨,我家就在那邊,你要不要進去坐一會兒?
但她不領情,她凶巴巴的要我別這麽稱呼,玷汙她的姓,她說她對我住的狗窩更不感興趣。
到這個節骨眼,我再好說已是空餘,我隻能選擇沉默,莫文澤在外頭那麽些天不著家,年也不回去過,作為莫文澤他媽,怎麽會不覺得行蹤可疑,沈夢能找到這兒,再正常不過,隻是莫文澤應該小看了她親媽,他更加不知道他親媽在背後搞的這些事。
沈夢冷嘲熱諷的笑夠了,提議抱孩子,我往後麵縮了幾步,她不是一人,她的車上還坐著兩個男的。
我膽戰心驚又小心翼翼的問她想幹什麽?
她笑,她要我別這麽緊張,她說她隻是單純的抱抱孩子,我搖頭,我說孩子怕生人。
她提著嗓門衝我吼,她喊田璐:“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你最好看清楚,我是他奶奶,不是生人!”
我可勁兒的搖頭,我抱著孩子往後麵退,孩子不知道是不是預感到什麽,他哭得很厲害,我退一步,莫文澤他媽進兩步,她的表情很慎人,眼底寫滿了要活吞我。
我突然飛快轉身,抱著哭泣的孩子,可勁兒的跑,我跑了不到三十步,車上下來的兩個男的飛奔而來,一前一後,我剛剛出來送莫文澤,並沒帶手機,就算我帶了手機,我也沒空打,恐怕就算我能撥電話,這倆男的估計也會在我撥號前一秒製止住我。
我喘著粗氣望著他們,我緊緊的抱著我兒子,我想喊,可這三岔路口離裏麵還有那麽遠,就算我叫喚,不一定有人能聽見。
我問沈夢:“你想做什麽?”
她冷哼,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我麵前,盛氣淩人的盯著我,笑得深沉:“田璐,我隻是想告訴你,不屬於你的東西,千萬別惦記!”
我淚眼朦朧的搖頭,我死死的抱著我哭泣的兒子,我怕我一鬆手,他就會徹底在我懷裏消失。
我向沈夢哀求,我說阿姨算我求你,你也是當過母親的人,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孩子離不開媽媽,你放過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哪怕離開莫文澤,我可勁的哭,我喊著阿姨,我說大家都是女人,你應該也能懂得十月懷胎的心酸和不容易。
我不停的哭訴哀求,可沈夢卻笑得很開心,她喊著我田璐,她說田璐啊田璐,人要知足,不要貪心。
我說我不能孩子離開,我可勁的說,我說你自己也當媽的,你應該能體會那是種什麽痛苦,我求你,你可以提其他的任何要求,可我求求你,不要搶走我的孩子,求求你。
我哭得眼淚和鼻涕混合在一起,孩子比我哭得更厲害,小臉通紅,可我還沒來得及多看孩子眼,那兩個男的朝我撲上來,我死命的將孩子依偎在懷裏,我喊救命,我也莫文澤,甚至喊莫少謙,我說你們快來幫幫,誰來幫幫我。
孩子哭得越來越厲害,感覺他的喉嚨都要震破,我掙紮到精疲力竭,他們像拽繩子一樣把孩子從我懷裏拽了過去,我趴在地上哭得狼狽,沈夢接過哭得近乎抽搐的孩子哄著,他們往車上快速的走,我撲上去跟沈夢拚命的要搶回孩子,我死命的抱著沈夢腰,我掐她,抓她頭發,那倆男的上來幾巴掌甩我臉上,我當場就流了鼻血,耳朵嗡嗡響,我眩暈的摔在三岔口的路邊差點哭暈,我看著車子遠去,可是我隻能無助的像死人般的趴地上。
後來我是怎麽回去的,我已經不記得,我好像一路扶著樹,扶牆壁,我一路流鼻血,我不管那些鼻血怎麽流,我隻能哭,我好不容易走到小賣部門口,賣東西的老奶奶問我怎麽回事,怎麽身上那麽多血,我聽不清她的話,我耳朵像進了炸彈,響得停不下來。
老奶奶衝我吼,喊我妹子:“我問你話呐,你怎麽搞的?”
我隻能搖頭,我哭得沒有力氣講話,她問我家在哪裏,我也搖頭,後來是我們房東太太把我扶回家的,我抱著我兒子剩下在家的衣服哭到幾乎眩暈,我抓著手機給莫文澤打電話,他那邊占線,說正在通話中,我又打110,我喊著警察,我說有人搶我的孩子。
110到家門前問清楚情況,警察說她屬於孩子奶奶,你們這是家庭矛盾,他們不好管,要我自己協調。
我求他們,死命的求,沒用,警察說把花他們身上的時間,倒不如跟我娃娃的奶奶溝通,我像瘋了一樣纏著他們,要他們幫我做主,沒用。
我望著警察遠去的背影,就像望著沈夢的車開遠,而我耳邊卻依然回蕩著孩子的哭泣聲。
我趴在門邊哭,大冷的冬天,坐地上,房東太太上來勸我,我差一點,差一點投河自盡。
我想當過媽的人應該才能體會這種骨肉分離的痛,胸口比插千萬把刀還痛。
我又給莫文澤打電話,我說文澤文澤,孩子沒了,我撕心裂肺的跟他講,我說我孩子沒有了。
他很著急的問我怎麽回事,我說孩子被你媽帶來倆個人搶走了。
他不信的語氣質問我:“你沒開玩笑?我媽還不知道你生孩子的消息,她一直以為你孩子打掉了,而且她又不知道你在哪!”
我衝著他嚷,我說孩子真的被她抱走了,被她抱走了,我說文澤,算我求你,你幫我把孩子要回來好不好,我真的離不開他,我求你,好不好。
莫文澤在那邊沉默幾秒,他讓我先別哭,他說他一會兒去問問。
我們掛掉電話後,我一直抱著手機和我兒子的衣服,我度秒如年的等待著莫文澤的電話,十分,半小時,一個半小時,我哭哭停停,停停哭哭。
眼睛腫得都看不清東西。
下午莫文澤給我回的電話,我躺在床上低血糖,手腳發麻,全身有點抽搐,我好不容易才按下接聽健兒,莫文澤說他問過他媽了,他媽不知道我有孩子的事。
我嗬嗬嗬的笑,我反問莫文澤:“你的意思是我騙你了?”
他壓抑著聲音不是這個意思,我嗬嗬嗬的笑,我說你要是不相信,你現在馬上過來看,看看孩子還在沒在!
我衝著他吼,我說你快過來啊,莫文澤!
莫文澤叫我冷靜,他說他馬上過來。
他到的時候,我家裏很亂,我瘋狂的把關於兒子的所有東西都翻找了出來,心裏也沒好過點,就像是磕了藥一樣疼痛。
他開門進來時,我手裏拿著防輻射衣服,我知道他進來,我抱著防輻射衣服,我喊著莫文澤,我說我懷他的時候,天天就是坐在那個位置,我指著電腦。
我說為了能生下他,為了錢,我就是穿著它,每天坐電腦前不停的打字,我坐久了,他會踢我,我又站起來寫,站累了,我又坐著。
我說孩子是我辛辛苦苦孕育出來的,你媽她憑什麽就這麽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