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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離婚

  第五十三章:離婚

  我說我沒做錯,為什麽要悔改?


  他哭笑不得的盯著我,說我笨,說我豬腦袋,沒腦子還這麽得瑟。


  我說:“我就喜歡沒腦子,你咬我?”


  他說咬人是狗才幹的事。


  諷刺完罵完他又來求我,要我幫他忙,我說我不幫,說到做到。


  後來我是真的沒幫他,至於他老爹六十歲怎麽搞的,我不知道。


  我在家裏頹廢了兩個月,吃飯差不多都是賴著秦蘇和莫少謙吃的,轉眼冬天。


  期間張江來找過我,還是那些他愛我,希望和我重歸於好的話,我說:“如果你還愛我的話,就跟我把婚離了,拖拖拉拉的下去,終究不是辦法!”


  差不多十一月份中旬左右,他有天穿得很有男人味的來找我,西裝配卡其色的呢子風衣,頭發弄得很整理,他手上拿有結婚證。


  我裹著件羽絨服站門口問張江什麽事,他喊我老婆,他說:“我想今天最後再叫你一天老婆,希望你也別拒絕我!”


  我站著聽他說,看他能說出什麽名堂,他說他想通了,跟我離婚,他叫我去換衣服,現在去民政局。


  我愣逼了下,看到他眼裏是前所未有的真誠,我直接的第六感,他今天是真的決定和我離婚,他終於要決定放了我。


  我勉強笑:“那你等我換衣服吧!”


  我換好衣服,坐上他已經從銀行贖回來的車,我說協議離婚,房產一人一半,結餘好分,賣掉還了剩餘的房貸後,錢我們一人一半,他說行,他說他那點錢想自己拿去做點生意。


  我嗯。


  我們走到民政局門口,他說能不能牽著我的手進去,我搖頭,不說話,他說他明白了,那走吧。


  進到民政局門口,有對四十歲左右的夫妻在可命的吵架。


  女的怪男的,結婚這麽久,三金都沒給他買一樣,娘家的彩禮沒給,酒席沒辦,婚紗照也沒拍,說男的混賬,沒錢,房子也沒有,天天兩個人擠住在十平米的出租屋,白睡她,空手套白狼。


  男的又說女的脾氣不好,一生氣就砸東西,女的說,那是因為你在外頭找小三,嫖娼,你一個大男人不上班,我拿錢養你,我養你就算了,你拿我的錢去嫖娼,你簡直不是人。


  男的又說,誰他媽天天對著一個潑婦,看著都惡心,更別說上,是他媽的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人,就你這潑婦,看著都沒胃口,呸。


  女的打男的,說男的不是人,賤。男的不讓,也打女的,罵女的,女的使勁嚎。


  民政局裏的保安上來拉開他們,男的還在罵,女的臉都哭紅了,眼淚和鼻涕掛在一起,特狼狽,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十幾塊的那種地攤貨。


  我一往覺著我嫁了渣男,卻不曾想到,這男的比張江還渣。


  從民政局排隊辦理完離婚手續出來,張江說送我回去,我說自己打出租車,他說以後不一定能常見,就讓我給他一個機會。


  我勉強的笑,坐上了他的車,他說請我吃飯,反正現在都中午了。


  我說好。


  他帶我到我最喜歡的那家餐廳,以前我們常來,店頭的老板娘和胖子老板都認識我跟張江,我找好位置坐下,老板娘笑著說好長時間沒見我們了啊,最近忙啥,我笑,張江也笑。


  他點了我最愛吃的那幾個菜,他讓老板娘寫泡椒牛肉時,突然抬起頭來跟我說:“你這幾天好像大姨媽吧?大姨媽期間少吃點辣的,用芹菜炒吧!”


  我說隨便。


  吃飯時,他給我夾菜,他說我最近瘦了很多,以後他不在,讓我多吃點飯,多長點肉,對自己好點。


  我說你放心,我會比過得好。


  他點頭,問我以後還能不能當朋友,我搖頭。


  他說那我以後能常來看看你嗎?請你吃吃飯什麽的?我說再說吧。


  吃完飯,他坐了會兒,我坐著也沒說話,他把賬結了,他說能不能讓他先出這個店,因為他不想看見我離去的背影。


  我說好。


  他走前又說,能不能再抱我一下,就一下。


  我大大方方給了他一個擁抱,他靠在我肩膀上哭了一會兒,他說他是真的愛我,希望我以後可以幸福,希望能忘記他對我的傷害,記得一點哪怕一點,曾經他對我的好。


  他走後,我望著他出店的背影,我一下就哭了,壓抑不住的眼淚排山倒海的往外流,我看著這家我們以前常來的店,每一個地方都很熟悉,那時候的他喜歡給我夾菜,喜歡喂我吃肉,我喝湯,他給我盛,吃完飯,他給我擦嘴。


  這些都永遠隻能是曾經,我和他,感情從保鮮期到腐爛。


  店裏的老板娘看我哭那麽凶,問我怎麽了,啷個回事,我說不出話,隻能搖頭著抽搐,老板娘給我拿兩張紙塞我手上,問我:“你老公呢。”


  我還是搖頭。


  老板娘唉一聲,叫我別哭了,她說她做生意呢。


  我說不好意思,我又坐了一會兒,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提著包包走在外頭,坐在公園的木椅上發了很久的呆。


  莫少謙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裏,我哽咽著語氣,我告訴他,我離婚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過來接我,這麽大冷的天,別老在外麵晃悠,會凍著。


  莫少謙來接我時,我眼睛臉上棟紅了,手腳凍得冰涼,他穿著黑色的大衣,天上下著星星點點的雨,他把他脖子上的白色圍巾取下來為我圍上,又把他的皮手套也給我戴好。


  他帶著我上車,開著空調吹了會兒,我身上才有點熱乎氣。


  我眼眶還是很濕潤,莫少謙給我張紙,他說別難過,離婚就像失戀,痛痛就過去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完我隻能忍不住的哭,我揪著胸口的衣服在莫少謙車裏哭到大腦缺氧。


  出軌男人就像毒瘤,拔掉會疼,不拔還是會疼。


  沒過幾天房子賣了,他主動約我一起去的,賣了五十九萬,付了銀行房貸,剩三十萬,他打我卡裏二十萬,他說多給的十萬,算是車子錢,車子歸他,反正我不會開車。


  沒過多久,我們那房子搬進來對新婚夫妻,年齡都不太大,我暫時租住在秦蘇家裏,秦蘇建議我把手頭的錢首付套新房子,裝修個四五個房間,租出去,每個月收的房租付房貸還綽綽有餘。


  我沒做聲,我想著自己跟張江鬧騰了半年多,跟田欣也鬧騰半年多,包括現在,田欣都時不時的打電話咒罵,說她再過段時間要送我份大禮。


  我說:“好啊,我等著你的大禮,大禮不是豪車別墅,你就是慫貨!”


  她說:“別墅豪車我可買不起,大禮我肯定給得起!”


  這是我跟田欣十二月份說的最後兩句話。


  她在元旦的時候,的確送了我一份大禮。


  夏莎說:“一個女人,可以盡管的圖男人的權,也可以圖男人的錢,千萬別圖一個男人對你的好,一旦他對你不好,再找小三離婚,到時連一分錢都分不上,有權有錢的男人才值得圖。”


  我說:“那樣的話,男人又說女人愛錢,說女人現實。”


  夏莎又說:“女人愛錢有錯嗎?都說寧願坐在寶馬車裏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裏笑,可問題是有些渣人,把你放自行車上,還是讓你哭。”


  我說可不是嘛,夏莎要我好好振作自己,找個比張江優秀百倍的男人,啥不圖,就圖他錢。她說我身邊那幾個都不錯,秦蘇,莫少謙,莫文澤。


  她說我要是你,要麽嫁給莫文澤,要麽嫁給莫少謙,張江跟他們不是親戚嗎?我就嫁了,一輩子在他眼前晃。


  我笑。


  她問我喜歡不喜歡那兩個姓莫的。


  我又笑:“喜歡和婚姻不能相提並論,也不能代表適合吧。而且喜歡是喜歡,愛是愛。”


  夏莎嘖嘖兩聲:“你不會還愛著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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