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轉移財產
第十五章:轉移財產
我一邊哭,一邊拿拖把在衛生間衝濕,跑到客廳使勁拖地上的血,我一共拖了五遍,客廳裏惡心到想吐的血腥味依然散不開,我又跑去拉開落地窗,沙發單扔掉,某處侵蝕到的血,我端水拿肥皂用力刷。
我想把我妹的痕跡從沙發上刷去,可無論我怎麽一遍一遍刷,血腥味還是釘在上麵一般散不掉。
我掃不去屋裏的騷氣,隻好把自己關在臥室,可我坐在臥室的床邊,看著牆壁上我跟張江的婚紗照,心裏像磕了毒藥,憤怒加心痛,燒灼著我的大腦神經。
我扯起床頭桌上的化妝品罐子砸向婚紗照,砰的一聲後,上麵多了條印。
砸了一下沒爛,我又撿起張江的刮胡刀往上麵扔,我一邊扔一邊罵他混蛋。
它就好像張江的臉皮一樣厚,怎麽都砸不爛,我幹脆取下來往地上扔,扔了很多次,框架散開了,裏麵的照片散出來,我直接拿剪刀剪。
剪完以後,我看著地上散落的婚紗照碎片,心裏大口大口喘著氣,我覺得鼻子裏總是吸不進氧氣,可能是心痛到缺氧,我甩掉剪刀,癱坐在床上使勁呼吸。
呼著呼著,我還是覺得心好痛,我的眼淚打在床單上,腿上。
哭累了我就睡,睡醒時已經下午,我揉著火辣辣的眼睛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我去開門,外頭是張江,不知道他在哪兒找了雙拖鞋穿腳上,腳指頭有血和泥巴。
我淡淡掃他一眼,轉身要回臥室,他拉住我。
他說我妹的孩子流了,問我有沒有什麽要說的,我嗬嗬的諷刺的笑,我喊著他的名字,我說張江:“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我有沒有要說的?你清楚明了點!”
張江推門進來,重重擦過我肩膀,走到沙發邊坐下。
他劈哩啪啦教訓我怪罪我,說是我的錯,是我把孩子弄掉的,還說田欣說的,就是喝了我那番茄湯肚子才不舒服。
他非要問我在湯裏加了什麽,我說我沒有,他說他不信。
我說你不信你去看那湯,我說番茄湯還有剩,你去看看那裏麵是不是像亂加過東西,我說我要下毒的話,其他人也會跟著毒死,毒死了她,我還要負刑事責任,我有那個必要?
張江不吭聲,氣衝衝的去廚房冰箱把番茄湯拿出來,他說他端去醫院問醫生,我說你去問啊,我朝他吼:“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沒做過的事,你休想冤枉我!”
他不理我,黑著張難看得像死人般的臉衝我嚷:“田璐,我覺得田欣說得對,你一直不想這孩子出生,可你自己生不出就算了,幹嘛讓我也當不成爸爸?”
“田欣?你一口一個田欣?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我看你是徹底被她洗腦了!田欣她這麽能幹,你當初怎麽不娶她呢?你非要娶我!”
我被他的話氣得差點沒站穩,我人要不是扶著沙發,恐怕該倒下去。
張江說:“你自己不下蛋就嫉妒別人懷孕!田璐,以前我覺得你很善良,你很好,現在看來是我瞎了狗眼!”
我狠狠的指著張江的鼻子,我說你再給我說一遍?
他說再說也是這樣,我就是心毒,不讓他當爸爸,害死了他的種。
我被他罵哭了,我說張江:“到底是誰瞎了眼?到底是誰瞎了眼睛才嫁給你!你說話可要講點良心!我他媽是白癡,中午還好心好意的幫你做飯,我還同意你,讓田欣把孩子生下來,到現在看來,我真是多此一舉,自作自受!我那天就該拖她到婦產科打胎!”
他說他不想跟我扯,他要去看田欣。
我說你滾去她那兒後就永遠不要回來,我說你們兩個賤人最好都去死,他說這裏是他家,他想什麽回來自然有權利什麽時候回來,我管不著。
他匆匆忙忙的收拾著幾件衣服裝在口袋裏出了門,出門之前,他翻箱倒櫃的到處找東西。
我知道他找銀行卡,好在我早有準備,卡都藏起來了,原本打算把錢取出來,存在閨蜜或者我媽那兒,一直猶豫不絕這婚要怎麽離,才沒付諸行動。
他上來問我卡放哪,我說沒有,錢都花了,我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他狠狠瞪著我,氣得眼冒綠光,無可奈何的隻能提著衣服口袋走人。
他重重的關門,牆壁好像在晃,我自言自語的在客廳罵他混蛋,不要臉,賤人。
死死的忍著多次想把家裏砸遍的衝動。
我趴在沙發上撕心裂肺的哭,我不停的扯茶幾上的紙,茶幾上的一包紙被我扯完了,眼淚還是沒停,鼻子和眼睛擦到最後,特痛。
我哭完以後,我立馬給我閨蜜打電話,我說:“夏莎,你有空沒?你現在能來我家裏趟嗎?”
她說她這幾天服裝店忙死了,沒時間。
我說那我過來找你吧。
掛掉電話我到洗手間洗臉,我臉上,眼睛,鼻子全紅腫著。
我洗了把臉,回到臥房打了粉,畫了眼線才勉強蓋住臉上的狼狽。
找到我閨蜜夏莎時,她正在給客人拿衣服試。
那客人試過以後說考慮下,讓我閨蜜少五十塊錢,我閨蜜沒幹,那客人甩臉走人。
她走過來盯著沮喪的我問怎麽了?是不是張江又氣我了?
人在最脆弱難過的時候,最怕朋友突然的關心,哪怕一句小小的你怎麽了,都能恰到好處的變成催淚彈。
我閨蜜喂喂喂了幾聲,她說:“我做生意的啊!這是我店裏呢,不是家裏,你得替我計較下吧?這麽哭很晦氣!”
我抬起手背擦臉,她去給我拿紙。
我盡量忍著不再哭出來,我從我包包拿出來一張卡,我說:“我想把錢取出來,不然到時法院能查到我賬戶上有錢,存你這兒查不到,等我離婚,你再給我!”
閨蜜坐我旁邊拉著我的手:“你真想好了要離婚啊?”
我說暫時不會離,我要把他們收拾夠了再離。
她問我又發生什麽事了,我說田欣流產了,閨蜜拍手叫好,直說流得好流得好,“活該那賤人,我就說她那孩子要夭折吧!真被我說對了。”
我嗬嗬笑兩聲:“我妹說是我搞的鬼,非說我在番茄湯裏下毒!張江也這麽認為!”
閨蜜說:“她倆的腦袋被門夾了吧?無憑無據的說是你害的?要我說啊,你就早該給你那賤妹碗裏撒把毒藥!早該毒死她了!可話說回來,璐璐你可不是做這樣歹毒事的人,我認識你這麽久,你什麽性格,我能不知道嗎?”
我說現在我管不了這麽多,她現在猴急著呢,巴不得我跟張江離婚,從此,張江就她一個人的,我說不會讓她這麽快如意。
閨蜜又說:“我看你妹流產的事,是她自個兒自導自演的吧?”
我說怎麽可能,她有這麽聰明?真有這麽會演?
閨蜜哼了聲,她說璐璐啊,這林子大了什麽事兒都有。
她說:“她為了得到張江,又有什麽不能演的?女人心,海底針,要是我,我也能為了心愛的男人,這麽拚命的演,況且她孩子掉了,更能得到張江的憐惜!你若還是凶手,張江恨你是肯定的事,不想跟你離婚也得離!”
我沉默著,仿佛明白了閨蜜話裏的意思。
我在附近找了個取款機,我是農業銀行的卡,正好她也是,我把錢幾千幾千的取出來存進夏莎卡裏。
夏莎讓我直接轉賬,我說不能轉賬,轉賬有記錄,還是能知道錢的去向,隻有把錢取出來,到時候我直接跟他們說我用掉了。
正好她這卡是空卡,她告訴了我密碼,說還是放我自個兒手上,別讓張江看見就行。
晚上九點鍾,我半死半活的回到家,我婆婆在給他大兒子安排睡客房,婆婆說她睡沙發。
他們看我打開門換高跟鞋,都盯著我。
婆婆走上來拉著我問:“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忍著心裏的委屈,婆婆說:“這事發生得巧,具體的,醫院在查,你別難過!我相信你不會做沒道德的事!”
我說:“媽,謝謝你能在這個節骨眼還能這麽相信我!”
我說我好累,我先去睡覺。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剛走到臥房門口,張江他哥喊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