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重出江湖
6年後。
淩霄盤膝坐在水潭中央的岩石上閉目修煉，身旁站立的百變頑童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得意弟子。
這6年時間，讓百變頑童真正看清了淩霄的天賦，悟性、耐性都極強，即使沒有聖靈果的藥效，淩霄一樣能夠成為武學的奇才。更讓百變頑童驚喜的是，無論他教淩霄什麽，這個徒弟總是能夠快速的掌握要領，仿佛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難住這個徒弟。自己這百年來的所學，現在都已經大部分被淩霄掌握了，就連密室石桌上的百草寶鑒也被這個徒弟翻了個遍，百變頑童不敢說淩霄能夠過目不忘，但這些年至少也能夠爛熟於心。如果不是因為聖靈果以及藥池的作用，草藥對現在的淩霄來說沒有任何作用，恐怕他都要在自己身上進行藥效試驗了。
“師父，我已經將無相心法的第6層境界穩定了下來，神行身法也已經到了第一層的巔峰，我們是不是該出崖了啊?”
在百變頑童思索間，淩霄已經停止了修煉，正懶洋洋的躺在岩石上看著他。
“嗯，差不多也是時候了，最重要的聖靈果的藥力你已經全部吸收，不需要藥池來幫助你修煉了。”
“真的！”淩霄激動的坐直了身子。
“但為師還有最後一樣絕技要傳授與你，此技能夠助你行走江湖，趨利避害，待你學會後，便是你出崖之日。”
“師父，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說還有什麽吧。”經過了這6年的師徒生活，淩霄和百變頑童的對話也隨意了很多，也終於明白了師父為什麽被稱為百變頑童。
“臭小子，不要以為你有點天賦就可以自滿，師父當年那麽絕頂聰明，隻用了三天就學會了，我驕傲了嗎？不要小覷了這個絕技，為師今天要傳授給你的乃是曠世奇術，可以稱之為這世上最為精準的推演術。”
“天衍法？”淩霄聽了百變頑童的話，果然嚴肅了起來，認真的猜測到。
“哦，徒兒有些見識，天衍法確實是頂尖的推演術，但還稱不上最精準，因為天衍法不能推演出自己和與自己關係親密人的凶吉，為師要傳授給你的是凶吉避趨術！”說著，也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三個核桃大小的骰子，“徒兒看好了，師父要給你演示如何施法了。”
百變頑童的道袍無風自飄，三顆骰子懸浮在他胸前高速旋轉，“徒兒，這第一步，是用無相心法的內力催動靈器，第二步，你要在心裏默念你要推演的事物，第三步且看師父親自演示給你看。”接著，百變頑童一手指天，一手虛托起三顆骰子，嘴裏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貧道今天要推算我師徒二人重出江湖之凶吉，走你！”說罷，三顆篩子便落到淩霄麵前的岩石上繼續旋轉。
淩霄目瞪口呆的看著百變頑童興致勃勃的表演，內心已經翻江倒海：“師父越來越不要臉了，投骰子竟然被他說得這麽清新脫俗，關鍵師父一介靈魂體，道袍無風而動的演
技也太浮誇了吧？”
淩霄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默默的轉身離開。
“徒兒，哪裏去？快和為師一起看看我們推演出來的結果啊。”
淩霄並沒有轉身，反而運用起了神行身法一躍而起，離開水潭。
“哈哈哈，豹子，今天果然是你我師徒重出江湖的黃道吉日，他日你我二人必定名揚天下，不對，你是名揚天下，為師是再次名揚天下。”百變頑童說完才發現眼前並沒有淩霄的身影，並收起色子，大聲喊道：“霄兒，師父本想今天便把這推演靈器傳授與你，既然你著急收拾行李，我技替你先存在百變珠之內。”說罷，手一揮，骰子便和百變頑童消失不見。
此時，淩霄正在崖底處理這幾十年百變頑童養殖的靈草，這次離開崖底，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回來，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再回來，所以淩霄把能用得上的靈草都準備帶走，當然沒有成熟並不具備藥效的，淩霄也不會暴殄天物，畢竟如果需要的話，他還是可以回來采摘的。
淩霄雙手小心翼翼的插進一株百香草的根部，稍微用力，邊疆整株靈草連帶泥土鏟起，接著靈草便在淩霄的手中消失。這樣的場景在崖底不斷的重演，其實靈草並非淩空消失，而是被淩霄放進百變珠的儲物空間中。
隨著淩霄的內力增長，他已經能夠熟練掌握百變珠的變化，而且也打開了百變珠的儲物功能。現在的百變珠正化作一副薄薄的透明手套，浮在淩霄的雙手表麵，方便淩霄采摘靈草。而且經過這幾年的使用，淩霄已經習慣了將百變珠變化成手套，這樣可以充分發揮百變珠攻防一體的作用，而且對戰的時候匜可以出其不意。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淩霄終於收拾好了所有物品，此刻他正站在水潭前再次環顧整個崖底，對過去的6年做徹底的告別。
“師父，我們出發吧。”
“走吧。”這次，百變頑童並未現身，隻有一道聲音傳出。
淩霄縱身一躍，施展出神行身法，身體化作一道道虛影向上麵掠去，中途力竭時會蜻蜓點水般的借助藤條的力量繼續向上。
一個時辰後，因為雲霧繚繞的無法預估距離崖頂的高度，內力有些不支的淩霄單手借助藤條穩住身體，另一隻手運力轟開一個能容下一人休息的山洞，在裏麵恢複些內力後便再次騰空而上。這次，大概過了一刻鍾，便依稀可見陽光滲透雲層，幾個騰挪後，淩霄感覺周圍雲霧一輕，眼前一亮，已經徹底脫離了雲層，崖頂已經近在咫尺，興奮的淩霄稍一用力，縱身而上，便躍到崖頂。
腳踏實地的一瞬間，淩霄忍不住放聲大喝：“啊，啊，我淩霄又回來了！”
這一刻，積攢了6年的抑鬱之情一掃而空，讓淩霄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
“小子，別再這鬼叫了，想想我們接下來去哪吧，這麽多年你不會就為了
上來練嗓子的吧。”百變頑童提醒道。
“一時激動而已，哈哈哈，不過我們上來的地方，恰巧是當年我墜崖之地，還有些紀念意義的。”
“徒兒，你從你當年墜崖之地向上爬，再回到原地，很巧合嗎？為師覺得這個江湖配不上你的智慧，快隨為師在跳下去吧。”
淩霄一臉黑線，自己確實有些興奮過度了，他很機智的並不在這個話題上再做糾纏，“師父，我記得當年我們有一部分人向禪宗去求助了，不如我們先去禪宗看看？”
“嗯，去禪宗之前，你最好還是先去換一套衣服。”
淩霄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裝扮，還是6年前的那套衣甲，不過經曆了這麽多年，早已破敗不堪，好在在崖底還不覺得難堪，現在一看真是連乞丐都不如。
“師父說的是，關鍵我現在窮山惡嶺的，上哪找衣服去啊。”
“那就看你自己的了，為師也無能為力，而且，從現在開始，為師也不會輕易現身，以我現在的狀態，還是會吸引很多人的注意的。”
淩霄清楚百變頑童所說的吸引人注意的意思，之前百變頑童已經給他講述了一些歪門邪道的武者，經常會以人的精魄以及血液等修煉，百變頑童的這種存在方式，正是這些邪惡武者的最愛。
“師父放心，我也會注意的。”淩霄慎重的說道。
“嗯，咱們這種交流方式還需要再完善，畢竟你總這樣自言自語也很怪異，你的意念可以通過百變珠傳遞給我，至於我，你將百變珠延伸到你耳朵裏，我根據情況在你耳朵裏跟你說話應該會減少很多麻煩。”
“師父英明！”淩霄很合時宜的拍了一下馬屁，便憑著記憶向禪宗的方向走去。
雖然當年蕭劍刃衝出了重圍，但是淩霄並沒有把握他們會在南狄騎兵的追襲下順利到達禪宗，即使到了禪宗，那些和尚是不是會搭救飛羽探還是未知，無論當年結局如何，淩霄都要去禪宗看看，哪怕是打探一下消息也好。
轉過了當年的分差路口後，往來山上的香客便多了起來，淩霄仔細打量著過往的路人，從衣著來看，大部分都還是楚人，看來至少現在已經不再有戰亂，至少這個地方已經太平，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多的香客。
在淩霄打量著人群的同時，過往的香客也都好奇的打量著他，實在是因為淩霄的裝扮過於吸引人的眼球，俊朗的臉龐，挺拔的身姿，以及清新脫俗的氣質，配上一身破爛的衣甲，給人一種極為金玉其內，敗絮其外的感覺，所有經過的路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對此，淩霄並不在意，他此刻心裏充滿了期盼，希望能從禪宗獲得大家的信息，又有些擔心自己聽到的恐怕並不是好消息。
不知不覺間，淩霄已經來到了禪宗的大門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