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怎麽能忍心
包廂裏的氣氛瞬間凝固到了冰點，費夜鷹麵無表情地盯著蔣彥辰的眼睛，大腦飛速轉動著，判斷蔣彥辰到底已經查到了幾分。
“你不必猜了。”蔣彥辰似乎知道費夜鷹在想什麽，淡淡一笑，將茶杯送到唇邊，“你是誰，你來海城想要做什麽，甚至……原本的費夜鷹的下落，我都已經了解得清清楚楚。”
費夜鷹的心驀地一沉，像是瞬間墜入了無底深淵。他緊閉雙唇，不置一詞。
蔣彥辰勾了勾嘴角，拿出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資料放在費夜鷹麵前：“原本的費夜鷹在美國死於車禍，最重要的是，現場狀況慘烈，他幾乎麵容全毀。所以就給了你一次狸貓換太子的機會，代替費夜鷹回到國內，接手費氏集團，並且完成你的最終任務，我……說的對嗎？”
望著蔣彥辰成竹在胸的模樣，費夜鷹暗暗攥緊了拳頭：“你想要什麽？”
聞言，蔣彥辰豁然一笑：“紀警官果然是聰明人，不過你放心，我蔣某也是懂規矩的人，你不礙著我的事，我也不會主動去擋你的路。”
費夜鷹一愣，瞬間領悟了蔣彥辰指的是什麽，眼眸黯然下去：“你的意思是……婚禮吧？”
蔣彥辰微微頷首：“不錯。我和清曉下個月的婚禮，歡迎你來參加。隻不過，我希望你隻是做一個看客就好。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參加，我也可以理解……”
“不。”費夜鷹冷冷打斷了蔣彥辰的話，“你的婚禮我會參加的。”
不親眼看著她穿上婚紗走向另一個幸福的模樣，費夜鷹怎麽能心安。從前宋清曉總是對自己撒著嬌，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穿上她自己親手設計的婚紗，再讓自己為她戴上戒指……
現在一切都已經無法實現，費夜鷹隻想最後看看宋清曉，畢竟一襲婚紗的她是自己從未見過的美景。
“好吧。”蔣彥辰聳聳肩，“這份資料我就不帶走了，隻要你遵守約定，我保證它會是一個秘密。畢竟，我對於參與你的事情不怎麽感興趣。”
費夜鷹拿起桌麵上的資料，推開門離開了會所。一路上心思都不在開車上，幾次差點撞到別人，好不容易終於到了費氏。一進辦公室，杜驍便一臉焦急地迎了上來，這樣的表情在一向穩重冷靜的杜驍臉上並不常見。
“費總！”杜驍四下張望確定沒有人能聽見後，急忙道，“司茵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在公司露麵了，今天我去找她的時候，看她臉色也不好，情緒很低落，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想到那晚上發生的種種，費夜鷹內心更加淩亂，杜驍對司茵的感情任憑誰都看得出來，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費夜鷹清楚得很。
“小女孩鬧情緒罷了，沒什麽事。”說完，費夜鷹推開辦公室的門走進去，“你沒什麽別的事情就先出去吧，我想自己靜靜。”
沒想到，杜驍不但沒有出去，反倒進來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第一次語帶憤怒道：“司茵好歹是你的師妹，她掏心掏肺跟著你出生入死這麽多年，你難道對她一點基本的關心和愛護都沒有麽？”
費夜鷹聞言一愣，抬起頭望著臉上帶著慍色的杜驍：“你覺得我沒有關心司茵麽？”
“你有嗎？！”杜驍跟隨費夜鷹這麽多年，第一次這樣頂撞回去，“你明明知道她對你的心意，你為什麽還要一次次給她希望又讓她絕望？！我知道你心裏滿滿當當都是宋清曉，可是你也應該看清事實，宋清曉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你應該做的是憐取眼前人！”
“你說夠了沒有？”費夜鷹也冷冷望著他，“你知道說我，你對司茵的心意為什麽不表明清楚？我一次次給你機會，你又做到真正抓住了？！”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這麽容易就被費夜鷹看破，杜驍一下子泄了氣，臉漲得通紅：“我知道，她心屬於你，其實，隻要她可以開心，我怎麽樣都無所謂。這些年，我看著她滿心滿眼都是你，為了你錯過了多少忽視了多少，你怎麽能忍心？！”
“我不忍心又能如何！”費夜鷹本就心煩意亂，現在更加沒心情和杜驍爭論，“難道要我不顧大局，最後落得個任務失敗的結果，你才會滿意？！”
一瞬間，劍拔弩張，辦公室的氣氛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一直以來對費夜鷹的指令莫敢不從的杜驍，第一次選擇了違背上級的指示。他緩緩將胸前的工作牌拽下，鬆手扔在了地上：“對不起費總，工作了這麽久，我想要一次休假。”
費夜鷹沒有批準也沒有拒絕，沉默著將視線轉移開。杜驍走到門口突然又回過頭，聲音裏透著一絲無奈：“現在你的心裏，當真是任務第一嗎？宋清曉的存在當真不會擾亂你嗎？恐怕……你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吧。”
說完，杜驍快步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蔣彥辰和宋清曉即將大婚的消息很快在娛樂新聞上滾動宣傳起來，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辰星集團的老總即將迎娶曾經宋氏恒遠的千金、知名設計師宋清曉，當然，這個消息也毫不意外地傳到了喬雪兒的耳朵裏。
事實上，自從生下了孩子之後，喬雪兒的心境早已平和許多，費夜鷹在自己分娩前後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更是讓她覺得暖心，經過了這些事情之後，她突然覺得，隻要孩子和夜鷹能陪在自己身邊，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
晚餐的時候，喬雪兒望著費夜鷹麵無表情吃飯的臉，努力尋找話題：“夜鷹，你知道嗎？今天我和安安在家的時候，他居然會自己抬起頭了，聽說別的寶寶都沒有這麽早呢！我們的寶寶真是個天才！”
費夜鷹“嗯”了一聲：“你照顧孩子也不要太辛苦。”
喬雪兒心頭一暖：“不會的！今天爸爸還專門過來看望了小安安，還送來了不少早教的東西，以後我們的孩子一定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