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139 老師，我來晚了

  “好……我給，我給。”小眉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步履蹣跚地走進了臥室，很快拿出了一小袋東西，小心翼翼地遞給了宋清陽：“你可以告訴我，你會拿它來做什麽嗎？”


  很明顯宋清陽現在已經徹底戒斷了毒藥，那麽他還找自己要這樣的東西，小眉不敢猜測……


  宋清陽將東西收進了口袋，“噌”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與你無關。”


  “哐”地一聲摔上了門，屋內的小眉終於像是渾身被抽走了力氣，緩緩地癱軟在地上，捧著地麵上的照片，放聲痛哭。


  此時此刻已是深夜，冷清狹窄的破舊街道上隻有宋清陽一個人，夜晚的風格外喧囂，蠻橫地吹進宋清陽的衣衫裏。他不由得裹緊了外套，壓低了帽子，朝著亮出快步走去。


  在一個拐角，宋清陽剛一轉身，身後一陣淩冽的疾風傳來，幸好他身後矯健，躲閃地極快，一個滾地後迅速站起身來，借著不遠處昏暗的路燈終於看清了來者是誰。


  “費夜鷹？！”宋清陽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他，自從一年前出國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麵，對於這個男人，宋清陽終歸是恨大於謝。


  即使他幫助自己死裏逃生，明麵上監禁自己實則是另一種保護，還幫自己成功戒除了毒癮，甚至送自己離開國內完成了學業，可是歸根結底，他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想到姐姐為了費夜鷹受的種種非人折磨，宋清陽就不由得攥緊了雙拳。


  費夜鷹此時也一身黑色休閑服，看起來像是在這裏等了他許久，眉宇間依舊是淡漠的神色，可是此刻分明縈繞了一絲憂愁和無奈。


  “你跟蹤我？！”宋清陽明白過來，臉上更多了一層戒備，“你想幹什麽？”


  費夜鷹一步一步走近，聲音裏透著無盡的疲憊：“清陽，你不該來到這裏，更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如果你姐姐知道的話，她會多麽難過……”


  “夠了！”宋清陽突然暴怒，“佛口蛇心，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我們姐弟是怎麽一步步淪落到現在的地步，你費夜鷹難道不清楚？當初你和喬家聯手逼得我們姐弟走投無路，現在就不要裝出一副聖人的模樣對我們指指點點！”


  費夜鷹眉頭緊蹙，眼眸裏是無盡的傷痛，聲音有些沙啞：“對於過去，我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清陽，你要相信現在的我對你們不會有一絲的惡意，這樣的生活不適合你，你應該去國外繼續攻讀學業，我可以為你提供全部的支持。”


  “嗬嗬嗬……”宋清陽笑得淒涼，滿眼盡是嘲弄，“好一個菩薩心腸啊！如果不是我沒有親眼目睹你做的那些事，我恐怕都要感動地落淚了呢！”


  “你在國外做的事情、你現在籌謀的一切，我都可以幫你完成！”費夜鷹有些急了，上前一步試圖說服宋清陽，“而且現在國內也並不安全，你姐姐那裏……”


  “不要再提我姐姐！”宋清陽終於忍無可忍，揮拳狠狠砸在了費夜鷹的臉上，而費夜鷹絲毫沒有要躲開的意思，生生受下了這一拳，左臉瞬間紅腫了起來，嘴角滲出了血絲。


  “我姐姐現在記憶全無，不都是拜你所賜嗎？！”宋清陽聲嘶力竭，“不過這樣也好，她就能徹底忘記曾經發生的痛苦過往，也不知道霓雲姐去世的消息，現在的她，才是最快樂的！”


  “你說什麽？！”費夜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驀地放大，“清曉她失憶了？！”


  “你還在裝蒜？！”宋清陽怒不可遏，“不過你放心，她在蔣彥辰那裏會得到最周全的保護，至於我……”


  宋清陽理了理身上淩亂的衣服：“我會完成姐姐沒有做完的事情，一個一個將你們通通送進地獄！”


  語罷，不等費夜鷹從剛剛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宋清陽轉身狂奔逃走，很快就消失在了費夜鷹的視野之中。


  “原來是這樣……”費夜鷹不顧臉上的傷，突然露出了一抹淡淡的欣慰的笑容，眼眸裏的痛愈發清晰，“原來她隻是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