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 救命稻草
直到天色全暗，華燈亮起，封霓雲才結束了工作匆匆散會，快步走出公司大樓。
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指針已經指向了八點，手機裏陳俊生下午發來的緊急出差的報備短信現在才看到，被他詼諧的口吻逗樂，封霓雲無奈笑著搖搖頭。
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報了宋清曉工作室的地址。
在市區還是車水馬龍、燈火通明的街道，一上了外環線車和人便瞬間少了很多，快到工作室的時候，一整條馬路隻有寥寥幾輛車在行駛。
“當時真不應該為了躲費夜鷹，把工作室選在這麽偏遠的地方。”封霓雲自言自語著，“下一次一定要換個離家近的。”
下了出租車，司機師傅驅車離開前還好心叮囑道：“姑娘啊，這麽晚了在郊區人少，要注意安全！”
封霓雲笑著感謝，關上了車門。隨著出租車的離開，四周果然立刻死寂一般，靜得讓人發慌。
到了工作室，封霓雲動作很快，根據宋清曉的發來的消息迅速找到了她需要的設計稿，小心翼翼打包起來後，封霓雲鎖上了大門打算離開。
就在轉身的瞬間，封霓雲感到身後有一絲陌生的氣息，猛地回頭做出防備的姿勢，卻為時已晚……
頭部被一根木棒狠狠砸中，劇痛讓封霓雲手上力道一軟，設計稿和手機應聲脫落掉在地上，畫麵還顯示著最後與陳俊生互發消息的界麵。
下一秒，雨點般的拳頭重重落了下來，封霓雲一下被撂倒在地，連呼救都來不及發出，便被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她隻有死死護住腦袋，防止要害被打中。
“賤女人！”那個男人一麵打，一麵破口大罵，“搶男人居然敢搶到我妹妹頭上來了？！是欺負我們不敢把你怎麽樣嗎？！就算有費夜鷹護著你，老子也敢動你！”
短暫的驚愕後，封霓雲幾乎是立刻明白了這個人的來意，也明白了自己被誤認成了宋清曉的事實。
男人下手極狠，一掌一掌摑在封霓雲的臉上，很快便腫起了一大片。
“住手……”封霓雲死死咬著牙，從牙縫裏蹦出幾個字，“你認錯人了！”
而已經攻擊得進入興奮狀態的喬雨季哪還顧得上這些，充耳不聞繼續動手，望了一眼已經襯衫破爛、衣不蔽體的封霓雲，突然心裏一動，更加齷齪黑暗的念頭湧入了腦海……
“刺啦”一聲，封霓雲感到身上突然一陣涼意，被撕裂的上衣徹底成了兩半破碎布料，被身上的男人用力扔到一旁。
“不要！——”瞬間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麽，封霓雲第一次感到了刺骨的寒意與恐懼，再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用足全身的力氣反抗掙紮著，想要推開壓在身上的畜生。
“那可由不得你！”喬雨季已經徹底喪生了最後一絲理智，這一刻他的力氣大得驚人，一隻手牢牢箍住封霓雲的雙手，另一隻手開始死命拉扯她的下身裙子和底褲。
“救命！——”封霓雲最後一絲心理防線也徹底崩塌，再也控製不住內心極度的厭惡和對未知發生事情的恐懼，放聲求救。
終於，下身最後一道防禦也被喬雨季狠命撕下。
“啊！——”封霓雲絕望痛苦地哭喊著，聲嘶力竭，“畜生！人渣！敗類……”
“你再罵一句？！”喬雨季勃然大怒，又一巴掌狠狠甩在封霓雲臉上，接著捂住了她的嘴，“不管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今天老子要定你了！再敢多嘴，我讓你死無全屍！”
喬雨季越來越興奮，不忘控製著封霓雲不讓她掙紮求救。
而此時的封霓雲，終於認清了這一刻自己已經陷入了怎樣的死局裏。她似乎忘記了呼救，忘記了掙紮，眼淚大滴大滴地順著臉頰滑落進身下冰冷的水泥地裏，連眼睛都忘了眨一下。
身上的畜生依舊在瘋狂的動作著，嘴裏不時蹦出髒字和辱罵，封霓雲充耳不聞，呆愣地望著天空上的星星，看見了一架似乎才剛剛起飛不久的飛機閃著光飛過。
那個上麵，是不是承載著一些心懷愛意的人，讓他們懷揣著滿滿的思念與牽掛，翻山越嶺，降落在自己愛人的身邊，陪伴著她守護著她，不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那個上麵，會有自己的愛人嗎？
手機被衰落在幾米遠的地方，由於開會時設置了靜音，它此刻如同自己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可是封霓雲也分明看到，手機突然亮了起來，顯示出了來電界麵。
是誰呢？是我的愛人嗎……封霓雲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手機亮起，又看著手機熄滅，神情漸漸開始恍惚。
“嘖嘖……”喬雨季放開雙手。他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神情呆滯的半裸女人，表情是說不出的厭棄與鄙夷。
狠狠啐了一口痰在封霓雲的身邊，喬雨季撂下狠話：“告訴你，再敢接近費夜鷹傷害到我妹妹，我讓你生不如死！”
語罷，喬雨季警覺地四下張望一下，確認沒有人後，上了車揚長而去。
家裏，宋清曉望著客廳牆麵上的鬧鍾已經指向了深夜十二點，沉重的鍾聲敲響，提醒她現在時間已經不早，可是封霓雲還沒有回來。
她的手機和辦公室電話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平時的封霓雲就算再忙，無法接聽電話時也會發條短信來報備行程讓宋清曉安心，可是今天……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宋清曉在客廳一遍遍踱步，終於發短信給了陳俊生：“你今天去接霓雲下班了嗎？”
很快，那頭陳俊生給了回複：“沒有，今天我臨時出差去了外地，怎麽了？是有什麽需要嗎？”
頓感不妙，宋清曉猛地想起，今天封霓雲出門前答應自己下班的早回去工作室幫忙拿回設計稿，可是也不應該花費這麽長的時間！
“再沒有半點遲疑，宋清曉一把抓起沙發上的外套，衝出了家門。
乘坐的出租車距離工作室越來越近，宋清曉心中不詳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下了車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通往小樓的路，離大門還有十幾米的時候，宋清曉猛地停住了腳步，表情瞬間凝固如冰……
在大門外幾米遠的地方，那個衣不蔽體、臉頰高高腫起、身上可見處都是傷痕的女人，那個判斷不出是死是活的女人，正是消失了一個晚上的封霓雲！
宋清曉不自覺攥緊了拳頭，腳步沉重地如同灌滿了鉛，一步一步朝著霓雲挪了過去。每走近一步，她的心便跟著下沉了一分，到最後，她甚至有了一種不敢上前的衝動。
她害怕！害怕自己最依賴最信任的霓雲姐姐已經失去了生命，害怕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終於，她看清了封霓雲已經呆滯的神情，看清了她眼也不眨望著天空的癡愣目光，高高懸起的心終於放下了半分，眼淚奪眶而出。
宋清曉衝上去跪倒在封霓雲身邊，嘴裏發出痛苦的“嗚嗚”嚎哭聲。她拚命推著封霓雲冰涼的身體，卻不敢用力太大弄疼她。
猛然間，宋清曉目光一轉，看見了封霓雲的下半身，電光火石間，似乎一道猛雷狠狠擊中了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最不敢猜測的結論已經昭然若揭！
“啊！——”宋清曉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起地上如同植物人的封霓雲，突然發出了半年來第一個聲音，眼淚如瀑布一般嘩嘩落下。
“霓雲！霓雲！”宋清曉痛哭著抱緊封霓雲，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稍稍溫暖一點她冰冷的身體。
這地麵那麽涼，這夜晚那麽冷，她一個人在這裏孤零零躺了多久？她……又到底經曆了怎樣的淩辱與折磨？！
“來人啊！——救命！”宋清曉放聲哭喊著，而這四周無邊的黑暗與死寂像是巨獸一般毫不留情吞噬了她的最後一絲希望。
突然，餘光似乎被什麽閃到，宋清曉轉過頭，淚眼模糊中，看到不遠處封霓雲的手機亮起。
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宋清曉輕輕放下封霓雲，爬過去拿起了手機，上麵“陳俊生”三個字顯示在來電屏幕上。
毫不猶豫地按下通話鍵，那頭陳俊生的“喂”字還沒有出口，宋清曉絕望的慟哭聲已經傳來：“陳俊生！快來救救封霓雲！快一點，我怕她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