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莫名其妙的恨意
天色漸晚,季雪晴回到董記錢櫃的時候,閔華揚、福伯、小懷已經坐在飯桌前,等著了。淨手之後,季雪晴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落座。幾日不見,小懷的膚色比之前要黑了許多。
“小懷,今日很累吧?”季雪晴心疼地問道,小小孩童就得承受打量的事情,放在任何同齡孩子身上,也不見得有多少人可以完美完成,而小懷就是其中的一個。
小懷搖搖頭,說了些近日所做的工作。在臨江院落裏,小懷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內,超前完成季雪晴吩咐下來的工作量。聽福伯的口氣,小懷做得很不錯。季雪晴很滿意,吩咐小懷不用急於這一時。
經過望江樓一鬧,小王爺將花魁選拔時間推遲,將於五日後舉行。衣香樓和綢緞莊的事情,便會拖延幾日。她可不想白白地就將錢交給小王爺。
福伯聽見季雪晴說,最近的工作都可以放慢步子進行,心裏鬆了一口氣。席上閔華揚很少說話,偶爾應付幾句。吃完飯後,季雪晴與閔華揚雙雙離開了董記錢櫃。馬車裏,閔華揚依舊是安靜的。
“怎麽?不開心了?”季雪晴降低聲音,溫婉地問。眸子裏,柔情如溪水,潺潺流著,泛著點點星光。
“沒事。”閔華揚淡淡地說道,心思沒有落在季雪晴的身上。思考的事情,像是來自遠方,跳躍出視線的範圍,看到心中所掛念的地方。
季雪晴低著頭,情緒隨著水流,從瀑布頂端摔在山底。明眼人一看便知,更何況是她擅長觀察的女子。她想不透到底是何事情會叫閔華揚失了心神。
偏著頭,看著閔華揚的肩膀,等待著解決心中疑問的答案。懷揣各自不同的心思,同坐一輛馬車,空氣凝結,除了平穩的呼吸聲,便是夜間客人的聒噪。馬車停止運動,閔華揚先走下去,心不在焉地扶著季雪晴。剛一誇進大門,便被管家叫進閔慶榮的書房。
閔慶榮端坐於椅子上,愁眉不展,黑色的鬱悶籠罩上空,支撐起整個人的意誌,成了散落在地麵碎碎的月光。
恰巧,今晚的月色過於朦朧。整個書房抑鬱之氣,愈積愈多。這是怎麽了?季雪晴在心中反問自己。整個下午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你們回來了。”閔慶榮的聲音沙啞,沒有底氣,細細捕捉,一絲擔憂沒有藏好。
季雪晴與閔華揚雙雙點頭。夫為大,季雪晴不願旁人嚼舌頭根子,她盡量在人前做得完美些。
“今日,皇上下旨由你來處理災民之事,小王爺全全配合。”閔慶榮的語氣裏帶著不安。
由華揚處理。季雪晴完全沒有想到,驚訝之餘,發現此刻的他們完全處於劣勢。心中短暫的焦慮叫她心神不寧,側頭,看著閔華揚鎮定的表情,不禁猜想,難道是有了應付的方法?還是說早已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今這一步?
“爹爹,你的意思是?”閔華揚不出聲,季雪晴隻得問出口。
“這件事情做好,功勞也隻會落於皇家;做不好,便是閔家的責任。”閔慶榮這話,已說明如今的處境。
如何扭轉形勢,季雪晴不斷地在腦海中思考。閔慶榮向來不喜閔華揚,而這一次,當今皇帝點名閔華揚辦事,關係全家人的聲譽與性命,他自然得多關照。
“如果這件事情辦好,閔家的侯爺就由你繼承。”閔慶榮又是一說。
季雪晴眉一揚,很快又恢複了不溫不火的態度。閔華揚聽到這裏,眸子裏,怒火燃燒。閔華揚也不言對策,沒說幾句便出了書房。季雪晴拉住閔華揚的手,示意他不要去。
閔華揚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依著季雪晴,往著院子走去。回到院子時候,綠英已經將一切都收拾妥當,榻上擺放著幾件小樣式衣服,精巧得可愛。季雪晴纖細的手指拿著小孩童的衣裳,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輕撫肚子,才一個多月,卻已寄望了如此厚重的希望,她的心已開始擔憂起來。
“無礙,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閔華揚將季雪晴攬在懷裏,嬌小的人兒,就不能讓他分擔些。閔華揚心疼地看著季雪晴,叫他頭疼不已。
冬日裏,季雪晴總是懶洋洋的,不願多走動,也不願沐浴。早早地上了床,蜷縮在冰冷的被子裏。閔華揚坐在榻上小看一會兒書,就上床,動作很輕,還是將吵醒季雪晴。
“睡不著?”閔華揚輕問,季雪晴輾轉反側,他在蚊帳外已聽得很清楚。
季雪晴輕“嗯”一聲,便沒有下文。
“府中沒人可傷害你。”閔華揚摟住季雪晴,靠近胸膛,薄薄的褻衣已經不能抵擋住兩人的熱情,“雪晴,我想要你!”
“不可胡鬧,”季雪晴覺得臉蛋發燙,初經人事,便懷上了孩子,她害羞不已。
閔華揚歲看不清季雪晴的窘態,但腦海裏已經出現千百遍,咯咯地笑出生來。季雪晴佯裝生氣,輕打閔華揚的胸脯,眸子裏是淡淡的喜悅。
“今日的事情,你可看得清楚?”季雪晴很少閔華揚在床上躺著說正事,事情延誤不得,她也情非得已。
“小桃紅與老嬤嬤的出現不尋常,”閔華揚平淡地說道,“看來,是有人誠心要拿董記錢櫃出氣。”
季雪晴細想一番,事有蹊蹺,已經察覺出來,“會是誰呢?今日的小桃紅似乎做得有些過火,難道是受了葉挽秋的氣?”
小桃紅一直跟著季雪晴,心思、為人,她是再清楚不過。今日的事情太違背常理,叫她不敢輕易判斷。
“也許吧!我看她眼眸裏的恨意很明顯。”閔華揚不願多說,這個時候,季雪晴還想著葉挽秋,自然是不願將小桃紅往壞處想,這樣也好!
恨意?那種感覺,便是恨意。季雪晴的神情怔了怔,是她不夠聰明,看不懂小桃紅的恨意?她自認為,聰慧過人,卻在這件事情上過多計較。
“為什麽?”季雪晴恍若有神地問,“今日,我便瞧著她不對勁兒,眼神比以往渾濁些許,隻道是被葉挽秋所氣。這幾日,她便一直在我這裏,我也隻想著,她是生我的氣。”
閔華揚輕拍季雪晴的後背,叫她放心。見閔華揚不願多說,季雪晴也不再詢問下去,轉了話題,“今日下午,與冷澤陽說話時,牽扯到真假如景的事情。看來,他陷入溫柔鄉,可能會難以自拔!”
“說不定不是這樣的。”閔華揚與冷澤陽認識許多,平日裏他風流偽裝睿智,而冷澤陽又何嚐不是扮演君子來迷惑眾生。
季雪晴驚訝地抬頭,這話倒是意味深長,隻得細細品味。
“今日,我看如景是要有動作,你得做好萬全的準備。”閔華揚提醒道,“平日裏掩藏住鋒芒,裝作失憶的天真女子。如今,倒也和你拌起嘴來。顯然,智慧還是有的。”
“我不是不清楚這件事,隻是,季如景是被誰掉包的,這便成了難題。”季雪晴不禁發出無力的聲音,“你也知道,這人與真正的如景如出一轍,叫她分辨不出來。若不是性子變了,她還就真分不出來。”
閔華揚暗地裏,早已經調查過,沒有找出絲毫的破綻,這讓他有些頭疼。
“如今事情越來越多,你也勿要過於操心,小心身子要緊!”閔華揚在耳畔親昵細語。兩人又說了幾句親密的話,才入睡。
第二日,季雪晴醒來的時候,枕邊人已經不再,枕頭還有餘溫。自她懷孕起,每日早餐便是有閔華揚親手準備,而平日的飯菜,也是他自己檢驗。
甜蜜的味道,慢慢沁入心脾。季雪晴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凡事靠著閔華揚,也難保會有出差錯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便是亡羊補牢,已是無用。
季雪晴趁著閔華揚還未從廚房歸來,迅速洗漱完後,徑直來到了閔華揚的書房。她平日裏,不忘這裏走,卻不想還有如此多的好東西,她可真該用用。
“《本草綱目》?”季雪晴驚訝地看著已經鋪滿薄薄一層灰塵,叫其他書籍,手中的書沾有的灰塵實在是太少了。她記得,這是現代都渴望看到的書,卻不想,在這裏會出現。
季雪晴又翻了其他幾樣,關於草本的解釋,已經相當多。季雪晴正在猶豫,要選擇那幾本醫書的時候,閔華揚推門而入。
“清早,便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是為了何事?”閔華揚的嘴角上揚,順勢帶出一抹笑意,迎上眉梢。
走進,才發現季雪晴的手中全拿著醫書。閔華揚的笑意更深,這小女人真是叫人不放心。
“要不,我給你找個識藥的丫鬟伺候你?”他認識的人倒不少,而會這個的,當然也不少。
季雪晴挑選了幾本內容豐富且講解細致的書,抱在懷裏,得意洋洋地說道,“不用。我現在的時間可多了,自然是該多看看,這樣才能保護好身邊的人。”
近來季雪晴對茶水厭煩,綠英變著花樣為季雪晴暖身子。嚴寒時節,季雪晴的身子偏冷,閔華揚想著讓季雪晴整日裏躺在床鋪上,偎著湯婆子,身體便會好上許多。季雪晴說出的話,讓閔華揚沒有回擊的餘地。閔府二老也沒因嚴寒時節,而整日鎖在房門裏。
閔慶榮不能出府,卻還整日在院中鍛煉。如今,她不過是懷孕,還未金貴到如此小心翼翼的地步。躺在榻上,貂毛披背蓋在季雪晴的身上。手捧著醫書,正津津有味地看著。綠英急急忙忙地跑進屋,稟告季雪晴,小桃紅求見。
求見?季雪晴斟酌再三,便讓綠英回了小桃紅,就說她身子乏得很,不願有人打擾。季雪晴的身子如何,小桃紅是最了解不過的。越是冷天,季雪晴的身子越是不想動。小桃紅乞求地拉著綠英,說盡好話。綠英瞧著,原是姐妹一場,便又進屋。
“怎麽,還未走?”季雪晴放下醫書,已經猜透小桃紅所為何事而來。嘴角淡淡的笑意,給毫無生機的嚴冬帶來了顏色,“屋外的梅花眼見就要開得繁盛,你去摘些擱置在書桌上,也叫屋子得以清香。”
季雪晴未說小桃紅的事,綠英便知,今日季雪晴是不會見小桃紅的。
見綠英不走,便知道綠英心中的憂慮,季雪晴柔聲說道,“無礙,你且去便是。小桃紅若是要進來,你便不用攔著。”
綠英這才退出去,退出房門時,見季雪晴眯縫著眼,像是睡了一般。
“小姐,乏得很,睡下了!夫人還是過些時間來!”綠英說得實誠,不像是在敷衍。
小桃紅心中焦急,便說道,“沒關係,你忙你的去吧,我等著小姐醒來。”
果然被小姐言重,綠英露出笑意,不理會小桃紅,徑直往梅園的方向走去。梅園裏,是大片的梅花。由於,梅花不懼嚴寒,所以,閔慶榮便種下,叫後生晚輩學習一二。更多的用處,便是欣賞。
小桃紅邁著小步進屋,瞧著季雪晴睡得正熟,坐在書桌前,翻閱起季雪晴最愛的詩詞。季雪晴有個習慣,看書時,對於好詞總要給上自己的一段注解。小桃紅本就不是博覽群書之人,書還未翻幾頁,眼皮子就開始打架。索性放下書來,瞧著季雪晴。
美人喜兮,美人愛兮。世間,凡夫俗子有幾個躲得過美人的誘惑。季雪晴雪白的肌膚,姣好的容顏,畫得輕柔的眉黛鎖住一汪春愁,絳唇紅潤多了些情趣,男子總是愛不釋手。小桃紅看著看著,心中積累的失落越發多了。
原本楚楚動人的眸子,多了些嫉妒。季雪晴閉著眼眸,卻沒有放過一絲的感受。人心不足蛇吞象,心大貪多本事小,最後為難的不過是自己。跟了她這麽久的時間,到這個時候才看懂人心,她覺得是自己的失敗。欲望總是隨著自身所處位置的變化而變化。早前,她為何沒有弄清楚。
季雪晴輕輕地翻身,小桃紅以為季雪晴醒來,連忙整日衣著。卻隻見季雪晴背對著她,繼續睡著。
季雪晴放下心來休息,整整睡到近午膳十分,她才醒過來。輕揉眸子,視線越加清晰。小桃紅坐在光禿禿的椅子上,正打著瞌睡。季雪晴拿來一床軟背,披在小桃紅的身上。
“小姐,你醒了!”小桃紅也不清楚自己是啥時候睡著的,就覺得等著等著,困意便來了。
季雪晴輕“嗯”一聲,問道,“你是何時來的?這嚴冬時節,千萬別凍著。不然啊,大哥肯定會找我麻煩的!”
聽著季雪晴的打趣,小桃紅紅了眼,而後,眼眶變得紅潤。季雪晴沒有多問,直接拿起一本書靠在榻上,翻閱起來。
季雪晴不傻,明知小桃紅為了何事而來,她怎能首先提起事來。
“才來不久,見小姐睡得正香,便沒有打擾。”小桃紅的聲音,柔柔弱弱,像是受了委屈。
“你呀,下次來的時候,直接叫綠英叫醒我便是。她若是不肯,便說是我吩咐的。”季雪晴的視線落在書上,瞧不見小桃紅故作委屈的模樣。
兩人開始嘮了幾句家常,小桃紅見還未說到正是上去,便主動地說道,“小姐,你聽說爹爹要將侯位傳給少爺嗎?”
小桃紅自知身份卑微,遇見閔華揚依舊稱為少爺。在此之前,閔華揚為了誰繼承侯爺位置與閔王氏大吵大鬧過,而這一次,閔華揚確實冷靜的麵對。小桃紅猜想,難道是答應了?清早,便馬不停蹄地跑到季雪晴的身邊打聽消息。
“昨天夜裏便聽爹爹說了,華揚隻是默不作聲。我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樣想的。”季雪晴依舊是無所謂的語氣,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
沒有表態?小桃紅的心咯噔一聲。季雪晴想著好笑,以往她笑葉挽秋為這侯位置是不折手段,且感到不值。其實,是她自己錯了。權利金錢,她不在乎,並不代表被人就不在乎。
“那……”小桃紅問不出口,結結巴巴地才從口中說出一字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以前,葉挽秋也為大哥謀福利,就算娘再怎麽不同意,她依舊執著。侯爺的繼承人,是有爹爹定的。華揚是否會接受,是自己的選擇。”季雪晴清楚,閔華揚是不會關心侯爺的位置,但瞧著這些人為了一個位置便爭得頭破血流,她便不想輕易地讓旁人知道消息,便故意這樣說。
季雪晴這話的意思,小桃紅聽得很明白。無能為力嗎?誰不知道閔華揚愛極了季雪晴,任由季雪晴說幾句便,便成事。小桃紅心中鬱結,臉上依舊含著笑意,眸子的冷意直達內心深處。
“小桃紅,無論一旁的女人在做什麽,最後的決定權都是身邊的男人。我亦不例外,你若是認為我可以在閔府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你便是錯了!”季雪晴語氣裏透著淡淡的憂傷,“如今閔府,已比不得前些時候的風光。”
季雪晴多說幾句,就算是小桃紅不信,也無所謂。消息傳達出去,才是最為重要的。小桃紅落下淚來,微小的抽泣聲,落入季雪晴的耳朵。季雪晴放下書,側過頭瞧著小桃紅的淚眼,讓看的人心疼,聽的人心碎。
“你這是何故?”季雪晴一臉憂鬱、擔心地說道,“府中事情哪是我們女流之輩該操心的。”
季雪晴說的時候,有氣無力,很是無奈。小桃紅奇怪地看著季雪晴,不過是一個多月未見,怎麽變了許多,以往的鬥誌在何處飛灰湮滅?
“小姐,我亦是知道。”小桃紅順著季雪晴的話說下去,又來了個但是,“但是,華峰的情況小姐是知道的,若是在家中沒有地位,叫他如何生存。”
季雪晴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大哥是一個男人,家中的頂梁柱。若是他沒有本事,就算是繼承侯爺的位置,那又如何呢?”
“至少名聲可以保住,叫人刮目相看!”小桃紅快速地接下話來。
“名聲。如今,連飯碗都保不住,還想保住名聲?”季雪晴不免冷笑,癡迷權利的人可真是不少,“小桃紅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十幾年了,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而你也跟在華揚的身邊有些時日,他的脾氣你也摸索得很清楚。關於誰繼承侯爺的位置,後院的女人裏,能做決定的便是娘了!”
“那小姐就幫忙去求求娘好嗎?小桃紅求你了!”小桃紅眼眸含淚,嬌弱的模樣,叫人不忍拒絕。但那隻針對別人。
“如果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必然會念在多年的主仆情意上去向娘求情。可如今,我求不得。”季雪晴說道,“爹爹的意思是,等到華揚將皇上交代的事情處理好,便將侯爺的位置傳於他!”
“那就做不好皇上的事情,不就行了!”小桃紅還未等到季雪晴說話,便搶先一步說道。
季雪晴譏諷地瞧了一眼小桃紅,真是異想天開。用自己丈夫的命,去換別人的榮華富貴,她還不是傻子!
“你太天真了。皇上的事情做不好,閔府以後就沒有安生的時候。到那個時候,別說是侯爺的位置,就是想過現在的生活也是癡心妄想。”季雪晴冷冷地說道,“閔華揚是我的相公,小桃紅你平日裏說話不著邊際也就算了。而這一次,涉及的可是家族命運,你還是動動腦筋說話。”
“小姐,對不起。”小桃紅口中如此說,但心中卻是想著另外一番事情。說白了,就是不願幫忙,扯什麽大道理啊,她小桃紅又不是不懂。
“你也別說對不起,你心中如何想,我豈能不知道。”季雪晴的嘴角一抹笑意劃過,“葉挽秋與你說了什麽,我不太清楚。但我可以告訴你,凡事動腦筋。”
她不是聖人,有了脾氣就要發,她的隱忍不涉及閔華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