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季雪晴及時出手
季雪晴站在葉挽秋的身邊,手看似無意卻有意地擋在葉挽秋的麵前,見葉挽秋臉變得陰沉,眸子陰沉之氣旺盛,便猜想到葉挽秋心中怒火已是抵擋不住。眼見著葉挽秋的話便要順著喉嚨吼出來,季雪晴鉗住葉挽秋的腰,順勢往外脫。
府中奴婢目光落在新人的身上,卻注意到季雪晴的動作。拜堂完畢之後,隨著葉挽秋的咒罵聲,炮竹聲聲響,將整個閔府的人聲都給淹沒。自然,葉挽秋的聲音隻有季雪晴這麽一個欣賞者。連季雪晴自己也不清楚,何來的力氣將葉挽秋拖住。
“這個死賤人憑什麽做妾,憑什麽,還弄出個明媒正娶,她也配……”葉挽秋坐在草地上,硬生生地罵上很久。站在一旁的季雪晴,見葉挽秋的發髻蓬亂,衣服幾經掙紮之後,皺巴巴的,見不得人。胡亂地抹淚,叫臉頰的胭脂沾染到整張臉上,就差泥巴敷臉。
暗自發笑,長這麽大的季雪晴還是頭一回,見著潑婦模樣。葉挽秋的聒噪聲,叫季雪晴的耳朵聽出了繭子,無奈,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不敢將葉挽秋放出去。斜靠在假山上,目光落在正堂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丫頭手裏正端著可口的食物,那香味仿佛在她的鼻尖縈繞。若不是你,我豈會餓肚子,季雪晴在心中埋怨。
僵持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葉挽秋的哭聲逐漸變小,也不再地上打滾。鬧的時間也算是夠長的,還不累,又非是鐵人做的。
“你在一旁看笑話?”葉挽秋抹掉眼角的淚珠,轉過頭,看見季雪晴在身邊,心中突然有那麽一絲溫暖,總算整個閔府還有點人情味。順勢從腰間扯出方絹在臉上做大家閨秀樣擦擦,季雪晴看得是十分惡心,做出一臉厭惡的表情。
“我可沒有閑情看你的笑話,”季雪晴將葉挽秋看一眼,一副閑情模樣,繼續說道,“我不過是不想閔府因為你而丟臉,叫今日的貴客笑話。你要知道閔府可丟不起這個臉,你若是還想做閔華峰的正室,就最好給我老實點!”
她可沒有精力整日防著葉挽秋,這麽一說,聽與不聽便在葉挽秋,若是再做出出格的事情或者損害她利益的事情,便絕不饒恕!季雪晴淡淡的話語從嘴裏吐出來,葉挽秋感覺到絲絲寒意慢慢浸入身體。葉挽秋感覺到,季雪晴的目光如寒風,刺痛她的全身,眸子的戾氣,叫人看過之後,毛骨悚然。
葉挽秋瑟瑟發抖,低下頭,不敢與季雪晴的目光相迎,女子的氣質無非是溫婉如玉、賢良淑德,少有季雪晴這般,從骨子散發的霸氣與傲氣。淚水不住地溢出眼眶,眼前的這個人,她沒有辦法對抗,可是,那個人是可以的!
葉挽秋黯淡的眸子,光彩恢複。整個鬆垮的身子,充滿力量。季雪晴見她的模樣,很好奇,剛才還是一直落水的雞,此刻便恢複生機,到底是誰給她這麽大的希望。
“你在寄望於誰可以幫你?”季雪晴想到之前她懷疑的人,今日府中王公大臣來得不多,畢竟不是閔華峰娶妻,而有頭有臉的人物便屬小王爺與傅伯爵,至於傅克公子怎麽會瞧見葉挽秋,還加以利用!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定然是有人替他做,而這個人會是誰呢?
葉挽秋驚恐地看著季雪晴,一道閃光將她剛凝聚的精神力量瞬間劈碎,連匯聚在一起的勇氣也沒有。薄而紅潤的嘴唇哆哆嗦嗦地發起抖來,腦袋裏嗡鳴聲叫她難受,季雪晴怎麽會知道的?葉挽秋反複問自己,本以為掩藏得沒有蛛絲馬跡,卻不想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完全沒有必要絞盡腦汁地想對策,最起碼,至今我還不知道那人是誰?還把爪牙伸到閔府,我叫他有來無回!”季雪晴的目光充滿了戾氣,那是一種匯聚了仇恨與孤傲的霧氣。現如今的她,不再是當初那個隻會小算計別人的女子,而是有多重身份。
她既是別人的女兒,也是別人的妻子,更是自己孩子的母親。她不容許任何人毀掉還未出世的孩童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貴,隻要一個平靜安樂的生活環境便足以!而閔府作為最大的靠山,任由誰也別想毀掉。季雪晴的轉變,叫葉挽秋覺得害怕!
“你想要做什麽?”葉挽秋心驚膽戰地問道,分明可以感覺到季雪晴身上的怒氣。那種近似發瘋的狀態,卻又不立馬將她撕碎,等待著最後判決的滋味,慢慢地吞噬著她的心。她在內心期盼那個人立馬出現,將她從季雪晴的魔爪中救出,但又害怕那人的出現。
季雪晴輕笑,“要做什麽?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名聲盡毀的,而是讓你一輩子做閔府的大少奶奶,卻得不到閔華峰任何的關心。”笑意不再是桃花般明豔,也非梨花的純潔,那是一種來著地獄的罌粟,攝心心魄的紅色在季雪晴的臉上蔓延開來,仿佛張開血盆大口,隨時等到獵物的到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整個吞下。
葉挽秋不禁往後縮,眸子倒映著季雪晴的紅色,眼前便是那一汪純淨的湖水,在一點一點變紅。心緊縮在一起,砰砰的聲音在耳朵回想,無法抗拒。四周的空氣形成一堵厚實的牆,毫不猶豫地朝向她壓過來,呼吸困難外,便是死亡臨近的緊迫感。
“你,你,不要過來!”驚恐之色露於臉,沙啞的聲音仿佛是經過多少重阻礙費力說出的。連眸子裏,瞳孔放大,看不見任何的光彩,真正地成為一片不堪的死水,毫無生機。
季雪晴暗笑,難道就隻有這點能耐,便企圖在閔府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季雪晴好心地蹲下,撿起葉挽秋散落在地上的方絹,細心地擦著葉挽秋沾有泥土的手。葉挽秋本能地後退,但都季雪晴狠狠地拉住,慢條斯理地動作,讓葉挽秋更加地心慌。
“大嫂,做人還是容易滿足的好!”季雪晴輕輕地在葉挽秋的耳邊呢喃,聲音柔和,細如蠶絲,悉數進入葉挽秋的耳朵,聽得一字不差。這算是警告,也可以認為是最後是的通牒,而葉挽秋認為是後者。女子的心看似柔軟,狠起來未必遜色男子。
呆若木雞的葉挽秋,目光呆滯,毫無生機,自知道向季雪晴點頭,而點頭的緣故早已被她拋擲九霄雲外,內心的害怕趨勢她必須完成這套動作,方能解決現在的困境。季雪晴看著毫無意識的葉挽秋,知道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必要在這裏浪費口舌,最為緊迫的事情,便是查出到底是誰潛入進閔府,居然利用葉挽秋來破壞今日的婚事。
季雪晴環顧四周,她現在身處寬敞的地方,等會正堂裏吃完飯的人走出來必然會注意到葉挽秋,到時候便會惹來爭議。在門外晃蕩的丫鬟,都是幾個姨娘房中的人,自然是不可信的。正在她糾結萬分的時候,瞧見了老嬤嬤,真是應那句老話,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就在季雪晴的目光朝著老嬤嬤的時候,老嬤嬤也感覺突然間渾身長滿刺,不自在。側過頭看,心一驚,方才還未完全消退的膽怯之意又重新回到了身上。將目光移到葉挽秋的身上,老嬤嬤的心跳加速,稍不注意便會蹦躂出來。老嬤嬤知道季雪晴在召喚她,怯生生地朝著季雪晴方向走去,抱著必死的決心,一臉壯士一去不複返的表情,叫季雪晴看了好笑。
她季雪晴既不是母老虎,也非母夜叉,對吃人肉更是絲毫不敢興趣,到底這老嬤嬤在怕什麽呢?還是說,作惡虧心事,就怕鬼敲門呢?季雪晴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老嬤嬤生死如歸地走向自己,突然有種感覺,就是將葉挽秋交給這老嬤嬤定是信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