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清早烏龍事
安睡後,耳膜自動地隔絕外界聲響的傳入,便認了夜是出奇的安靜。熟不知,夜間的聲音才最繁華。或許,是少了人的聲音,所以得不到重視。少了作為人的觀眾,夜間裏活動的音樂家才更為大膽。繁星為客,月色作燈光效果。秋天少有螢火蟲飛舞,不然,其景更為美麗。蛐蛐作為先行者,首先亮起喉嚨,借以引得大家緊隨其後歌唱。
夜的活動,繁華,充滿刺激。喧囂的聲音,被風卷入沙沙作響的竹林,便不知去向。客棧的周圍,竹林高大,隨風擺動。未見過,風咆哮時,竹子的尖會掃去才來的客人否。林蕭凡的房間離季雪晴房價最近,但也並未隔壁。打起精神,專注地聽著季雪晴房間的動靜。
林蕭凡的手,握刀殺人是本能,除開本能外,他還會更多的東西。豎起耳朵,開門聲透過牆壁,穿越空氣,傳入耳膜。林蕭凡立馬翻身,跟在其後。見著季虞進入了閔華揚的房間,臉上露出陰謀得逞的笑意。手中拿著加大分量的迷煙,輕輕地往裏吹。煙霧會叫兩人睡個好覺的,林蕭凡轉身離開,心裏樂嗬嗬的想著。
晨曦的味道很快便彌漫了整個世界,屋外的薄霧還纏繞著窈窕的竹子不願就此離去,在竹葉間留下它的足跡,濕潤了整片竹林,連同早起的人兒,青絲上也不禁得到了霧的垂憐,晶瑩剔透的小露珠,發出淡淡的金黃色的光芒,夜幕被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大,直至消失。
林蕭凡掩藏不住心中的喜悅,做好準備為季雪晴擦幹眼角的淚水,等待著看閔華揚與季虞的好戲。早早地醒來,便再也無法入睡。待到,晨曦的微光入眼,林蕭凡起身,著衣,來到了季雪晴的屋外,正欲敲門,卻不想房門便開了。這便是默契?林蕭凡自鳴得意,心裏想著,看來果真是很有緣分,不做太子妃真是可惜了。
閔華揚意外的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驚住了他。繼而,季雪晴麵帶桃花的膚色及溫暖的笑意,刺痛了他的心房。林蕭凡很快鎮定下來,想來,如果閔華揚這麽好對付,季雪晴也不會嫁閔華揚這樣的人了。收起驚訝,掩藏心中的不愉快,林蕭凡的臉上隨即露出笑意。
“季虞小姐呢?”林蕭凡輕挑眉毛,沒有誇張的驚訝,也無明知事情真偽的佯裝。
林蕭凡的臉色變得太快,季雪晴能夠捕捉到的信息並不多。若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恐怕真會被林蕭凡這張帶著實誠表情的臉給忽悠過去了!季雪晴看得通透,熠熠生輝的目光鎖定在林蕭凡的臉上。而在林蕭凡看來,僅是昨晚被滋潤後的效果,心中的不愉快、妒忌在反複交錯,碰撞他的心,疼痛蔓延至全身。林蕭凡的視線稍稍下移,便看見季雪晴與閔華揚雙手交叉著,刺痛的眼睛,掠過一絲仇恨。
“她?我昨晚便不見她了!”季雪晴疑惑地看著林蕭凡,繼續裝無辜地說道,“昨夜我睡得早,等我醒來之時,便是華揚在我身旁。我也在好奇呢!就是還未來得及問呢?”
閔華揚咧開嘴。見林蕭凡臉色不好,便關心地問道,“林兄,你這是昨夜未能睡好,臉色怎這般難看?”
林蕭凡自知閔華揚是打趣他,心下不安穩的情緒高漲,但也拿閔華揚沒法,更何況,季雪晴就在麵前,少了男子漢的寬容與氣概,定會叫季雪晴輕看了他。
“昨夜,屋外風聲大,實在吵人得很。”林蕭凡說著,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會演戲的人甚多,除開那些演員,還有眼前的這位。季雪晴經曆兩次人士,識人居多,林蕭凡倒是其中的極品。林蕭凡可是有黎明蒼生一生求不了的地位與權力,卻也有旁人不了解的痛苦。光鮮的一麵的林蕭凡沉著大氣,以君子之為示人。黑暗的那一麵的林蕭凡,季雪晴難以想象,心靈已經扭曲,住在黑暗深淵。
季雪晴倒是盼著林蕭凡能夠放棄心中欲望,平心靜氣地麵對繁雜人事,到個寂靜的山中,清心寡欲,倒是給世間免了許多的災難。
“那下次得注意了!”閔華揚寬慰地說道,“季虞也未在房間休息,去外麵看看,倒是有誰知道季虞跑哪去了。”
林蕭凡配合著點點頭,走在了前麵,閔華揚握著季雪晴的手,緊隨其後。正到下樓梯的時候,開門的聲音便響起。三人皆知,門裏是誰。駐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季虞?”季雪晴上前拉住季虞的手,見季虞臉色蒼白,關心地問道,“你怎麽也臉色蒼白?難道是昨晚未能睡好?”
季虞隻覺得頭疼,也不知是睡覺為睡得安穩,還是如何。全身乏力得很。
“你是從哪裏出來?”季虞見季雪晴朝自己的對麵走來,她隱約記得,她還在馬車上。
“華揚,你們且先下去。我與季虞還有女孩間的私事要說!”季雪晴拉著季虞的手,從房內彌散出來的味道,好重的迷香。季雪晴的臉上帶著笑容,將季虞拉在一旁,吹著清晨的涼風,說道,“現下,感覺如何?”
“感覺好多了!”季虞揉了揉太陽穴,“這到底是哪啊?”
“你完全不記得?”季雪晴疑惑地看著季虞,“你到底記得什麽時候的事情?”
季虞想了想,她記得當時與林蕭凡的親密接觸,她還記得坐在了林蕭凡的對麵。
“能給點提示嗎?”季虞不願說出她與林蕭凡發生的事情。
“你知道你是怎麽下馬車的嗎?”季雪晴當時就覺得下馬車後的季虞不對勁兒,應該是從那個時候或者之前,季虞就已經不正常了。
季虞搖搖頭,說道,“我隻記得,我坐在林蕭凡的對麵。僅此而已。”
“這樣啊!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昨夜,你本與我住在一個房間,但是你卻跑到閔華揚的房間睡著了!”
“華揚?”季虞不敢相信自己的行為,吃驚地說道,“我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不用擔心啦,華揚昨晚睡在我房間的!你們倆不過是換了間房睡。”季雪晴淡淡地笑著,寬慰季虞說道。
“這樣啊?”季虞簡直不敢相信,她在外闖蕩多年,怎麽會神情恍惚到連自己做過什麽也不知道了!
“就是這樣啊,不用擔心了。想必是昨天走得太累,所以,困乏的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麽!”季雪晴笑著說道,“今天天氣應該蠻好的,所以,等下吃完飯,咱們騎馬吧!”
季虞點點頭。
“季小姐,怎麽睡在了別人的房間啊?”林蕭凡哪壺不開提哪壺地詢問道。眸子裏是淡淡的恨意,說話的時候,盡管語氣沒有過多的起伏,但季雪晴也能想到,此刻的林蕭凡心裏定是不爽的。
“昨天行路太累,所以,困乏得很,便走錯了房間。也虧雪晴大度,才沒能與我計較,否則,我真是有嘴也說不清呢!”季虞信了季雪晴的話,目光鎖定在季雪晴的身上,不敢與林蕭凡四目相對,唯恐昨天馬車內的事情,叫她紅了臉,那便是解釋不能的了!
林蕭凡與閔華揚先下樓,自然是不知季雪晴到底與季虞做了何解釋,到讓季虞深信不疑。看著季雪晴與季虞聊天,兩人麵帶笑容,相處得非常融洽。季雪晴本以為安然無事的時候,季晨忠黑著一個臉走了過來。
“元帥怎麽?”閔華揚一臉吃驚地看著季晨忠的臉色。昨晚是他睡得太香,還是他少參與了什麽東西。按理說,昨晚就他睡得最晚,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閔華揚與季雪晴遞了遞眼神,季雪晴也是個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你與我女兒同睡一間房?難道不該負責嗎?”季晨忠表麵臉色不好,心裏卻是樂開了懷。找到閔華揚這樣的女婿,倒是他非常中意的。
“元帥,我想你是誤會了。昨晚,華揚與我在一起。”季雪晴是女子,但是並非是完全古代的女子,擁有現代人思想的她,對於一般女子難以啟齒的事,她倒是說得很順暢。
季晨忠很明顯不相信,一直看著閔華揚,還以為是季雪晴偏袒自己的丈夫。
“元帥,難道你認為雪晴說的是假話?”季雪晴謙卑地說道,“還是說你需要雪晴拿出證據來,你才肯放心?”盡管季雪晴是為女子,但在季國辰的教育之下,威信自然是有的,而且,須得收放自如。說話之時,季雪晴是字字加重語氣,快結束時候,便將語氣緩和了許多。目光堅定地看著季晨忠,不容置疑。
“元帥,雪晴這話,我也認為有理。不妨,就拿出證據來!”林蕭凡還在遺憾這件事情就這樣便結束,沒想到季晨忠攙和進來,倒是覺得有趣!
“爹爹,我昨晚是睡了閔華揚的房間,但是,他睡在了雪晴的屋內。今早,林蕭凡在門口便碰見了雪晴和閔華揚雙雙出來。女兒隻是困乏得很,所以誤闖了房間。”季虞解釋地說道。
“你華揚那個時候你在哪?”季晨忠哪裏很相信季虞這番話,他可恨不能直接將季虞塞給閔華揚,所以,死逮住機會不放手。
“在外麵吹涼風啊!”閔華揚知道季晨忠的心思,都懶得解釋了。
“雪晴與華揚半年未見,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所以,半夜醒來,便去了華揚的房間,硬生生將華揚給拽起來。”季雪晴說話的時候,故意用袖口遮住嘴,以示害羞之意,“送雪晴回房時,時候已經很晚了,見季虞未歸,便想著季虞是不會回來了,這才留下閔華揚的。”
季雪晴咯咯地笑出了聲,又繼續說道,“當然咯,若是元帥執意要將閔華揚與你的寶貝疙瘩聯係在一起,倒也不妨啊!”
季晨忠眼前一亮,本想著季雪晴不會答應。
“不過,元帥,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是讓季虞一輩子得不到關愛呢?還是另做打算!雪晴別的本事沒有,這點本事倒是有的。”季雪晴毫無顧季晨忠的臉麵,脫口便是理。
季晨忠也知道鬥不過季雪晴,閔華揚的性格他倒是摸得清幾分,所以還是作罷。
“雪晴多心了,老夫也是關心女兒!”
“但願是雪晴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