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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表個態吧!

  我姐倚在牆壁上,嘲諷的笑:“王天銘你活了三十幾年,是越活越回去了嗎?你什麽時候聽過正室給小三道歉這麽拙劣的借口,舍不得那妖精就是舍不得,幹嘛還要把髒水往我妹身上潑!你怎麽不說你那賤人還扇了我妹一巴掌?”


  我姐直白的話讓王天銘十分惱怒,他也不再顧兩家人的僵持,對著我姐說:“沈盡歡,這麽多年我敬你是盡歌的姐姐,對你多番忍讓,我知道你心疼盡歌,但你就不能憑良心說話?盡歌若是沒有做出推白雪的舉動,我恐怕也早就跟白雪把事情說清楚了。”


  我姐冷笑出聲,那表情完全闡述了我眼瞎。


  她毫不示弱的說:“嗬,早就把事情說清楚?你當我們家的人是傻子嗎?我沒聽錯的話,你爸是讓你把那女人肚子裏的野種打了回來和盡歌好好過日子,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本來就留不得,用得著你這麽殷勤的去照顧?現在還找個這麽蹩腳的借口,守在別人床邊兩天兩夜不著家,你這是要跟那女人說清楚的態度嗎?


  你對我多番忍讓,我們家的人對你就沒三番兩次的忍讓?從我妹發現你跟白雪那女人牽扯不清已經有兩個月了,她讓你和那女人斷幹淨,她就回來跟你繼續過日子,可這段時間你除了推三阻四的把她逼上絕路外,你還做了什麽?你要實在想跟那女人在一起,盡歌退一萬步,成全你和那個女人,你偏偏又綁著她不放,王天銘,你到底想幹嘛啊?”


  我姐那氣勢,恨不得一巴掌甩在那張死不悔改的臉上!

  王天銘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克製他的怒意,我姐的話,他反駁不出一句,畢竟我姐在吵架這方麵和我爸媽逼婚是有日積月累的修煉。


  他吵不贏我姐,就把怒火撒到了我身上,他轉頭看向我說:“沈盡歌,你把我喊到這裏來,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站在那裏,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王天銘,忽然發現他變得無比陌生,陌生到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男人,曾經的他意氣風發,從來不做推卸責任的事。


  或許現在的我在他眼裏,早就不是他該負責任的那個人了!所以他開始對我貪得無厭的索取,覺得我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可我不明白,就算他愛上另外一個女人,怎麽連做人也變得這麽失敗!


  他見我沉默不語,火大的在那裏發脾氣:“沈盡歌,你他媽接二連三的打電話讓我過來,就是讓我被你姐罵的嗎?我告訴你,老子受夠了!”


  我看著他像個潑婦一樣的在那裏指責,隻覺有些可笑,我說:“王天銘,你很愛白雪對嗎?”


  王天銘被我忽然一句摸不著頭腦的問話有點懵,提起那女人,他臉上的怒火不自覺的褪去三分,他不解的看我一眼:“你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他沒有回答我,我又固執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愛不愛她?”


  王天銘看了眼他父親,思量片刻,才若有所思的對我說:“你沒必要把怒火牽扯到她身上,當初是我找的她,這件事,錯都在我,我希望你別再傷及無辜。”


  我低頭笑了笑,看吧,其實他還是一個有擔當的人,隻不過我已經不是他眼裏該他擔當的那個女人。


  我說:“王天銘,我們結婚六年了吧,我們熬過了三年之痛,但最終還是沒邁過第七年的坎,你覺得我們從最開始至少可以用親密無間來形容走到今天的針鋒相對悲哀嗎?你說我傷及無辜,難道她白雪搶了我丈夫,我就不無辜了嗎?”


  王天銘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一個字。


  我知道他回答不了我,因為人們往往都是念舊的,他留戀的是他初戀,我留戀的無非是過去的他,那個成熟穩重,會時刻緊張我的男人。


  我沒再多說,現在跟他說什麽都很多餘。


  我轉過身,看向他的父母,心平氣和的開口:“爸,媽,我在王家這麽多年,對你們好與不好,我都問心無愧,因為我盡到了做媳婦該盡的責任,今天你們也聽到了,王天銘他不願意和我再繼續過下去,我也不想強人所難,索性把話跟你們二老說清楚,我同意和他離婚,至於我肚子裏的孩子,今後和王家沒半點關係。”


  公公緊緊的皺著眉,對王天銘一字一頓的說:“盡歌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你表個態吧!”


  王天銘他哪敢真的表態,他若敢說出和白雪在一起的話,隻怕是他真瘋了。


  王天銘久久沒回答讓公公有些失了耐心,那隻有著皺紋的手在茶幾上狠狠地拍了兩下,公公憤怒的望著他:“王天銘,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種事帶來的傷害,你媽平時是怎麽對你耳提麵命的還需要我來重複嗎?你媽讓你以後娶了妻要從一而終,就算你沒辦法從一而終,是不是也該拿出個態度!”


  說到激動的時候,公公沒忍住心中的怒火,揚手就不遺餘力的在王天銘臉上框了一巴掌,打的他整個身體重重一晃。


  我曾經也看出來過,王天銘這輩子最敬重的人就是他父母,所以他父母的話就算是錯的,他也會照聽不誤,我便是拿捏準了這一點。


  婆婆想把自己的兒子給護著,但公公認真起來,婆婆也是知道其中厲害的。


  公公沉默了會,才又語重心長的對王天銘說:“你給我聽好了,我們王家這輩子隻認沈盡歌一個媳婦,你要麽帶著那個女人一起滾,要麽把外麵的爛攤子收拾幹淨,回來和盡歌好好過日子,你聽明白了嗎?”


  王天銘耷拉著腦袋,依舊不吭聲,就在我以為公公會讓他的沉默氣的繼續往他臉上掄兩巴掌時,誰料坐在沙發上的我母親直接往後仰了下去。


  “呯”的沉悶一聲讓我們所有人的注意力在一瞬集中到了我母親身上,我和我姐還有我爸都緊張的圍了上去喊她,婆婆跟公公也都不明所以的上前來看。


  我爸連忙將我媽扶了起來,我媽躺在我爸懷裏翻著白眼,嘴唇烏青的發紫:“這麽大的事,你和你姐瞞著家裏人什麽都不說,我和你爸在你們眼裏,就是這麽不通情達理嗎?現在都讓人家騎到頭上找到家裏來了,我才知道我女兒這些年在外麵過的有多苦!”


  我媽說著,眼角有淚水溢了出來,我剛想跟她解釋,她已經暈了過去。


  我爸握著我媽冰涼的手,連聲音都跟著顫抖的喊著我媽的名字,我還是頭一次見我爸慌亂成這樣。


  從前我爸總嫌我媽管這管那,可當我媽真正倒下的時候,他卻那麽無助。


  看到我媽暈過去,我一下就哭了出來,對著還沒回過神的我姐尖叫的喊:“叫救護車,姐,快叫救護車!”


  我姐忙不迭的撥了急救電話,等我媽被送到醫院搶救,醫生很快診斷出結果,說我媽是心髒病犯了。


  在這之前我媽的心髒病一直都用著藥,平時我們也都不敢惹惱她,為了不惹她生氣,我爸把壞毛病都改了,我姐一被我媽催婚,都是東躲西藏,可今天因為我和王天銘的事,終究還是把她給氣倒了!


  我本以為我會是勝利者,可笑的是這場感情無論結局如何,我都一敗塗地。


  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在夜裏發高燒,母親背著我翻了兩座山,走了幾裏地才去到鎮上給我看病抓藥,她為了我,一夜沒合眼,還特別耐心的哄著我吃藥。


  她說:“盡歌乖,把藥喝了就不難受了,隻要大口大口喝,一下就把藥喝光了。”


  我沒跟她鬧,因為我知道她其實已經累到精疲力盡了,她抱著我的手在發抖,那一夜她忽然憔悴了很多,就好像是一晚上老了十歲。


  如今再看我母親那張滿是皺紋的臉,又何止是老了十歲,我終於意識到,父母老了,我捂著嘴在走廊上痛哭,如果我媽今天有個好歹,我一定會讓王天銘跟著我一起去死。


  我姐紅著眼對王天銘破口大罵:“王天銘,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破事,你在外麵養女人你家裏人還來倒打一耙,現在氣的我媽進醫院了,你是不是就痛快了?你最好祈禱我媽平平安安的從裏麵出來,不然我沈盡歡一定不會放過你和那個不要臉的賤貨!”


  我姐在那心裏不舒服的又罵了一會,王天銘至始至終都沒有還嘴,他靠在安全出口的門框上,半張臉都隱在晦暗不明的陰影中,看上去也格外沉重。


  許久後,他朝我走了過來,在我麵前站定,抬手想要搭在我肩上出聲安慰,我下意識的躲了開:“你別碰我,你讓我好好靜靜。”


  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有片刻僵硬,最後還是機械的收了回去,他沒說話,隻是陪我在走廊上靜靜的坐著,直到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裏出來,一邊摘著口罩一邊翻看著我媽的病例。


  我爸和我姐最先走上前,我聽見我爸詢問我媽情況時瑟瑟發抖的聲音,我爸在外麵硬氣了一輩子,我幾乎從沒見過他這樣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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