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吃回扣
第641章 吃回扣
二郎聽到這個才把他爹交給福氣,口中是謝了又謝,而且為了減輕福氣的重量還在身後一直托著。
秋風看他這樣,倒是蠻知書達理的,不知道怎麽會惹上牢獄之災。
三人這才開始加快了步速往前麵走了起來。
不過中間經過好幾個藥鋪卻都沒見秋風有進去的意思,二郎有些納悶,但是心中以為是大哥有相熟的藥鋪,要去找相熟的大夫去看病呢,所以也沒開口問,一直跟著秋風走著。
但是走到最後,卻發現自家大哥帶著自己走進去了一家酒樓,酒樓名叫知味坊,是一家裝潢非常豪華酒樓,他頭一次看到這麽豪華的地方,一看就是消費不低的樣子,心中有些著急。
“大哥,我們也不餓,還是先給爹看病吧!”二郎一是怕耽擱了他爹的病情,又怕大哥在這裏請他們吃飯花費太貴。
秋風聞言笑笑道:“不是來吃飯的,姐姐這會兒應該在這裏,咱們是來找姐姐的!”
“哦!”二郎有些疑惑姐姐一個女子家家的在這酒樓裏幹什麽。
帶著疑惑二郎跟著大哥上了樓,然後來到了一間裝潢的十分別致的房間裏。在這個房間裏看到一位氣質優雅的妙齡少女。
當年他隻是匆匆見過姐姐一麵,現在看到這個優雅的如同大家閨秀一般的少女,他是不敢認的,直到聽到大哥叫姐姐,他才敢跟著叫出了大姐。
“咦,大郎這是?”秋葉看到跟著秋風進來的二郎還有福氣身後背著的劉二牛,也是一愣。
“姐姐。你仔細認認。這是二叔和二郎啊,姐姐先別說的了,二叔現在生了病。情況很危機,姐姐趕緊給二叔看看吧!”秋風指著福氣背後的男人。
秋葉聞言仔細認了認,發現確實是她家二叔和二叔家的二弟,也是十分驚訝。不過看到劉二牛此時的情況,恐怕是非常的不樂觀了。便趕緊指揮著福氣把人放在隔壁房間的床上。
然後便直接握住了劉二牛的手腕,開始給他把脈。
秋葉跟著若雲除了學了功夫也是學了醫術的,她現在的醫術跟外麵的那些大夫可是一點都不差的。
良久,秋葉才鬆開了劉二牛的手腕。便趕緊去了桌邊寫下一個藥方,對福氣到:“福氣,你去府裏找冬紅讓她把這些藥抓來。要快!”
秋葉估算這劉二牛先是受了重傷,然後沒有好好的治療。又感染了風寒,所以才會病入膏肓的,現在從外麵拿藥效果應該不好,隻有從府裏拿些好藥才能穩定他的病情了。
福氣拿了藥方硬了一聲,然後就跑出去了,後麵還聽到秋葉叮囑一句:“坐我的馬車去!”
後來秋葉又召喚了幾個小廝進來,給劉二牛清理了下身子,換了舒服的衣服。
她又拿了一些上號的外傷藥給秋風,讓秋風給二叔塗上。
這時候福氣的藥也送過來了,馬上讓小丫頭煎了藥,給劉二牛服了藥。
不久之後,就看劉二牛臉色才好了一些,呼吸平穩了一些。
秋葉這才鬆了口氣,道:“沒事了,二叔已經沒有性命之礙了!”
二郎一直在旁邊看著大姐和大哥的一係列舉動,心中震驚的同時,才知道大哥為什麽不帶他們去醫館,而是直接來找大姐了,原來大姐本身就是個厲害的大夫啊。
肯定是厲害的,不然爹病的那麽重,大姐一副藥下去,爹的病就好轉了!
眾人一陣忙碌之後,總算是保住了劉二牛的命,此時他雖然還沒醒過來,應該是因為藥力的原因睡著了。
三人這才在桌邊坐下,秋葉喝了一口茶水,才道:“大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你是怎麽碰上二叔和二郎的,二叔這傷和這病又是怎麽回事啊?”
秋風這才把今天早上,他怎麽遇到這兩人的事情說了出來。
秋葉聞言皺眉對二郎問道:“二郎,那葉管事到底是什麽人,她說的是什麽假藥?還有二嬸呢,怎麽沒跟你們一塊?”
二郎被這麽一問,臉色漲紅,支支吾吾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原來這事情就出在二郎那個娘鄭氏身上,常言道子不言父母之過,他也是一時沒法開口啊。
當年若雲以十兩銀子買下了大郎,後來走的時候秋葉又給了劉二牛十兩銀子。
本來劉二牛父子說著秋葉給的銀子不告訴鄭氏的,但是這爺倆都是老實人,瞞了幾天沒瞞住,還是被鄭氏知道了。
這麽一來劉二牛的家裏的銀子一下子激增到二十兩之多,這對於一個靠天吃飯的農民家庭來說,無疑已經算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了,就是在他們村裏也算是有錢人了。
俗話說在致富的道路上是一步快、步步快,大部分人是有了錢會越有錢,沒錢的人會越來越窮。
劉家就是這樣的,他們除送二郎去學堂交了一些束脩之外,劉二牛和鄭氏就拿著剩下的錢買了一些地,加上那幾年的收成都很好,家裏便開始慢慢的富足起來了。
後來有添置了田地、翻蓋了房子、買了牛車,日子是越過越好,在村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富戶了。
依著劉二牛那老實的性子,家裏如今有車有房有地的已經知足了,但是鄭氏卻還不知足,她想賺更多的錢,賺大錢!
種地是掙不了大錢的,鄭氏就把主意打到了做買賣上了。
通過她娘家親戚的介紹,她倒騰了幾次山貨和藥材什麽的,都是賺了一些錢的,這就更刺激了鄭氏賺錢的欲望了。
後來就從家裏拿了一大筆錢,通過那位親戚的介紹低價購買了一批好藥材,賣給了縣城裏的藥鋪了。
劉二牛雖然知道這事情有風險,但是他在家裏一向沒有話語權,隻能是自己在心裏擔心!
這筆生意讓鄭氏賺回來了兩倍的利潤,劉二牛這才放心了一些,不過鄭氏嚐到了甜頭,幹勁就更大了,還想通過那人買更多的藥材來賣。
可是還沒等她去聯係那人,她賣給縣城藥鋪的藥材就出了問題了。
原來這批藥材早已經是不能用的壞藥材了,隻不過是有人用特殊的工藝加工了一下,表麵上看著沒什麽問題而已,其實裏麵都已經腐爛了。
人家做假的工藝很逼真,像鄭氏這樣的門外漢是根本看不出來的,而且連縣城的藥鋪都給騙過去了。
最近入秋了,天氣乍冷,得風寒的人比較多,其中因為嬰幼兒抵抗力比較弱,一大部分全都是小孩生病的。
這批藥材就通過了縣城裏的藥鋪賣給了這些有人得了風寒的人家。
那些的了風寒的大人吃了這些藥,病情並不能減輕,而且還更重了,上吐下瀉,身體就更虛弱了。
而那些孩子們吃了這樣的藥,好多孩子不但上吐下瀉,而且渾身長紅疹,還會發熱不止。用藥都好不了。
小小的孩童身體本就弱質,本來就生了病,再加上這樣的折騰,已經有好幾個孩子出現昏迷的症狀了。
那些被害者的家人全都找上了藥鋪裏,不但砸了藥鋪,還讓藥鋪給個公道。
那藥鋪的東家在縣城裏開藥鋪也是有些年頭了,中間雖然有過以次充好的時候。但是卻從來不敢賣假藥。畢竟是救命的東西他也不敢亂來。
被人找上門的時候,他也是震驚了,鋪子裏的藥怎麽會吃出這樣嚴重的後果啊。
這一查。查到了鄭氏賣的這批藥頭上。
其實這假藥不難查出來,鄭氏賣藥的時候其實心中也是有數的,她以這麽便宜的價格收過來的還是都是好藥,應該不是那麽實在的。所以就買通了當時鋪子裏收藥的一個大夫,就是咱們現代俗稱的吃回扣!
那個大夫也沒當一回事兒。畢竟他平時收別人的藥材也是這麽幹的,多少回都沒有出過問題的。
誰知道,這次卻出了這麽大的問題,掌櫃查到他頭上的時候。他知道事情鬧大了,也是怕了,便把責任都推到了鄭氏的頭上。還帶著藥鋪的掌櫃去了劉家。
藥鋪的掌櫃很憤怒,出了這樣的事情。不光是他的鋪子被砸的問題,而且還涉及到那些病人的的病,還有賠償的問題,還有他以後還能不能開藥鋪的問題,在你鋪子裏拿的藥都快把人吃死了,以後誰還敢去你鋪子裏拿藥啊!
所以掌櫃直接帶人去把劉家給砸了,而且還帶人把劉二牛和鄭氏夫婦給打了。
出了這樣的是事情,本就是劉家有錯在先,所以藥鋪掌櫃打人的時候,劉家族裏也不能說什麽,誰讓劉家理虧啊,賣假藥可是損陰德的事情啊!
藥鋪掌櫃打了人還不算,而且還要劉家賠償所有損失,劉家把這些年攢的錢全都拿出來還是不夠,藥鋪掌櫃給了他們三天時間,讓他們把錢都湊齊,簽好了條子才離開的。
劉家被砸的時候,二郎是不在家的,他那時候在學堂裏,晚上回來以後才到了家裏的慘象。
父母都被打的躺在床上不能動,其中尤其是父親受傷最重,應該是當初被打的時候護著她娘來著。
二郎聽了家裏發生的事情,也是嚇傻了,沒想到家裏會突然招來如此橫禍。
他腦袋還算清明,問清了他娘當初賣給她藥材的那人的地址,求了族裏除了幾個人,陪著他找了過去。
卻發現哪裏有什麽人啊,早已經人去樓空了。
後來又去找她娘的那個娘家親戚的時候,發現那人也是聽了消息連夜就跑了。
這麽一來事情全都落到了劉家的頭上。
沒辦法第二天劉二牛就拖著受傷的身體起來張羅著把家裏的房子和地都賣了,湊出了一大部分錢。
他們一家搬去了他大哥大嫂以前留下的那個破房子裏住,打算剩下錢的再出去借借,他一輩子做人老實,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心裏不愧疚,一定要負責的。
可誰知道,當天晚上他們睡著以後,鄭氏就卷了家裏賣房子賣地的錢跑了。
第二天醒來以後,爺兩個四處去找,都沒找到鄭氏蹤影,聽人說有一個很像鄭氏的女的雇了一輛馬車,天不亮就出鎮去了。
劉家父子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如同被五雷轟頂,鄭氏不但跑了,而且還把錢都卷走了,留著他們父子來麵對這事情可怎麽辦啊!
就在這時候,有縣城裏的同鄉讓人捎信來說,縣太爺的家的小公子也是吃了那藥鋪的藥,現在已經發病了。
太縣太爺和縣太爺夫人大怒,正要派人來捉拿主事者進大牢呢,讓他們早做打算!
劉家父子大驚失色,這樣的情況他們要是被抓進去大牢,還能活著出來嗎?
兩人想到了要跑,他們不是不想負責,但是這事情本來就沒他們父子什麽事情,都是鄭氏一手操辦的,現在鄭氏跑了,留著他們背上了這個黑鍋了。
他們是想著先保住命,然後掙了錢再回來把這債還了。
兩人商量了一番決定來京城,因為那時候大郎跟著大丫頭走的時候,說是跟著京城的貴人走了,他們想著或許能在京城找到親戚可以投奔。
兩人在村的人緣還算不錯。借了幾兩銀子,連夜就京城跑來了。
從他們鎮上坐車往京城來快的話要一天一夜,兩人用了一個晚上兩個半天的時間,就到了京城。
可是卻發現京城這麽大,當初又沒留下任何的聯係方式,去哪裏找親人啊!
而劉二牛因為被打的那麽重也沒有好好的治療,而後又遭遇了鄭氏卷錢跑了的事情。
不但害了人。而且一輩子掙下來的房子、地都沒了。關鍵時刻闖了禍的媳婦兒還卷了錢跑了,一口氣堵在胸口中出不來,大悲大怒的。一路上又心驚膽戰而且還帶著十分的愧疚,一下子就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平時看著還挺健壯的劉二牛就如同一根枯草一樣一下子就沒了支撐,倒了下去。病情是每況愈下。
而二郎有心給爹看病,但是他卻沒有銀子了。借的那幾兩銀子早就用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