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你在也改變不了什麽
沐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依賴沈荊臨的，但每次和他在一起，的確會睡得比較踏實。
淩晨回去後，沐舒簡單清理了下，換上睡服，就在沈荊臨懷裏沉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才悠悠轉醒。
緩緩從他懷裏退出，沐舒一邊看時間，一邊問沈荊臨：“你不是約了齊靖涵？”
“他早就回桐城了。”沈荊臨輕笑著揉了揉她的長發，低頭在她臉頰上輕吻著：“不用管他。”
他昨晚說那番話，就是為了往齊靖涵趕回去看看季紗。畢竟女人小產不是小事，一不小心落下了病根，往後說不定真會出大問題。
感情這種事，很多時候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就算齊靖涵不說，仍和從前一樣生活，可沈荊臨也能隱隱察覺到他的變化。因為他們偶爾相聚時，齊靖涵會不自覺的提起季紗。從來不怎麽把感情當回事的他，有一次也因為季紗生日而在聚會中途離開。
雖然齊靖涵嘴上說什麽“名義上的夫妻，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但如果真的隻是為了做做麵子，讓助理挑一份像樣的禮物送回去就是了，哪裏用得著自己去商場買？還特意囑咐人送了一大束厄爾瓜多玫瑰回去。
不過，齊靖涵有心，季紗卻不一定有意。想到他往後可能出現的生活模式，沈荊臨不覺有點好笑。
畢竟愛情這回事，誰能說得準？誰敢篤定的說自己一定會如何如何？
感情來了就是來了，就算再怎麽努力克製，也會或多或少的改變現有生活。
齊靖涵匆匆趕回他和季紗那個家裏時，季昀已經坐在客廳了，一張臉繃得緊幫幫的，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掩飾不住的冷意。
齊靖涵倒也不怕，隻是目光不停的在客廳裏逡巡著，直到確認完全沒有季紗的蹤影後，才換鞋走到季昀旁邊：“大哥，她人呢？”
“樓上。”季昀薄唇輕啟：“”
他難得這樣嚴肅的看著齊靖涵：“靖涵，很多事情我們不挑破是因為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知道分寸。但就季紗現在的狀況來看，我好像判斷失誤了。”
“我知道你們沒有感情基礎，結婚也比較勉強，所以也沒指望你們真的有多恩愛，但基本的尊重，至少還是要有的。”季昀麵無表情的說：“雖然你們齊家家大業大，比季家顯赫，但我父母早亡，就這麽一個妹妹，所以也不可能為了公司就不管她的婚姻狀況。今天在這裏，我希望你給我一個明白話，你這日子到底想怎麽過。”
“大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吧。”齊靖涵心頭一跳，但麵上還是盡量保持著冷靜：“這婚都結了，我自然也沒有離的打算。況且，這個圈子就這麽大，誰都知道我和季紗結婚了，離婚後她又能嫁給誰去？這件事的確是我的失誤，我會給她一個交代。”
“……”季昀淡淡的看著他，沒有接話。
齊靖涵知道他是在等結果，於是說：“唐雅琪那邊我會處理好，以後也不會再有人過來打擾她。”
“希望如此。”季昀也沒有不依不饒下去。
齊靖涵都這樣說了，他也沒有繼續堅持的必要。季紗的孩子掉也掉了，現在最關鍵的是將她身體養好，而不是增大他們之間的夫妻矛盾。
見齊靖涵回答，季昀也沒有多留，隻是讓他多注意季紗的情況，有事隨時保持聯係，就起身離開了。
他很清楚，就算他和季紗是相依為命的親人，也沒資格置喙季紗的婚姻。因為現在她結婚了，她和齊靖涵也是一家人。在他們這個小家裏，就算自己這個大哥，也隻是個局外人。
季昀離開時，將門關的有些響，好像是故意在給齊靖涵臉色看似的。
齊靖涵也不計較，直接上樓去了他和季紗的臥室。剛推開門，就看到了站在茶幾旁喝水的季紗。
原本合身的睡服，此時在她身上竟顯得有點空蕩蕩的。那瘦弱的身子，好像隨時都能被風給吹倒一般。就連原本紅潤的臉色，此時也顯得格外蒼白。
聽到開門聲，她隻是轉頭瞧了眼，便繼續喝水。直到將杯中的熱水喝完，才說：“抱歉，這段時間你如果有需要，隻能出去找別人了，我身體不是很方便。”
她說的很平靜，聲音婉轉溫柔，可卻將齊靖涵原本打算出口的話直接堵在了嗓子眼裏。
過了好一會兒，齊靖涵才擰著眉問：“給你打電話怎麽不接？”
“手機調了靜音，沒聽到。”季紗也沒說謊，她小產後身體一直不好，睡眠也不好，好不容易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夢裏也總是嬰兒的啼哭，嚇得她迅速驚醒。
為了保證難得的睡眠時間，她直接將手機調了靜音，免得被打擾。反正，她不用工作，也沒有太多社交，不用擔心錯過什麽重要的事兒。
“哦。”齊靖涵幹癟癟的應了聲，便走到衣櫥前拿了件睡服出來。
也不避諱季紗在場，他一聲不吭的就開始脫衣服，換衣服，直到將睡衣的最後一顆扣子扣好，才重新看向季紗：“出事了怎麽沒給我電話？”
“不是什麽大事，用不著麻煩你。”季紗說著，已經重新縮回了被子裏：“況且你也不是醫生，幫不上忙。”
“……”齊靖涵心裏有些發悶：“那也是我的孩子。”
“已經沒有了。”季紗的聲線很平穩，可雙手卻不自覺的攥緊了被子：“你在也改變不了什麽。”
一句話，堵得齊靖涵啞口無言，訥訥的盯著季紗看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沒再說些什麽，隻是丟下句“你好好休息”，就拿著手機走到書房，給沈荊臨去了電話。
他記得，沐舒之前也小產過一次，情況似乎也和季紗差不多。
沈荊臨接的還算快，沙啞的聲音裏還帶著點情欲後的饜足，他甚至沒有說些客套話，直截了當的就問：“已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