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心甘情願
沈沛珊見沐舒眼中一派平靜,就像一泓被禁錮的湖水,甚至沒有翻湧起絲毫漣漪,心裏多少也有點動容。
可想到餘家能夠給予沈荊臨的幫助,又繼續道:“你們現在還年輕,所以總覺得愛情是最重要的,甚至能夠淩駕於事業之上。但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發現,所謂愛情不過是年輕時的一場美夢,除了會在生命中留下一段還算美好的記憶外,並沒有太大的用處。隻有手裏擁有的事業和名利才是最實在的東西。”
“或許您說得有道理,但不同的年紀總是有不同的選擇,我覺得若是在二十來歲的年紀就按照四五十歲的想法去選擇,大約隻會將自己給束縛住,讓自己被囚禁在生活的牢籠中無法掙紮。”
沐舒說著,已經站起了身來,笑著看向沈沛珊:“沛姨,您的意思我都懂,也感謝您能理解我剛才的想法。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想先回房間了。”
“去吧。”沈沛珊無奈的呼了口氣,隻看了眼沐舒筆挺的後背,便迅速移開視線:“我也該回房吃藥了。”之後,便站起身來,同沐舒一起離開了客廳。
沈荊臨是夜晚八點半過來的,他進門時,沐舒剛洗完澡出來,正坐在梳妝台前塗保養品。
瞧著鏡子裏那張認真的臉,沈荊臨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步履輕快的走過去,從後麵環住了她纖細的腰身。
男人俊逸的臉頰,恰好落在沐舒的脖頸間,不知饜足的呼吸著她身上的味道:“回來多久了?”
“下班就回來了。”沐舒隻當身後的人不存在,繼續輕揉著臉上的精華:“你喝酒了?”
沈荊臨身上帶著淺淺的酒味,與沐舒的身體乳味道交融在一起,倒也不算多麽難聞。
“喝了三杯。”沈荊臨說:“原本還要去會所裏應酬,但我想你一個人在家可能睡不著,就先回來了。”
“那我不是打擾你的好事了?”沐舒仰著脖子按摩著頸部:“你現在趕過去大約還來得及。”
“還真是沒良心。”沈荊臨說著,側頭在她脖頸處輕咬了口:“不體諒我為你守身,還將我往外麵趕。”
“但你根本趕不走,不是嗎?”沐舒將梳妝台上的美頸霜收好,轉身迎上沈荊臨含笑的雙眸:“如果不是知道你舍不得走,我哪敢這麽肆無忌憚?”
沈荊臨哼笑了聲,並未接話,隻是雙手穿過沐舒的腋下將她抱起,便順勢坐在了床沿上:“這樣說來,我還真是好欺負。”
“前提是你心甘情願。”沐舒補充。
話音剛落,她的唇上便附上了兩片柔軟。沈荊臨極有耐心的摩挲著她的唇,輕描著她的唇形,一筆一劃,十分用心。
待沐舒的唇上染上了一層溫熱的晶瑩,他才鬆開她,啞著嗓子說:“我記得今天已經一個月了。”
“嗯?”沐舒挑眉,故作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記不大清楚了。”
“我一直記著。”沈荊臨說完,便抽出隻手緊扣著她的後腦勺,重重吻了上去。
不同於之前的克製,酒精早已帶走了沈荊臨的壓抑,將他心底的渴望全數激發了出來。這段時間的隱忍,也在此時全數迸發。
他寬厚的手掌肆意遊走在沐舒溫軟的身子上,一寸一寸,緩慢而細致,直到兩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房間裏才逐漸交織出了纏綿的樂章。
…………
突然接到餘致晟的電話,是在第三天上午。當時,沐舒剛做完上午的工作,在辦公室裏喝枸杞水,手機便響了起來。
因為餘曼安昨前天下午的鬧騰,現在恒匯的人大多知道了沐舒和餘家的關係,連帶著看她的眼神都多了點深意。隻是,因著這事兒同自己根本沒有切身關係,所以除了私下議論幾句外,也沒在工作中為難過沐舒。
所以沐舒的日子,倒也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眼下看到餘致晟來電,也沒避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餘致晟低沉的聲音裏帶著點隱隱的壓抑,不過口吻卻也不那麽沉重:“小舒,你今晚有時間嗎?”
“現在還沒辦法確定。”沐舒心裏已經隱隱知道了他的打算,但還是問:“您有什麽事嗎?”
“我打算今晚約沈家人一起吃餐飯,順便把曼安和荊臨的婚事取消了。”餘致晟欲言又止:“還有你的事……你是怎麽打算的?”
“我……我聽您的。”沐舒說著,之後話鋒一轉:“不過還是希望您能給我時間緩一緩,也給您太太一些時間接受這個消息。往後我們若是在同一屋簷下生活,存在矛盾也不是什麽好事。最後為難的,不還是您?”
餘致晟雖說心裏知道她是不願同餘曼安和陶欣嫻相處,但還是因為沐舒漂亮的場麵話而生出了點動容:“委屈你了。”
“沒什麽好委屈的。”沐舒倒是直接笑了出來:“您沒必要把我放在一個受害者的角度,畢竟我也是自私的想給自己多一些時間接受這個現實。況且,關於餘家和沈家的婚事,也是我對不起餘小姐。”
這話,說得沐舒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彌漫起了一層厚厚的女表氣。
餘致晟立刻接住了話頭:“曼安被我和她媽媽寵壞了,所以有時候做事也有些難看,關於之前的事,我代她向你道歉,你也別太和她計較了。畢竟她對荊臨,也的確是有些感情的。”
“我能理解。”沐舒說。
“對了。”餘致晟像是剛剛才想起似的,問:“你和荊臨之間的事情,是怎樣打算的?”
“這事兒似乎有些困難。”沐舒默了兩秒,才說:“大約是餘小姐和沛姨聯係過了,沛姨說她並不希望我和荊臨在一起。畢竟餘小姐能給他的很多東西,我都給不了。”
“這些問題你不用擔心,我來處理。”餘致晟原本還帶著點遲疑的口吻,立刻果決了起來:“你和曼安都是我的女兒,她有的東西,我自然也不可能虧待了你。”